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勘破
鐘岳一咬牙,低聲:“我剛才在臥室看到的,不是其他什么東西,而是勾魂的鬼差,而且不是一般的鬼差,而是黑無常中的首領(lǐng),陰帥級別的鬼神!”
原則上,鬼差辦事,生人是不能干預(yù)的,如果是普通鬼差,你一旁旁觀,它也拿你沒轍。
但這種實力強橫的鬼差,可不喜歡類似被觀賞的眼神,執(zhí)行任務(wù)時,生性多疑,脾氣還爆得很,這也是為什么大多修煉者不會在其周邊提及的原因。
怕被聽到提及名諱,以為在對它評頭論足,無辜遭殃。若不是鐘岳一時心軟,只怕也是不愿意講的?
黃大姐一家聞言,也沒有概念,反問鐘岳道:“什么意思?”
鐘岳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感情是這家人沒有這方面的意識啊,頓時是哭笑不得。
鐘岳解釋到:“一般鬼差來臨,說明這人已經(jīng)是到壽終之時,神仙難救!”
黃大姐慌張的問道:“那就沒有什么辦法嗎?”
鐘岳:“除非請得閻羅王網(wǎng)開一面,否則得縱然天仙親至,也無道理可說!”
王靜:“就不可能是邪魅幻化嗎?”
鐘岳:“剛才我所令你們焚燒的那香,于邪魅乃是滋補之物,唯有鬼差不以其為大補,其結(jié)果如何,你們也都看見了!”
說罷,鐘岳扭頭便走。
黃大姐直接撲通跪下,抓著鐘岳的手大哭、哀求道:“鐘大師,我丈夫往日與人無仇,近日與人無怨,平日里與人為善,一生未曾做壞事……”
鐘岳見狀,哪里會受這一跪,可手被死死抓住,一時不敢用力掙脫,怕傷了人,焦急了會,只能把人扶起來道:“大姐,你先起來,我們再想想辦法好吧!”
連哄帶騙的,才把人扶了起來。
可是說實在的,鐘岳也沒什么轍,只得冥思苦想,一旁的黃大姐則安靜的等著鐘岳說出個辦法來,不敢打擾。
一般蒙騙鬼差之法,常常用草人、紙人之類做法,用來替死,一旦錯過死時,便能延年一紀,增壽十二載。
不過,如果在無常之首這等強橫鬼差面前耍這些手段,只怕是魯班門前弄斧、關(guān)公面前耍刀,一眼即可瞧見破綻。
鐘岳是左思右想、右思左想,不得其法。
就在無可奈何之際,靈光一閃,連忙再次跑到臥室門口去。
鐘岳定睛一看,那鬼差黝黑的鎖魂鏈已經(jīng)套上了黃大姐丈夫的脖子,只要鬼差輕輕一拖,魂就出來了。
可為什么不這么做?
如果陽壽未盡,按照陰間之律,是不能把鎖魂鏈套在陽間活人頭上的,又是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鐘岳越想越不對,越看越可以,于是再次走出臥室,到大廳里,附在黃大姐耳邊,說了一通,黃大姐便急急忙忙去準備了。
然后鐘岳又回到床邊,兩邊打量著床上那位與黑無常,發(fā)現(xiàn)自己這么接近黃大姐說道丈夫,黑無常都沒反應(yīng),不由得對自己猜測更自信一分。
鐘岳手到處摸索著黃大姐丈夫的軀體,對著一旁一臉莫名其妙、疑惑萬分的王靜說道:“你們父親的脖子,以前就這般紅嗎?”
王靜和王毅湊過來仔細觀看,反復(fù)觀看后,王靜十分疑惑的問道:“鐘大師,我父親脖子不紅??!”
“你看不到?就這里,偏紅色!”鐘岳指著脖子偏左的位置問。
王靜和王毅一臉茫然的說:“沒有啊!”
見狀,鐘岳越加肯定自己的猜測,他也沒說什么,而是從隨身攜帶的布包里取出一個手帕來,打開后,里面是一包又一包大小不同的粉末包。
鐘岳取出最少的一包,臉色肉疼看著大拇指般大小的粉末包,然后再小心翼翼把其他的重新包在手帕,然后把粉末放在黃大姐丈夫的脖子上。
粉末化作一股淡淡的煙氣剛剛飄起,便順著黃大姐丈夫脖子的發(fā)紅處而去。
些許時間過后,粉末全部化作煙氣,從發(fā)紅處,纏繞黝黑的鎖魂鏈,使得鎖魂鏈看上去好似裹了一層薄紗。
與此同時,鎖魂鏈開始變淡,一股淡淡的寒氣開始散發(fā)開來很快便擴散至整間臥室。
“開窗!”鐘岳指揮道。
王毅聞言,立馬就去開窗了。
而王靜則看得整個人都呆了,磕巴著問道:“這、這怎么回事???”
王毅也是一臉的詫異,看看他父親,又看看我。
“剛剛這些粉,叫轉(zhuǎn)陰粉!”
鐘岳解釋道,見兩人依舊是一臉迷茫,鐘岳又說道:“轉(zhuǎn)陰粉這東西,簡單說就像有意識的凈化劑,它碰到一般陰氣所化的物件便會與之反應(yīng),將玄奧的陰氣化作物理上的道道寒氣。”
說完,鐘岳看著假鎖魂鏈暗淡后,露出來的紅線,確定了自己推測后,才敢仔細看的假鬼差,畢竟真的無常之首,敢仔細端詳,一個不敬減壽是免不了的。
鐘岳看著旁邊這眼神呆愣、從頭到尾沒半點反應(yīng)的無常之手,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沒想到第一單生意,就遇到這等膽大包天的事:竟然有人施展搶壽邪術(shù)時,還幻化高等鬼差來嚇唬人,真不怕地府怪罪,罪加一等,也是膽大之徒!
“鐘大師,我有點亂,咱們一點點來,你先說說,剛才是什么情況?!”王靜與王毅眼珠子開始泛紅。
鐘岳也不吊人胃口,直接說道:“有人壽命將盡,拿你們父親抵命呢?!?p> “什么?”王靜與王毅大驚。
鐘岳接著說道:“而且怕你們找來有本事的人破了他的邪術(shù),還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幻化出無常之首,作陰間執(zhí)法的景象,使得別人不敢插手!”
說到這,鐘岳不由得臉一紅,要不然被黃大姐攔住后想明白了,只怕他也是被嚇跑的一員。
鐘岳也不保留,繼續(xù)解釋:“不過幸虧你爹命硬、壽長、又正是鴻運當頭,否則撐不住三天就得逝去,哪里能撐到現(xiàn)在近十天呢!”
王毅與王靜聽了臉色煞白,既是被嚇的,也是被氣的。
緩了一口氣,王靜看向我,問道:“鐘大師,那剛才那番手段,是不是說這邪術(shù)已經(jīng)破了?”
“還沒有!”鐘岳搖了搖頭,說道:“剛才只是勘破了手法,破邪術(shù)之事,還得等你母親回來?!?p> “王靜,你馬上到旁邊的小區(qū),拾來一些榕樹葉來?!辩娫烙謱ν蹯o說道。
閩都,又稱榕城,城內(nèi)榕樹極多,除了黃大姐所在小區(qū)這個奇葩,幾乎每個小區(qū)都會種棵榕樹。
黃大姐所在小區(qū)雖然沒有,不過隔壁小區(qū)有啊。
王靜堅定地點點頭,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