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安寧依舊
聽到這聲師姐,容軒眸光微微閃了閃,復(fù)而細細打量了幾眼自己面前這青衣少女,眸光染上輕笑:“其實,這才是你的目的所在吧?”
雖然是疑問句,但他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對于這句話,蕭意歡也沒掩飾,而是直言道:“有那么一定的目的,但剛剛和師父說的也是未雨綢繆!”
蕭意歡笑容清淺,如清墨的眸中染著盈盈笑意。
容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稍加猶豫,還是問道:“你如何知道的?”
他這話問的是,眼前這小姑娘是如何知曉溫亦鳶是他的徒弟。
聞言,蕭意歡抿了抿唇,眸光也微微閃了一下,剛要啟卻又聽容軒道:“或者說,你、究竟是知道了多少?”
蕭意歡微微一怔,沉吟了片刻,忽而抬眸:“師父問的可是,母妃隱瞞多年的身世?”
師父是父母故友,也算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而父王出身北月蕭王府,自小更是伴在太子身邊,雖然也曾多次入戰(zhàn)場歷練,但得遇家鄉(xiāng)在東涼的靈醫(yī),那便只有母妃可能了!
而阿鳶又是靈醫(yī)之徒,據(jù)此推斷,容軒在東涼的身份也應(yīng)當(dāng)是非富即貴!
蕭意歡眸中閃過幾縷思緒,但真正讓她確定的,還是前世里阿鳶的那些話:
“師父自三年前便不知去了何處,我這些年也一直在尋他,可惜……”
“師父其實是東涼的榮王,因當(dāng)初和親一事與皇上生了嫌隙,之后便一直云游四方……”
“阿歡,我找到師父了!原來,他好些年前便出家了,這些年一直在靈隱寺,把畢生所學(xué)融匯成了一卷書,而后便……圓寂了……”
“……”
蕭意歡忽然轉(zhuǎn)眸看向身旁這個青年男子,這樣云游漂泊十幾載,有再大的隔閡也該淡了……更何況,即便他云游四方,但每月都會在固定時間前來王府為他們一家人診脈驗毒。
而且按他去靈隱寺的年份來算,恰恰是父王母妃命斷沙場之后!
容軒收斂了眸中光芒,忽而沉寂暗淡,他靜默良久,才淡淡開口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蕭意歡眸中清冽似被一層薄霧所掩蓋,她緊緊抿著唇,闔上眸子想了良久,終是道:“師父,如果我說,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有著未來發(fā)生的事,你會信嗎?”
聽到這樣的答案,容軒微微怔了一下,眸中掀起幽深,他靜默良久,終是輕輕點了點頭。
他沒有想到阿歡會給出這樣的答案——夢?!
其實他從來不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但對上那雙霧蒙蒙的水眸,他突然就說不出來話了,只得輕輕點了下頭。
蕭意歡緩緩吁出了一口氣,她聲音微涼,淡然無波:“我夢到了好多事,父母受人設(shè)計命斷沙場,我毀容廢武多年難捱……”
容軒靜靜的聽著她訴說,直至聽到她言說自己出家之事,眸中閃過一抹訝然,隨后卻是淡淡一笑,也是,若是她不在了,或許自己還真的可能會這么做……
“所以,便是因為這些事太過真實,你才這么相信?”容軒啞然開口。
蕭意歡輕輕一笑,望了望小窗口之外的那片蔚藍之色,才緩緩道:“也許吧……但不論這是不是以夢示警,未雨綢繆總是不錯的!”
容軒聽罷,靜靜想了想,輕輕頷首道:“這事,你可曾與你母妃說過?”
“不曾。”蕭意歡淡淡搖頭,眸中閃過一抹復(fù)雜:“真假不知的事,還是不要讓她擔(dān)心了。若不是這封信,我也不會與師父你說的?!?p> 聽了這話,容軒輕輕轉(zhuǎn)眸,將視線聚焦于那封信紙,眸中浮現(xiàn)了些暖色,他伸手接過信封:“你找阿鳶,是想借她的易容之術(shù)布局嗎?”
蕭意歡眸中霧氣消散,她頃刻間宛如春暖之色,她盈盈笑道:“是啊,有一些事自然還要借阿鳶……師姐的幫助!我想著她也不會老老實實的呆在國公府,便來找?guī)煾改懔?。?p> 聽著她那別扭的語氣,容軒眉目之間也是綻開了笑顏:“不用這么強迫自己,你的夢連這些細節(jié)都可以知曉,有些準備那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模 ?p> “不過這一點你倒是說的真準,阿鳶那性子,的確是在國公府待不住……”
容軒面若清風(fēng),眸中染笑,語氣中帶著幾抹愜意:“前幾日我才與她分別,如今應(yīng)該是向著涉州城而去了,罷了,我今日便先不走了,在這里多呆些時日,稍后也寫封信與你這封一起寄予她!”
“那也好……”蕭意歡眉梢染笑,容顏清淺:“師傅你在軍營多呆些日子,等著阿鳶過來。”
容軒輕輕頷首,余光忽然瞥到了桌案上的那張砂紙,不由得問道:“那你這方子,稍后去拿給他嗎?”
聽到這話,蕭意歡怔了下,隨即撇開了眸光:“我才不要,師父你自己給他送去!這不是你給他開的藥方嗎?”
容軒不禁啞然一笑:“你這丫頭啊,從小便是這樣,如今做了壞事又要讓我來給你善后……”
蕭意歡輕輕一聳肩,嘴角勾勒出了一抹笑意:“師父,話可不能這樣說啊,他的藥方明明都是你負責(zé)的,如今這可不關(guān)我事!還有啊,黃連不許換,它藥效更好……也更苦!”
陽光灑進賬內(nèi),在少女的容顏上印上幾抹粲然,蕭意歡語氣輕快道:“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啊!至于那方子,師父你就照往常一般找人給他送去吧。”
……
容軒目送少女遠去的背影,忽而轉(zhuǎn)眸又看向了自己手中的信封,念及她剛剛所說,不由得輕嘆一聲。
他看著兩個孩子長大,也曾想在兩人之中找個承接衣缽的,但無論是阿柯還是阿歡,這兩人沒一個對醫(yī)術(shù)感興趣的,可這只不過一夕之間,卻能這般精通……
還有這個離奇的夢,夢中一切都那樣細致,對阿鳶熟稔的語氣,對阿辰的疏離的態(tài)度,對世事的警惕籌謀……
容軒眸光逐漸加深,直至掀起一片滄瀾:只怕啊,這事情并沒有她所說的那樣簡單,夢這個字,也許不過是一個托詞!
而且她這所謂的“夢”中,也一定會有關(guān)于阿辰那孩子的,不然態(tài)度又怎會轉(zhuǎn)變?nèi)绱酥??他可還記得前日里,自己前腳剛邁入軍營還沒歇上一歇,就被這小姑娘拉去給阿辰診脈,而今日卻成了這般態(tài)度……
容軒搖了搖頭,眸中忽而閃過一抹悵然,以夢預(yù)警也好,別的什么也罷,只要能保住安寧不散,清風(fēng)依舊,他做些什么又有何妨?
楠木可依依
我淡然半生風(fēng)雪,唯愿你平安喜樂! 今天一時沖動建了個群,有沒有小可愛來啊啊啊O(∩_∩)O~ {六六八四三三八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