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奕雖然整日胡作非為,正事不干。
但腦子轉(zhuǎn)的極快。
成婚當日皇上賜戒尺的時候,他就猜到了他們的意圖,所以洞房花燭掀蓋頭的時候才會對自己的新婚妻子惡語相向。
深受打擊的于寶仙確實如他所愿的產(chǎn)生了深深的自卑,從此將皇帝陛下親賜的戒尺壓箱底了。
樓奕好不容易脫離父母的眼皮子,過了一段無憂無慮,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悠閑日子。
可沒想到當了這么久受氣包的于寶仙,今日突然發(fā)的哪門子瘋。
居然翻出戒尺打了自己一頓,還想要強迫自己讀書?
看她說的信誓旦旦,好像已經(jīng)看到了他狀元及第的景象。
他冷笑了一聲,十分不配合。
“眼睛長在我身上,我不想看,你還能逼我不成?”
沒理會他語氣中的譏諷,扶桑隨手指了兩個小廝:“你,還有你,把侯爺帶進書房?!?p> 悄悄吃瓜的兩人突然被點名,頓時懵了一下。
下意識的看向被點了穴道,趴在地上的侯爺。
對方冰冷的目光讓他們身子一顫,立即低下頭,腦袋深深的埋到了胸口。
樓奕眉梢掛上得意的神色,沖著扶桑楊了楊眉。
扶桑二話不說站起身,將戒尺斜插進后腰衣帶中,擼了擼袖子。
半蹲下身,兩只手插進他咯吱窩。
一種不祥預(yù)感涌上心頭。
樓奕略帶驚慌的大聲叫道:“于寶仙,你要干什么?”
“走你!”
扶桑清喝一聲,雙臂驟然發(fā)力。
“啊啊啊啊??!你要干什么???”
失重感驟然襲來,他在一陣天地轉(zhuǎn)中驚聲叫喊。
等他反應(yīng)過來時,扶桑已經(jīng)將他扛上了肩頭。
樓奕的聲音近在耳邊,吵得扶桑心煩。
她抬手在他臀部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小聲點,就算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p> 樓奕:“???”
這特么是什么虎狼之詞?
被人當眾打屁股,樓奕羞恥的面紅耳赤。
他有心反抗,但無奈被點了穴道,全身酸軟無力。
只能由著她扛著自己走過半個侯府,一路上在下人們飽含驚訝的抽氣聲中,樓奕恨得牙根發(fā)癢。
撈起垂在眼前的衣袖放進嘴里撕咬。
“于寶仙,老子若不報今日之恥,就妄為男人!”
配合著他撕咬扶桑衣袖的兇狠表情,只怕此時恨不得咬的是扶桑的肉。
沒空搭理他心底的小九九,扶桑把他扛到書房,動作粗魯?shù)膩G到書案后的太師椅上。
撈起一本書丟到他眼前,抽出戒尺在桌面上輕敲了兩下。
扶桑像一個盡職盡責的夫子。
“看書?!?p> “哼?!?p> 樓奕別過頭,用行動表達自己的不配合。
眼角的余光瞄了一下扶桑手中的戒尺,他梗著脖子,態(tài)度強硬:“看書?這輩子都不可能!有種你就打死我!”
扶桑伸手了。
不過并不是如同樓奕想象的一般,兇神惡煞的舉起戒尺抽他。
而是拉起他凌亂的衣衫,動作輕柔的幫他整理妥當。
眼中浮現(xiàn)出驚訝的神色,樓奕把腦袋擰了回來,垂下眼皮看著為自己整理衣領(lǐng)的素白手指。
“你這又是在做什么?”
扶桑沒有搭理他,將他身上的衣服拉攏整齊后,她抬步走到他身后。
將他發(fā)間插著的雜草摘了下去。
樓奕看不到她的動作,只感覺到一雙手解開了自己的發(fā)帶,滿頭烏發(fā)瞬間披散至肩頭。
他皺著眉頭,不滿的巴拉開當著自己視線的發(fā)絲。
“你可是我相公,為妻疼你愛你都來不及,怎么舍得打死你呢?!?p> 溫柔的聲音帶著萬千柔情傳入耳中,樓奕先是一愣。
隨即感覺到十根手指穿過自己的發(fā)絲,細心溫柔的替他重新束發(fā)。
剛剛還狼狽不堪的他,在扶桑貼心的整飭下,再度變回那個干凈整潔,風度翩翩的少年郎君。
“好了,我的相公真好看?!?p> 直白的不帶一點修飾的夸贊,讓樓奕白凈的臉頰猝不及防的升起兩團紅暈。
這女人怎么突然轉(zhuǎn)性了?
溫婉的他有點不習慣。
“相公,你先讀書,妾身去做幾樣你喜歡的小菜,在燙上一壺酒,待午膳時,你我夫妻二人一同享用可好?”
她秀美的臉上揚著笑,一對小酒窩若隱若現(xiàn)。
不等樓奕搭腔,她就大步跨出了房門。
聽得她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樓奕皺著眉,心里滿是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