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洋昨晚上拉著黎眠一晚宿醉,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兩個人的腦袋都好像有十斤重一樣。
林洋洋摸索著拿起手機(jī),手機(jī)上有一個未接來電,她看到陳澤旭發(fā)的消息和撤回了一條消息,她有些復(fù)雜的拿著手機(jī),不知道該說什么。
黎眠拿起手機(jī)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jī)也有一堆未接來電,向之航足足給她打了二十三個電話,她心里咯噔一下,給向之航撥了回去。
電話接通之后,黎眠有些抱歉的說:“昨天和洋洋在外面,手機(jī)靜音了,有什么事嗎?”
向之航在那邊靜默了很久,靜靜的嘆息了一聲:“晚了,黎眠?!?p> “黎眠,陳澤旭昨晚自殺了,送來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沒呼吸了?!?p> 黎眠的眼神瑟縮了一下,她的手開始顫抖,呼吸也微微急促起來:“你說什么?”
“在我們醫(yī)院,林洋洋要是想見見他,最好現(xiàn)在過來?!?p> 向之航電話那邊有些無奈,黎眠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手機(jī)摔在地上,她的手顫抖著扶住林洋洋:“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聽了之后一定要冷靜。”
“好?!绷盅笱笥行╊^疼,她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看黎眠的反應(yīng),她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慌慌的。
“陳澤旭,自殺了。”黎眠頓了一下,有些不忍心繼續(xù)說下去了,“發(fā)現(xiàn)的時候太晚了,現(xiàn)在在市醫(yī)院。”
林洋洋仿佛沒聽懂她說什么一樣,她的嘴角僵了一下,仿佛想扯出一個微笑,但是怎么也扯不出來,她倒退了一步,有些迷茫的說:“黎眠,你在說什么?你是不是酒沒醒?”
黎眠不忍心的抓住她的手,有些著急的說:“是真的,你快去見他一眼吧?!?p> “不不不,是我沒醒,一定是?!绷盅笱蟮淖齑接悬c顫抖,她哆哆嗦嗦的轉(zhuǎn)身,“我再睡一會,再睡一會?!?p> 黎眠有些無奈,她拉住林洋洋,大聲的喊:“你別欺騙自己了,現(xiàn)在不要耽誤了,快去看他!”
“我不聽我不聽?!绷盅笱蠖哙轮孀∽约旱亩?,她眼睛濕漉漉的看著黎眠,聲嘶力竭的喊道:“你別騙我了,不可能!”
黎眠怎么拉她都拉不起來,反而讓她劇烈掙扎,情急之下黎眠伸手給了她一耳光,聲音冷冷的說:“你現(xiàn)在連現(xiàn)實都不敢面對了嗎?你說我騙你,那你就自己去看??!”
林洋洋呆愣愣的看著她,她突然從沙發(fā)上掙扎起來,踉踉蹌蹌的沖了出去,黎眠連忙跟在她后面。
可是林洋洋跑的太快了,她好像忘了有一種東西叫汽車,此時此刻她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那個男孩,不會死的,怎么會呢?一定是他們在胡說!
只要她過去,他一定坐在那里對她笑,摸摸她的頭,“別擔(dān)心,洋洋,我很好?!?p> 林洋洋的眼角流出一滴眼淚,很快就掉在地上,她幾乎是橫沖直撞的想要跑去醫(yī)院,黎眠怎么喊都沒喊住她。
她咬著牙叫了一輛車,等車到了林洋洋身邊的時候,她喊道:“你這樣跑要跑到什么時候?快點上車。”
林洋洋好像這個時候才想到計程車的事情,她的腦子里現(xiàn)在一片空白,嗡嗡作響,全身的血液幾乎都涌到了頭頂。
黎眠抱著她的時候,感覺她全身都在哆嗦,她心疼的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沒事的,洋洋,沒事?!?p> 林洋洋縮在她懷里,顫抖著抓住黎眠的衣服,聲音細(xì)的仿佛聽不見:“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對不對,重新來一次好不好?”
她突然不敢下車,不敢去醫(yī)院,不敢去面對那個殘忍的事實,林洋洋痛苦的揪住自己的頭發(fā),覺得自己已經(jīng)超負(fù)荷了。
下車的時候,黎眠幾乎是把林洋洋扶了出來,她整個人都在發(fā)軟,黎眠從來沒見過她這么狼狽的樣子。
“林洋洋,別害怕,也別回頭,無論怎么樣,你都要好好接受?!崩杳呶兆∷氖郑p輕的說,她拉著林洋洋,抬腳走進(jìn)了醫(yī)院,在林洋洋滿心的驚慌中,走進(jìn)了這噩夢一樣的地方。
黎眠問了向之航地方,她一路默默得抓著林洋洋,感覺林洋洋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跟著她,一直到了地方。
門口有很多人,醫(yī)生,陳父,陳母,向之航,甚至還有林博。向之航看到黎眠和林洋洋,有些沉重的嘆了一口氣。
林洋洋在黎眠的攙扶下一步步走過來,每走近一步,她的心口就疼一分,到了門口的時候,她看到了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