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尋突然伸手召回濯世,沉聲道:“這陣法會吸收靈力,趕緊想辦法破陣。”
南憶心下微驚,剛才慌亂見竟然沒有察覺出來,現(xiàn)下被寒尋提醒,平心靜氣感受了一下,丹田的靈氣確實在不經(jīng)意間流失了,而且流失的速度隨著在陣中的時間變長,而變得越來越快。
看來魔君確實是有備而來,先是放倒眾修士,現(xiàn)在又在半路上設(shè)陣法消耗寒尋的靈力,一步步,有謀有劃。
南憶摸了摸所剩不多的補(bǔ)靈丹,扔給寒尋,冷著臉道:“既然找到陣眼需要耗時,那么,不如就直接毀了這個陣?!?p> 寒尋接過丹藥的手一頓,卻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此陣乃是幻陣改良版,幻陣加上吸收靈力的陣法,如若想找到陣眼破陣,得費些功夫,估計靈力不夠支撐,倒不如拼一拼修為來得快捷。
南憶內(nèi)心為幾個人的安危感到焦急,多耽誤一刻鐘,他們就多一分危險,不如拼搏一把,就算這個陣法是魔君莫問親自設(shè)下的,他的修為還能強(qiáng)過寒尋跟南憶兩個人加起來?
再說,寒尋的實力,有目共睹。
南憶祭出追光,抬手時看了寒尋一眼。
寒尋濯世隨意而出,卻灌輸了他全部的修為,蘊(yùn)含著他自身不可撼動的真元,再加上追光,兩道劍灌輸強(qiáng)大的靈力,磅礴在虛空一擊,耀眼的劍氣撞擊在陣法上。
幻陣轟然爆發(fā)出刺目的白光,周圍的景色先是晃動了幾下,然后從天空處出現(xiàn)如鏡碎般的裂紋,裂紋只是一點點,卻代表著他們的方法奏效了。
南憶看那裂紋不大,便飛身提起追光又用十足的靈力補(bǔ)了一劍,那裂紋陡然間崩開,脆裂聲有節(jié)奏傳來,最后嘩啦一聲,幻境制造的空間應(yīng)聲而裂,崩塌消失。
四周還是剛才的那棵樹和那片天,但是他們的靈力已經(jīng)不會被抽取,樹葉會隨風(fēng)動,鳥兒會掠空而飛。
寒尋迅速吞了兩顆丹藥,補(bǔ)充剛才耗損的靈力。
南憶迅速閉目感應(yīng),然后直指西北的方向,御劍追去。
正帶著一眾俘虜往修靈山與魔族交界處趕路的萬蝠魔頓住腳步,突然臉色難看,口吐鮮血,鮮血自他癟瘦的嘴中噴射而出,駭了眾人一跳。
魔君迅速拉住他,在他胸口穴道一點,皺眉問:“怎么回事?”
萬蝠魔捂住胸口,喘息略微艱難,回答:“陣法破了。”
他話音剛落,影魔憑空自地面上出現(xiàn),對著魔君道:“主子,他們追過來了?!?p> 魔君寒著臉,袖擺一揚(yáng),強(qiáng)勁霸道的魔氣直沖而出,將被俘虜來的眾人全部掀倒在地,冷哼一聲:“寒尋,強(qiáng)行破陣,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罪魁禍?zhǔn)撞辉谶@里,他便拿這些被他治住的人撒氣。
趁著這個空檔,跟時予、何七書跌倒摔在了一起的暮城,低眉與時予傳遞了一個眼色。
這群被毒煙霧封住靈力的人中,算是他跟時予的實力是最強(qiáng)的,如果能夠服下解毒的丹藥,或許有實力一戰(zhàn)。
暮城那一眼神便是詢問時予有沒有解毒丹,時予點頭,便是有了,可是一旁的何七書忽然微微一搖頭。
暮城蹙起眉頭,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有還是沒有,難道是普通的解毒丹藥對這血霧沒用?
見他似是想到了答案,何七書、時予紛紛點了點頭,暮城頗為懊惱的狠狠一咬牙,真是太憋屈了,空有一身的修為,卻被壓制住了靈力,不能一戰(zhàn)!
魔君似乎也不想再往前走了,他雙手抱胸地看著地上的一堆人,道:“本來想用你們將寒尋引到我的地盤上去解決掉的,但是他這人什么時候竟然也不按常理出牌了,這么早就追上來了?!?p> 小六一見他,就支起牙,獸性暴露無遺,頓時引得魔君的轉(zhuǎn)頭,“呦,又是一只小畜生?!闭f罷,伸手一指,帶著強(qiáng)勁的魔氣,直接彈向了小六的腦門,小六登時嚎叫一聲縮在了秦夢齡的身后,秦夢齡護(hù)崽子似的將他護(hù)在身后,警惕的看著魔君。
一看見她,魔君的注意力立刻被轉(zhuǎn)移了,他看著秦夢齡的臉,道:“你就是那個小狐妖的姐姐吧,長得還真是有幾分相像呢,就是沒有她靈氣逼人?!闭f著,還伸手要捏起她的下巴。
時予壓著火氣剛要伸手拍開魔君的手,空中忽然飛來一柄夾著星光的劍,速度奇快,滿是肅殺之氣,氣勢咄咄逼人。
劍光降降要刺中魔君,魔君驀地縮手,向后凌空旋轉(zhuǎn)了好幾圈,才閃身避開。
在劍光后一步到的是寒尋,他落地即揮劍而出,直指魔君莫問。
南憶隨后而來,一伸手召回追光,側(cè)身也順勢攻了上去。
魔君低頭勾起唇角,轉(zhuǎn)身一步錯開。
萬蝠魔跨步上前,雙手將衣袖往身前一攏,呼地再甩開,鋪天蓋地的血蝠隨著他的衣袖煽動直沖地上那群被壓制住了靈力的人。
南憶一驚,抬手一擲,將追光化作劍陣,將所有人包圍在劍陣之中。
下一刻,數(shù)以萬計的血蝠迅速將劍陣包裹在其中,血蝠用尖銳的獠牙與寬大的翅尖不斷地撞擊劍陣。
劍陣中的人只能看到無數(shù)只紅眼睛煽動著翅膀在拼命攻擊劍陣。
秦夢齡站起來,被壓制住靈力的她,提著星塵劍也無能為力,只能擔(dān)憂的看著南憶問:“小憶,你能撐住嗎?”
南憶一手御訣,一只手扔出一只瓷白的瓶子,急聲道:“快解毒!我撐不了多久?!?p> 南憶從未試過用追光設(shè)下這么大范圍的劍陣,漸漸感覺靈力被消耗得有些吃力了。
暮城沉著臉接過丹藥,服下迅速打坐調(diào)息起來,他想要用最快的速度恢復(fù)過來。
這劍陣耗費靈力頗多,而且血蝠又在不斷的攻擊,南憶確實支撐不了多久。
何清歡嚇得臉色發(fā)白,顫抖的拉著何七書,低聲哭泣問:“七書,我剛才看到師兄來了,他怎么不來救我?。俊?p> 何七書一邊著急調(diào)息恢復(fù),一邊忍不住為外面的戰(zhàn)況擔(dān)憂,心不在焉的道:“師兄定然是被拖住了,你趕緊調(diào)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