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女直接起身迎上來,態(tài)度透著刻意的親昵,“醴兒,身體可好些了?都怪我沒看顧好你,這次可是遭了大罪過……”
醴兒?
時醴眉心跳了跳,成功被膈應(yīng)到。
忍著要將眼前油膩的家伙暴揍的沖動,時醴捂著唇裝模做樣的輕咳了兩聲,道:“咳,諸位殿下,我此番經(jīng)歷大劫,縱然性命無礙,卻是要好生養(yǎng)著,一時之間怕是不能出府游玩了……”
嗓音嘶啞虛弱,身姿輕薄的好似風(fēng)中柳絮,好似一陣風(fēng)吹過就要倒下。
端的是一副大病初愈的孱弱模樣。
讓人很難生出質(zhì)疑之心。
司長煜望著眼前一身素色束腰長裙,墨發(fā)松松挽起,不施粉黛卻足夠傾城絕艷,美得雌雄莫辨的時醴,有些懷疑昨晚種種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就像是傳說中修成人形的精魅,勾魂攝魄,善于蠱惑人心。
司長煜心神恍惚之間,那邊三人的對話已經(jīng)接近尾聲。
“醴兒弟弟,你好好休息,我們就不過多打擾了……”
“大皇姐說的對,你身子骨這般單薄,該好好養(yǎng)養(yǎng)……”
三人之中,只有大皇女的皮相稍顯平庸,三皇女也生著一副貴氣逼人的好樣貌,此時不甘示弱的表起關(guān)心,道:“我府里還有母皇賞賜的一株紫參,回頭讓人給你送來……”
聞言,大皇女眸中陰鷙一閃而逝。
她占了長女的身份,卻非嫡出,所以太女之位給了嫡出的司長煜??赏瑯邮清铀?,她到現(xiàn)在都還未封王,三皇女司長珠卻偏偏早早就封王立府,讓她怎么能不嫉妒……
母皇的心簡直偏到天邊去。
就連價值連城的紫參都毫不吝嗇的賞賜給了司長珠。
相比之下,她這個長女未免過于寒酸。
此時,司長煜再無動于衷就顯得過于突兀,只好跟著走過來,開口道:“小公子,好好休息……”
至于紫參,是沒有的。
他的東宮窮得很,比大皇女還不如。
再說他見過時醴活蹦亂跳的樣子,又哪里有半分病態(tài)?
司長頤看到司長煜站過來,好似心理忽然平衡了似的,臉上的陰鷙都散了幾分。
時醴懶得搭理這幾人的明爭暗斗,略敷衍的沖三人俯身一禮:“多謝各位殿下……”
然后當(dāng)機(jī)立斷的招呼候在一旁的中年女人:“趙姨,幫忙送送幾位殿下。”
司長珠還待說些什么,聞言只能默默咽了回去。
“不用送了……”司長頤樂呵呵的擺手,手中折扇風(fēng)騷的扇了兩下。
一行人作勢離開,時醴站著沒動,好似整暇的跟司長煜回轉(zhuǎn)的眸光對上。
那雙凌睿的墨色瞳中好似醞釀著點(diǎn)點(diǎn)笑意,就像是篤定他會回頭一般。
司長煜如同被抓包的學(xué)生,略有些慌亂的回過頭,只是腳步明顯加快了幾分。
時醴用袖子掩著唇,嘴角輕輕勾起,還沒忘記扮演自己病秧子的身份,悶悶的咳了兩聲,“咳,咳……”
眼角余光似不經(jīng)意的在遠(yuǎn)處廊角晃過,斂下眸子,目光變得有些幽深。
方才本來打算隱晦的調(diào)戲兩句她的小孩兒,可有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實在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