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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日料店,溫嵐一路被牧欣盯得很不自在,她嘆了口氣說道:“你有話直說。”
“你什么時候變成溫小姐了?”
真不愧是牧欣,好直接。
溫嵐想了想解釋道,“我年前陪鄰居的阿姨參加過幾次茶會,和楊總也是在那種場面認識的。人家這么客氣不過是給我阿姨面子?!?p> “鄰居阿姨,就是你說家里超有錢但是老公不管公司,死活要當老師的那個阿姨?”
“就是她?!?p> “…真的只是這樣?”
“不然呢。”溫嵐哭笑不得,“我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爸媽都是普通的大學老師?!?p> “說的也是。”牧欣若有所思,溫嵐的父母她都見過。
要說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對方是老師,而她恰恰最怕老師。
“你明天怎么安排的?”想通了的牧欣很快轉移話題。
“和平時一樣,下午和晚上要上課?!边€要把那個東西給顧庭秋寄出去。
“啊~啊,真好。我上午還有課,連懶覺都睡不了?!?p> 面對牧欣的哭喪溫嵐也愛莫能助,最后又被她拉去吃甜品以安慰自己受傷的心靈。
***
周六中午,溫嵐提前在地圖上找了個偏僻的快遞站,終于把顧庭秋的東西脫手。
壓在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下,溫嵐的心情特別好,連帶下午和晚上的課上都嘴角含笑。
一起上課的同學還特意問她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情。
定時炸彈甩出去了,這也算好事吧。
只可惜這愉快的心情沒能持續(xù)。
半晚時分,溫嵐站在補習班門口有些惆悵。
步行街上大雨傾盆,四周除了路燈和閃爍的廣告牌,竟是一個行人也沒有。
驟降的氣溫讓她不由得裹緊校服,明明身處繁華的鬧市,此刻她心里硬是生出一股子末世的悲涼。
這種天氣不可能讓爺爺奶奶出門送傘。
從這里去最近的車站走路要十幾分鐘,溫嵐有些后悔拒絕班里同學讓她搭車的邀請。
眼下除了淋成落湯雞好像沒別的辦法,有點不爽。
溫嵐在補習班門口磨蹭。
“溫嵐?”
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
顧庭秋從她身后的樓梯上下來,手里還拿著把黑色的雨傘。
溫嵐眼前一亮招呼道,“你怎么在這里?”
“我在這邊聽課?!?p> “你是哪個班的?”
“我今天是來試聽?!鳖櫷デ镎f。
“這樣呀,分班測試你做了嗎?”
“還沒有,負責介紹的人說確定來上課再做?!?p> “那你要來上課嗎?”
“我在想想?!?p> 顧庭秋說著撐起雨傘,眼角掃過溫嵐空著的雙手,“你沒帶傘?”
“一起走?”溫嵐?jié)M懷期待地看著他。
“······”
“帶我到車站就好?!蔽蓍芟碌纳倥p聲說著,她的衣角隨風微動,眼眸中閃爍著期許。
顧庭秋默默地把傘朝旁邊移了移,留出一片空間。
“走吧?!?p> “謝啦?!?p> 溫嵐笑著走入傘下。
狹窄的空間里多出一人的氣息,行走間兩人的衣角親密相貼旋即分開。顧庭秋看著少女精致的側顏在五光十色的夜景中,顯得有些夢幻。
溫嵐的身高在他面前顯得有些嬌小,居高臨下他甚至能看清她上翹的睫毛隨她的眼部運動而細微的顫抖,以及她脖子上的雨滴順著細膩的肌膚滑落至領口····
太近了。
顧庭秋不動聲色的把傘朝溫嵐的方向傾斜,借此拉開兩人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