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醴當然沒睡。
甚至于她才剛剛沐浴過,身上只穿著單薄的褻衣,墨發(fā)如瀑隨意在身后披散著,濕漉漉的,還在往下滴水,轉(zhuǎn)瞬之間,就將后背的衣料浸透,導(dǎo)致挺直流暢的脊椎線條若隱若現(xiàn)。
系統(tǒng)提出要用黑科技幫她吹頭發(fā),卻遭到時醴的果斷拒絕。
于是,自以為get到時醴想法的系統(tǒng)發(fā)出一陣猥瑣的笑聲,好似整暇的等著接下來要開啟的大灰狼誘拐小白兔的戲碼。
只是出乎它所料的是——時醴聽到敲門聲之后,并未立即過去開門。
而是找了件外衣披到身上,再一邊微微偏頭,拿毛巾擦著濕漉漉的墨發(fā),隨后動作相當隨意自然的,單手拉開了房門。
“時……”
房門打開,鐘忱虞正要開口說話,結(jié)果一抬眼就對上時醴那張精致絕美的臉蛋。白皙剔透,被水汽蒸騰出淺淡的緋色,皮膚又白又嫩,仿佛在發(fā)光。
鳳眸微斂,鴉羽般的長睫輕輕顫動著。在室內(nèi)暖黃的光暈之下,高挺的鼻梁兩側(cè),拓出兩片纖薄的陰翳,輪廓更顯得深邃立體。
那一眼的驚艷,無法用語言去形容。
此時此刻的時醴,有種驚心動魄的俊美,比之白天更勝一籌。
猝不及防的美顏暴擊,叫鐘忱虞一時間忘卻了應(yīng)該說什么。
頎長的天鵝頸之上,凸起的喉結(jié)無意識的滾動一圈,吞咽了一口口水。
這才找回缺失的理智,圓潤的杏眸瞪大,有些憨傻的小聲吶吶道,“時大夫,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我有點兒問題想要請教你……”
“好啊?!睍r醴應(yīng)的干脆,像是沒有注意到鐘忱虞的失神。
一伸手,隨意將肩側(cè)半干的長發(fā)甩至身后,攏了攏身上將要滑落的外衣,將鐘忱虞請進了房間。
身后,鐘忱虞不自覺的就將視線集中到時醴的后背上。
隔著單薄的衣料,流暢的輪廓線條若隱若現(xiàn),如青松似白楊一般挺直,叫人相當好奇,那衣料之下,到底是如何誘人的風(fēng)景?
他到底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
鐘忱虞驀然將視線移開,不敢再看。
捏著書頁的指尖緊了緊,雙腮微微發(fā)燙,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凌亂。
暗罵自己沒有出息,稍稍整理過情緒之后,這才邁步走到桌旁,在時醴身側(cè)坐下。
“喝點兒熱茶,暖暖身子。”
旁邊忽而伸過來一只修長白皙的手,骨節(jié)分明,如同上了層釉質(zhì),泛著剔透的玉色,好看的仿若精心雕琢的藝術(shù)品。
時醴的聲音依舊動聽,磁性溫和,帶著叫人安心的暖意。
“謝謝?!辩姵烙輰⑨t(yī)書放下,接過時醴推來的茶杯,雙手捧著。溫熱的觸覺自指尖傳遞蔓延至全身,原本泛著涼意的手掌此時也恢復(fù)了溫暖。
“你是想問這句話的意思嗎?”
磁性的聲音忽然響起,鐘忱虞一抬眸,就見時醴白皙的指尖正擱在敞開的書頁上,手指的那句話,正是被他用筆做了標記的那句。
鐘忱虞點頭,“嗯,有些不理解?!?p> 時醴稍稍斟酌之后,將圈出來的那句用盡量簡單易懂的話語表述了出來。
聲音清越低沉,語調(diào)相當緩慢柔和,末了還溫聲詢問:“可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