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沒有朱允炆,沒有若曦,也沒有其它任何穿越者,只有史都比與圣杯。
木匣子圣杯的出現(xiàn)使全場愕然,然而也許是懼怕雍正之威,大殿之上竟沒有一人敢對這奇物妄加指點。
“史都比,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瞞你……”它動情地望著史都比。
“我已經(jīng)知道了?!笔范急葥屜然卮?,此時他認為圣杯說什么并不重要,更重要的是七星連珠到來的時間。
“不,你不知道?!笔ケ瘩g道,“其實我并非‘Made in China’,我是進口的,是能用來穿越的。只不過你的打開方式錯了。”
史都比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這件事他確實不知,而且令他感到十分驚訝。
“那真正的打開方式是什么?”他忙問。
“毀了我。“圣杯正色道。
史都比聽言驚恐不已,不由得趔趄一步。
“我改變世界線這么多次,就是為了不讓你死。你卻又告訴我讓我毀了你?”經(jīng)歷了數(shù)次的時空跳躍,再次聽到圣杯求死,史都比聲音顫抖了起來。
圣杯遲疑了一下,笑道:“沒想到你竟為我做了這么多……”他頓了頓,“不過無論你跳躍幾次都沒有用的,七星連珠之時,便是你命絕之期。只有我能為你抵命,你我共存的世界線是不存在的?!?p> “一定會有的,命運石之門!”史都比爭辯道。
“別逗了,你以為你活在漫畫里嗎?”圣杯嘆道,“我欠你的,就讓我一次性還清吧!”
語畢,圣杯不顧史都比勸阻,強行讓自己“劈叉”。卻聽“咔嚓”一聲,木匣子變成了兩段毫無生氣的木頭。
見到圣杯又一次死去,史都比猛地彈出自己的雙翅,憤怒不已。
“說死就死,就不問問我的感受嗎!?”
他撿起圣杯的尸體,漠然盯看許久,然后狠狠地盯了高高在上的雍正一眼,將兩段木頭砸向他頭上放的“九五至尊”牌匾。
牌匾砸下來,險些傷到了雍正,將他嚇得不輕。
“天……天使大人!您……您不就是想當個狀元嗎?朕給你就是了,不要動怒??!”見到憤怒地史都比,即便是朝堂上的雍正也顧不上形象。
史都比盛怒道:“誰稀罕什么狀元啊!”說著他轉(zhuǎn)身向殿門踱去。
“又騙我,明明沒讓我穿越。你只是想死吧,維吉爾?我不會讓你死的?!笔范急茸匝宰哉Z道。
經(jīng)過數(shù)次的跳躍,七星連珠的時間已經(jīng)與他時空跳躍的時間點幾乎重合,史都比已經(jīng)對毀掉其它穿越寶器的做法死了心,況且這次也沒有其他寶物擺在面前。這次他決定換一個更直接的做法,那便是回到地獄邊境,再闖一遍地獄——這是他認為唯一能救維吉爾的辦法。
然而,奇跡發(fā)生了。他剛邁出大殿之門,便因一道強光而昏倒。
七星連珠再次出現(xiàn),但這一次卻沒有針對史都比的詭異天災出現(xiàn),而是讓史都比真正穿越到了未來。
史都比也許沒有注意到,這一次他完成了圣杯所說五件事的最后一件——“孤注一擲”。
“我的母親特倫狄婭已經(jīng)離我而去了,我不能再失去我最愛的朋友。維吉爾,我原諒你了,只要你還活著。”
史都比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一片火海之中。
“傻子!傻子?你愣著干什么!”旁邊的聲音喊道。
史都比驚喜地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圣杯正坐在自己肩上。“Made in China”的字符已經(jīng)不在上面。
“我沒騙你吧?我是有能力穿越的?!笔ケ靡獾溃斑@里是1900年的圓明園,八國聯(lián)軍正在這里燒殺掠奪?!?p> “我們倆都還活著?”史都比問道。
圣杯笑了一聲道:“說不定我們真的活在漫畫里。你說對了,命運石之門似乎存在于此?!彼f著指向火焰的一個缺口。
史都比點點頭,欣喜道:“等出去了你得老老實實回答我一個問題?!?p> 圣杯道:“不行,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才回答?!?p> 兩人達成默契后,史都比歡快地向門跑去。
那的確是命運石之門,命中注定難以改變。
在史都比踏出門的那一剎那,一顆能量巨大的子彈急速飛來。
“小心!”圣杯大叫一聲,下意識跳起來為史都比擋住了這一顆致命的子彈。
隨著“?。 钡匾宦暠Q,史都比蹲了下來。
開槍者聞聲而來,以為史都比中槍,便大放厥詞道:“找了你幾百年,終于讓我給逮著了?!?p> 史都比緩緩抬頭,看到眼前的嬰兒,頓時怒火中燒。
史都比將破裂的圣杯小心捧著,擺在了里波恩的面前,殺氣騰騰地盯著他道:“你要的圣杯,已經(jīng)被你殺死了!”
“圣杯?”里波恩疑道:“你說著木匣子是圣杯?誰信啊!”他說著舉起槍頂著史都比腦袋。“事到如今你還不肯交出圣杯?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他將子彈上膛,卻怎么也扣不下扳機。
原因是一個圣者靈魂卡住了子彈。
那正是偉大詩人維吉爾的靈魂。
“任務未成,沒想到上帝寬恕竟寬恕了我的罪行……”靈魂態(tài)的維吉爾發(fā)出疑惑的聲音聲音。說著他閉緊雙眼,額頭微抬,仔細地聆聽著什么。
那是天使之音,原本史都比也能聽到,可是現(xiàn)在他卻聽得很模糊。
不久后,維吉爾緩緩開口:“感謝你!善良的史都比!你是我真正的救贖者!”
史都比不解。
只聽維吉爾將自己的作為圣杯的任務娓娓道出。
原來,維吉爾在作為但丁引領者遇到貝緹麗彩之后,貝緹麗彩又交給他另一個任務,那便是引領史都比尋找真知真愛。然而,由于維吉爾曾經(jīng)欺騙過史都比,背負著罪責,因此只能將靈魂附著在圣杯之上陪伴他身旁。
維吉爾深知自己的罪過,回憶起曾經(jīng)與史都比做伴的美好時光,他懊悔不已,甘心受罰。于是在遇到史都比后便默默付出,甚至奮不顧身保全史都比性命,直至七星連珠。
事實上,七星連珠不只是史都比的劫難,也是對維吉爾的考驗。結(jié)果是,無論重置幾次世界線,維吉爾都毫不猶豫為史都比舍棄自己的生命,足以證明他已誠心改過。
而在這期間,史都比也從不放棄拯救維吉爾的任何可能,直到最后時刻。因此他們才能成功修復分散在歷史之上各個穿越特異點,將歷史回歸到了正軌,并完成“孤注一擲”,將“Made in China”的封印解除,實現(xiàn)真正的穿越。
圣杯任務到此結(jié)束,史都比及維吉爾都成功通過了考驗。
唯一令維吉爾不解的是,他尚未完成貝緹麗彩交代的,幫助史都比尋找真愛的任務。不過就在方才,貝緹麗彩已經(jīng)通知維吉爾,接下來的故事由史都比自行編寫。
解釋完之后,維吉爾又轉(zhuǎn)向殺手里波恩。
“至于你,里波恩。我可告訴你接觸詛咒的辦法。百年之后,在東方島國將誕生一個孩子,彭格列家族第九代首領會請求你作為那個孩子的家庭教師,使他成為名副其實的彭格列第十代首領。而在那期間,你將會獲得一個接觸詛咒的契機?!?p> 見到真正的神跡,里波恩總算相信了維吉爾所說的話。他咬了咬奶嘴,思索著離去。
大火中又只剩下墮天使史都比以及即將升天的維吉爾靈魂。
“你果然是維吉爾……”史都比百感交集道。
此時的維吉爾恢復詩人一貫的作風,像個至高的智者撫慰著史都比。
“史都比,你是墮天使,但不是惡魔。你已經(jīng)救贖了我,下一個去救贖你自己吧!”全身閃著金光的維吉爾道,“說吧,你想問我什么問題?”
史都比靜靜搖了搖頭,道:“你已經(jīng)回答我了?!?p> 維吉爾莞爾一笑:“那就讓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心中那個人究竟是誰?是紫霞嗎?她是你人間路程中唯一的變數(shù)。”
史都比想了想,回答道:“我也以為是她,但不是。其實是重新給我希望的那個人?!?p> 維吉爾猛然恍悟,發(fā)出朗朗笑聲:“原來如此,那是我無法窺見的光!祝福你史都比,接下來就做你想做的事吧!”
言畢,他便化作一束強光,受到上方的吸引,回歸了天堂。
圓明園大火中,一位俊朗不凡的人化墮天使緩緩走出。此刻的他沒有追隨者也沒有仇家,沒有幸福也沒有失落,有的只是一副《蒙娜麗莎》的畫像,以及一份尋求愛情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