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準備跳下擂臺認輸了。
可當他凝神看向王胡子,卻愣住了,隨即放棄了認輸?shù)拇蛩恪?p> “這什么情況?”
就見對面的王胡子并沒有趁機追殺,而是左手捂著右手掌踉蹌著后退,滿臉痛苦和驚訝之色。
看臺上響起一陣陣起哄和叫罵聲。
“王胡子怎么了?傻逼上啊,殺了他?!?p> “王胡子,你他嗎傻了?!?p> “殺,快點殺呀!”
“那小子廢了,肩骨肯定碎了,王胡子別猶豫,上啊……”
“黑幕,有黑幕,……嗎逼的,王胡子你要不要臉了,是不是商量好的……,趕緊啊……”
“給他一腳就贏了,去踢呀!王胡子?!?p> “……”
王胡子怎么不想再補上一拳一腳將蕭俊打下擂臺,可是,他心里苦?。?p> “我他嗎哪還有力氣啊,艾瑪,疼死我了?!?p> 別人看不到他的情況,但他自己很清楚,他右手掌裂開了兩道口子,深可見骨,而且疼得他仿佛渾身的力氣一下子被抽干了,好在他剛剛并沒有用全力,而是預留了三層力量,并沒把招式用老。
這是他多年以來的對敵經(jīng)驗使然,是為了防備蕭俊假裝羸弱,扮豬吃虎,否則剛剛他要是全力一擊,估計此時手掌骨已經(jīng)被震碎了。
后退中,他運起獨門煉氣法訣,安撫被震得在筋脈中亂竄的靈力,然后左手伸入懷,摸了一粒預先準備的丹藥,迅速扔入口中,合唾吞下。
霎時,手掌處一片清涼,裂開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體內(nèi)暴動的靈力也在獨門玄級功法的安撫下逐漸安穩(wěn)了下來。
他吞下的那粒丹藥叫“結(jié)續(xù)丹”,珍貴無比。
結(jié)續(xù)丹:三品療傷圣藥,雖然所需藥材并不是什么天材地寶,但要找全也不容易,而且煉制此丹需要四品以上的煉丹師親自操刀施為,費時耗力。
因其難得,現(xiàn)在已經(jīng)叫到五塊下品靈晶一枚,但卻是有價無市,市面上很難見到它的影子。
“結(jié)續(xù)丹”效果靈驗,如果在戰(zhàn)斗中斷手斷腳、骨斷筋裂,服用此丹后只需十幾個呼吸就可不露痕跡的治愈,是家境殷實的修煉者出門旅行和比武斗狠的必備之物。
但能掏弄到的人少之又少。
而王胡子這枚丹藥來路并不地道。
他這是豁出去了,如此珍貴的丹藥都用上了。
“你身上有寶器?”
王胡子此時可謂肝膽欲裂,他警惕地防備裂著嘴用右手揉著左肩的蕭俊,震驚地問道。
蕭俊給他的震撼可謂不輕,他非常清楚自己的掌力有多強,可謂是開碑裂石不在話下,可是剛剛他仿佛是拍在了合金鋼鐵上,那叫一個硬??!
可再看人家,屁事沒有一個,揉搓得那叫一個舒心,還雞兒“哼哼”兩聲,胳膊甩的那叫一個歡實,絕對沒傷著骨頭。
由此可見人家的防御有多高。
按常理,一個武士九重的修煉者絕對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的肉身強度,那么就只剩一個可能了……
他身懷寶器,而且是玄級以上的甲胄類寶器。
斯基大陸不是一個平等的社會,優(yōu)質(zhì)資源大部分集中在各大世家和大勢力手中,所以有如此寶器傍身的人絕不會是泛泛之輩,其背后肯定有一個大勢力存在。
而王胡子心目中的大勢力可不是曲陽城的六大世家,而是可以震撼整個斯基大陸的世家和大宗派,在這些勢力面前所謂的新月國曲陽城六大世家不過是六只螞蟻而已。
所以他后悔了,后悔答應了蕭俊的挑戰(zhàn)。
他滿可以認慫,今后再不來秦三鎮(zhèn)就是了,像秦三鎮(zhèn)這樣的地下黑市哪個城市都有,他沒必要在一顆樹上吊死。
而得罪了那些大勢力,整個斯基大陸都不會有他的存身之地。
“王胡子,我有沒有寶器有必要告訴你嗎?來,我們再打過?!?p> 活動了幾次胳膊后,雖然關(guān)節(jié)有點受限,感覺卻并沒有受傷,頓時蕭俊信心大增。
這說明“小有所成”的“仙級金剛訣”完全抗得住武師一重強者的全力一擊。
說罷,他放下揉捏肩膀的右手,狠狠甩了甩左胳膊,還是不太好使,有點僵硬,冰涼冰涼的,然后向王胡子勾起右手食指,舉止輕佻。
而此刻,臺上的觀眾也看出了擂臺上的異狀,瞬間炸開了鍋。
“獨俠客身上有寶器?怪不得家伙敢和王胡子叫板。”
“什么寶器這么厲害,王胡子好像受傷了?”
“額操,是寶甲,最少玄級以上,這家伙哪來的?”
“王胡子慘了,押錯了,押獨俠客好了?!?p> “王胡子的旋風掌已經(jīng)修煉的駕輕就熟,全力一掌一般比他高一兩階的強者都承受不了,可這家伙竟然像沒事人一樣,張老二說的對,我們押錯了,他在扮豬吃虎……”
“我們被皇甫家騙了……”
“王胡子雄起,別慫,干他丫的?!?p> “王胡子,沖鴨。”
“沖鴨……廢了他?!?p> “為了我的五十兩金子,王胡子別慫……”
“殺了他,寶甲就是你的了?!?p> “別雞子瞎說,死人身上的東西都是皇甫家的?!?p> “你他媽有病啊,就你知道?!?p> “艸泥馬的,想死是不是,……”
“……”
此刻,觀眾臺上亂的一逼。
蕭俊根本聽不出來他們喊的是子丑寅卯,或者說他沒聽到有一個人是聲援他的。
給王胡子加油打氣的倒不少。
可王胡子有苦說不出啊。
雖然他手上的傷在結(jié)續(xù)丹的作用下已經(jīng)好了七七八八,但剛剛的一擊已經(jīng)讓他產(chǎn)生了畏懼之心,“咋打?破不了人家的防好不好!”
他伸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上,猶豫是否拔出來?
其實他對劍術(shù)并不精通,腰間掛上一柄長劍也只是做做樣子,擺設而已,給別人看的,嚇唬人用的。
他是散修,手上并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劍法,所以他在掌法上下的功夫遠遠大于劍法,如果使用長劍他的戰(zhàn)斗力會不升反降,而且能不能破掉蕭俊變態(tài)的防御他心里一點底也沒有。
如果逼的對方也使用了武器,反而會使他自己陷入到更大的危險之中。
正在他猶豫不決時,就聽道,“你不動我可要上了?!?p> 對面的蕭俊雙掌成爪、莽撞地向他沖了過來,雖然速度不是很快,身上的氣勢也不是很盛,但王胡子卻下意識的向后退了兩步。
地按在劍柄上的右手順勢把劍拽了出來,長劍上撩斬向蕭俊抓向他左胸乳處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