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很意外嘛,實在是太意外了!
靳姚怎么都想不到,諾茨這個日理萬機的大忙人居然還有閑工夫去看她的直播,順便還幫了她一吧。
這件事實在太玄幻了。
靳姚抿了抿唇,一時間心中思緒頗為復雜,略有些別扭地輕聲道,“謝謝?!?p> 這一聲之后,不自在的反倒成了諾茨,玫瑰般的瞳仁微微放大,別開臉,掩飾般地將長腿從椅子上挪開,軍靴落在地上,發(fā)出“噌”地一聲輕響。
然后朝靳姚擺擺手,像是有些不耐煩地開始趕人,“行了行了,道謝就不必了?!?p> 頓了頓道,“我等著你的大餐?!?p> “嗯嗯?!苯︻D時鄭重點頭,“上將,我會好好準備的?!?p> ……
等房間門合上,空曠的房間重新歸于沉寂,諾茨這才收斂了臉上的神色,垂眸盯著桌上擺盤整齊的肉排,剔透的酒紅色瞳仁中,神色晦暗不明。
頭頂蒼白的光線打落在輪廓分明的臉上,在長長的眼睫下拓出深黑的陰影,襯托著他的神情,莫名透出幾分詭譎。
諾茨就那么坐著,許久都沒有動彈。
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手腕上的光腦,感受著冰涼無機質(zhì)的觸感,薄唇輕啟,無聲地輕喃著,“不一樣,她真的很不一樣,或許……”
尾音吞沒在喉嚨里,含混不清。
只有恢復焦距逐漸清明而后趨于堅定的眼神,昭示著剛才那段時間,他似乎做下了什么重要的決定。
……
照舊結束一天的忙碌,時醴隨著人流從辦公大樓走出,略微抬眸,望向天際絢麗的紅霞,地平線盡頭,一輪紅日正不甘地散發(fā)著最后的余韻。
四周的一切都透露著沉沉的暮氣與疲憊。
時醴瞇了瞇眼,將被風吹亂的發(fā)絲撩到耳后,余光一瞥,看見路邊停著一輛低調(diào)的飛行器,熟悉的車牌讓她意識到,亓御可能正坐在里面。
這個時間出現(xiàn)在這兒,時醴第一時間就想到,可能是拜托他的事情有了新的進展,亓御是過來找她的。
不過為了避免是她自作多情,時醴站著沒動彈。
直到駕駛室的車門打開,亓御的司機,一個身材高大的雄蟲朝著時醴走過來,態(tài)度恭敬地道,“時醴大人,亓御少將有請?!?p> “好啊……”
時醴應的乖巧,碧色鳳眸微瞇著,心情是肉眼可見的愉悅。
……
上了車之后,時醴果然看見了亓御。
他正端坐在座位上,身上的白色軍裝不帶一絲褶皺,嚴謹而禁欲。
時醴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到雄蟲被腰帶束縛下纖細的腰肢上,舌尖略微發(fā)癢,喉嚨莫名干澀。
隨即將視線移開,轉(zhuǎn)到雄蟲的臉上,看到亓御眼瞼下淡淡的青黑和神情中遮掩不主的疲憊,不由得輕蹙了蹙眉,“少將,您看起來狀態(tài)很不好,就算工作再忙,也該注意休息……”
這突兀的開場白叫正準備啟唇說些什么的亓御一怔,隨即輕微地勾了勾唇,冰藍色的眸中冰冷褪去,竟顯出幾分溫柔,“謝謝,我會的?!?p> 時醴在亓御對面坐下,飛行器緩緩啟動,兩人一時相對無言。
半晌,還是亓御輕咳一聲,道,“時醴閣下,那兩個雄蟲已經(jīng)找到了,等您見過,確認無誤之后,他們就交給您處置……”
時醴點頭,“謝謝?!?p> “不用謝?!必劣?,冰藍色的眸中似乎帶了些笑意,只是不太明顯,“只是為了彌補我上一次失禮的行為……”
時醴垂眸,神色不著痕跡地沉了沉,嘴角輕揚的弧度消失。
老實說,她真的很不喜歡雄蟲這樣迫切要跟她撇開關系的姿態(tài)。
雖然在預料之中,卻依舊叫蟲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