楊燕絲毫沒有想到警察會這么突然帶走她。
那天,她和平時一樣給兒子喂完水,看黎春生在旁邊咳嗽的不行,她正準備去給黎春生買些藥,前腳剛踏出門,后腳警察就攔住了她。
“楊燕是吧?和我們走一趟?!?p> 楊燕聞聲臉色一白,她有些硬著頭皮的說:“我,我為什么要和你們走一趟?”
“你的弟弟楊永涉嫌故意殺人罪,被害人黎眠控告你為幫兇,涉嫌勒索罪,虐待罪,現(xiàn)在請和我們走一趟?!本觳粠Ц星榈恼f,上前拿手銬拷住了她。
黎春生和黎覺聽到聲音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楊燕一邊掙扎一邊被帶走的身影。黎春生慌亂的攔住了走在最后的警察:“警察同志。打聽一下,你們?yōu)槭裁匆獛ё呶依掀???p> 那名年輕的警察正是全權(quán)處理黎眠這一案件的警察,前些天也是他負責(zé)給黎眠錄口供的,他記得黎眠當(dāng)時的模樣,惶恐不安,看上去可憐極了,他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黎春生:“你問我?你老婆唆使他弟弟殺你女兒,還對她勒索,你這個父親是干什么吃的?”
黎春生一愣,有些怔怔的松開手,警察白了他一眼就揚長而去。
黎覺看到父親失魂落魄的模樣,有些著急,他輕聲問道:“爸,警察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黎春生一時無話,他劇烈的咳嗽了一陣,掙扎著看了一眼黎覺:“孩子,你快回去,回床上去,你媽的事交給我。”
安撫好黎覺以后,黎春生默默去了警局,楊燕已經(jīng)被拘留,她拒不承認自己挑唆殺人,說楊永只是自己一廂情愿替她出氣,她對此事毫不知情。
她同樣不承認自己是勒索罪,大聲的質(zhì)問道:“弟弟生病,做姐姐的幫幫忙難道不對嗎?難道她沒有贍養(yǎng)我們的義務(wù)嗎?你有什么證據(jù)說我勒索她了?”
對虐待罪,楊燕更是嗤之以鼻:“小孩子不聽話,難道你們沒伸手打過嗎?她站在想往我身上潑臟水懂嗎?不孝女,我真是白養(yǎng)了她十年?!?p> 幾句話把自己拋得干干凈凈,警察一時之間也拿她沒辦法。
“不過,你們也別太得意?!敝暗某>倏戳艘谎劾璐荷?,沒好氣的說:“受害人手里有她之前勒索錢財時候寄來的照片,而且楊永那玩意立場不穩(wěn)定,指證她是早晚的事?!?p> 黎春生聽了之后心神不寧,他有些無力問:“我能見見她嗎?”
常警官一副公事公辦的面孔:“不好意思,現(xiàn)在這個階段,我們有必要避免嫌疑人和外人接觸,避免你們私下串口供?!彼沉艘谎劾璐荷澳氵@個父親,能縱容妻子這么對待自己的女兒,也真是神奇?!?p> 黎春生一時無話,他輕聲道了句謝,轉(zhuǎn)身走出了警局,背影有些蒼涼,他走著走著又開始劇烈的咳嗽,立刻捂著嘴彎下了腰,過了一會,他有些費力的喘了喘粗氣,手心已經(jīng)有了一絲血跡。
他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突然心里有了決定。
黎眠在醫(yī)院待了兩天,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的和從前一樣,向之航正在給她辦理出院手續(xù)。
黎眠有些無聊的坐在病房里等著向之航,她在醫(yī)院待著的這兩天。心心念念她的奶茶店,沒了店主,這一周不知道虧損了多少錢。
她真低頭盤算著,突然病房的門被敲了下,黎眠以為是向之航回來了,抬起來頭說:“你怎么這么快就…”
她在看到門外的黎春生時,話音突然戛然而止,眼神一瞬間冷了一下。
黎春生站在門外,有些小心翼翼的對黎眠笑了一下:“黎眠,爸爸來看你,身體怎么樣了?”
黎眠看著他,靜靜的說:“如你所見,我很好?!彼剡^頭,不再看他。
黎春生有些尷尬,還有些不知所措,他默默的走了進來,掏出一個紙包放在黎眠的面前。
“這是楊阿姨當(dāng)初管你借的那些錢,給黎覺用了一部分,其他的都在這了?!崩璐荷呃⒌恼f,“剩下的那些,爸會早點還你的?!?p> 黎眠抬起頭來,眼睛清澈無比,看的黎春生一陣心虛,她有些諷刺的笑了,“你做這些,不就是為了讓我放過楊燕嗎?”
她的眼神突然一冷,“可是當(dāng)初,她威脅我的時候,爸爸你又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