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房子里面,幽暗幽暗的空間閃爍著電子燈的紅藍色,屏幕上跳動的數據眼花繚亂,一個黑影做在屏幕面前,靜靜地一動不動,毫無生氣猶如一具木偶。
屏幕上顯示著攔截到的信息。
“凌晨4點,亞洲c區(qū)月城2號線頭艙票,128元?!?p> “月城7區(qū)監(jiān)控,關閉?!?p> “月城4區(qū)監(jiān)控,關閉?!?p> “亞音速地鐵視頻上傳中斷,預計15分鐘之后觸發(fā)警報?!?p> 黑影忽然站了起來,搖晃了幾下之后,拖動著僵硬的軀體,用一種怪異至極的姿勢打開窗戶跳了出去,速度極快。
像一具鬼魅一般,只見其影,不見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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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節(jié)車廂很詭異。
逆瑜手里拿著一本筆記本,從走進這節(jié)車廂開始就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具體是什么說不出來,只是覺得很違和。
凌晨時分車廂里面一個人也沒有,孤零零的只有逆瑜一個,燈光也沒用往常那么明亮,總有一些昏昏沉沉的感覺。逆瑜皺了皺眉,在一旁的座位坐下,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沒發(fā)現什么異常,便打開筆記本開始回顧線索。
第一個疑點,西語餐廳里面的龍舌花。
龍舌花的生活習性極為苛刻,要充足的水分,喜歡潮濕和黏土,同時要具備微光與22-25°常溫。可是那盆龍舌花在缺水,土塊結塊,室溫17°,并且全天不見陽光的情況下依然可以開得燦爛,委實詭異。
它和布魯斯的死一定有些什么關系。
第二個疑點,石川景戶。
他的右手是義肢,而當初導致他右手截肢的原因卻沒有一點檔案留存,并且他似乎對布魯斯有深刻的仇恨。逆瑜查了很久,發(fā)現石川景戶這么多年唯一一次進過醫(yī)院是他12歲的時候,同時那時候正處于經濟危機時段,布魯斯公司的業(yè)務遭受有史以來最大的打擊,布魯斯經常喝酒。
逆瑜猜測,造成石川景戶截肢的原因,應該是布魯斯過度的家暴,布魯斯不喜歡石川景戶這個兒子,原因很有可能是石川景戶長了一張亞洲人的臉孔。
第三個疑點,阿黛爾。
一個是阿黛爾的醫(yī)療報告大老黑已經給逆瑜看過了,大老黑利用楚家人脈,挖地三尺把阿黛爾從出生開始的醫(yī)院診療報告給挖得干干凈凈,無一例外,都沒有毒品檢測的陽性報告,身體狀況除了睡眠不足和腎功能跟不上之外,就是有一些失眠癥狀。
這和逆瑜所看到的不太一樣,但是手里大老黑提供的調查出錯的概率不大。
并且大老黑查了查阿黛爾的賬戶,發(fā)現布魯斯在死前三個月停掉了阿黛爾的零花錢,以前的話是一個星期200萬。
第四個疑點,就是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任何一次露面的群星公司老板,布魯斯三兒子,哈迪爾布魯斯。逆瑜曾專門查過這個人,沒有半點消息,兩個月前就銷聲匿跡,而奇怪的是他的公司卻運轉正常。
這個藏起來了嗎?如果是,他為什么要藏?藏到哪去了?
這些線索就像一堆散亂的拼圖,找不到一條邊緣線就根本無法構成一個框架,而這條邊緣線逆瑜的直覺告訴他,,就在他的眼前。
逆瑜摸了摸下巴,“啪”的一聲合上了筆記本,緩緩地抬起頭,眼神銳利,“我記得我進來的時候車廂里面是一個人也沒有的吧?”
沒有任何人回答他的問題,只有死一般的沉默。
“那你可不可以解釋一下,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逆瑜扭頭看向車廂末端那個穿著一件大風衣的人影,道。
人影抬了抬頭,帽子下面的臉漏出了一小塊,,,,,那就像是一具木乃伊,被泛黃繃帶死死纏繞,時不時還有黃色膿液從繃帶縫隙里面溢出,惡心至極。
逆瑜聳聳肩,無奈地搖搖頭,“哈,原來是引蛇出洞啊,大意了啊?!?p> 木乃伊拿出一張卡片,放在自己面前,與此同時逆瑜口袋里面的“愚者”忽然發(fā)熱,兩張卡片連起來了一條線,整節(jié)車廂瞬間被一股詭異的力量覆蓋,變得銹跡斑斑,座位上欄桿上開始長滿青苔雜草,窗外漸漸變得漆黑一片,仿佛逆瑜被拉進了另一個世界。
一個詞忽然在逆瑜的大腦炸開。
“拉古斯丁”!
此時列車響起一道提示聲,原本那道清亮迷人的女聲不見了,變成了一道沙啞恐怖的聲音,聽上去仿佛年久失修的收音機,失真的音線充滿著詭譎。
“規(guī)則一,不得違背任何規(guī)則?!?p> “規(guī)則二,不得離開游戲場地?!?p> “規(guī)則三,不得攻擊裁判。”
“規(guī)則四,逃亡者不得做出任何攻擊舉動?!?p> “規(guī)則五,獵殺者不得消極游戲?!?p> “規(guī)則敘述完畢,現在,,,,”
“逃亡游戲,開始!”
逆瑜忽然想起來了,哥哥信里面所提到的“游戲”,指的就是這個嗎?此時蹦帶人手里忽然多來一把電鋸,邁開僵硬的步伐,開始向逆瑜走過來。
逆瑜敲了敲身后的車門,另一面是空的,然后一腳把車門踢開,然后他的大腦忽然炸開一片空白。
他在門后,看見了繃帶人的背影!
怎么回事?這節(jié)車廂的首尾是相通的嗎?
蹦帶人緩緩轉身,手里拿著電鋸,沒有理會逆瑜呆滯的目光,巨大無比的電鋸發(fā)出著咔嚓咔嚓等等聲音,緩緩舉了起來。
逆瑜一腳蹬向蹦帶人,可是剛觸碰到繃帶人的一瞬間整個人仿佛遭受雷擊,全身痛苦無比。電鋸刷的一聲落下,門也被逆瑜關上了,電鋸和生銹金屬摩擦著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規(guī)則四,逃亡者不得做出任何攻擊舉動。逃亡者一次違規(guī),三次違規(guī)判負。”
逆瑜捂著腹部,吐了一口血出來,他撇了撇嘴。
這也算是攻擊嗎?而且這個游戲似乎沒有時限,那逃亡者贏的標準是什么?
逆瑜摸了摸嘴角的血跡,咧起嘴笑了笑,“這么說,我就是逃亡者的意思咯?!?p> 鐵門被電鋸鋸開,繃帶人毫不猶豫地一甩電鋸,逆瑜俯身一閃,雙手一抓繃帶人身上的衣服,硬是扯下了兩塊布料,雙拳用布料一包,一記直拳重重地砸在了繃帶人的面門上。
逆瑜只感覺到自己好像一拳打在了一塊木板上面,質感很脆,像是已經風化已久的頭骨。
只見繃帶人整個面部塌陷了一大塊,踉踉蹌蹌地退后了幾步。
逆瑜“呸”的一聲吐出一口血。
逃亡者不得做出任何攻擊舉動,可是攻擊舉動的判定標準是什么,這里可沒詳細說。也就是說,只有逃亡者直接接觸到獵殺者,并且做出了對獵殺者身體具有傷害性行為的舉動才會被懲罰,,,,,
但是逆瑜第一眼就看穿了規(guī)則里面的bug,用獵殺者的東西攻擊獵殺者不算犯規(guī)!
逆瑜臉上有些凝重。
這個游戲似乎不好贏,但是也不是不能贏。
隨后,逆瑜又笑了笑。
沒有獲勝條件,沒有時間限制,也就是說,獲勝的唯一方法就是把對方殺死,或者讓對方犯規(guī)三次!
拉古斯丁嗎?
這鬼游戲,,,,,還挺有趣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