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銘的手纏著厚厚的繃帶,讓他做什么都不方便。
就連簡單的拿穩(wěn)筷子都十分艱難。
顧少銘又是十分要臉面的人,讓他拉下臉等著被喂飯,那他寧愿餓著肚子。
當(dāng)筷子第N次從他手上掉落時,壓抑許久的怒火徹底爆發(fā)。
“干!”
顧少銘猛的站起身,一下將桌子上的餐盤通通掀翻在地。
他突然的爆發(fā),嚇得傭人屏住呼吸,一點聲音都不敢發(fā)出來。
這個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顧氏總裁,自從被當(dāng)眾羞辱之后,就變得喜怒無常。
全身都流淌著陰沉的氣息,像是討債的惡鬼,遠遠看一眼就讓人覺得害怕。
“許沫沫!”
這個名字幾乎是從顧少銘牙縫里擠出來的,惡狠狠的語氣仿佛恨不得把她抓到眼前來生吞活剝了。
想到那個女人,顧少銘不受控制的就想到幫著她羞辱自己的左厲寒。
看他們那熟稔的樣子,顯然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許沫沫,你真的太會演戲了?!?p> 真是辛苦她天天在自己面前演的多愛自己,背地里卻不知道給自己帶了多少綠帽子。
顧少銘腦補出扶桑和左厲寒廝混在一起的畫面。
氣的渾身都在哆嗦,瘋了一樣開始砸東西。
入目所及的東西都遭了殃,被砸的稀巴碎。
扶桑沒把他怎么樣,他倒是自己把自己氣的魔怔了。
從外面進來的助理看到滿屋狼藉,站在門口一臉糾結(jié)。
剛剛他從山下上來的時候,遇到了被保安攔下的米雪,她扒著車窗楚楚可憐的哀求自己,讓自己幫她給顧少銘帶話。
助理跟在顧少銘身邊很久了,見過顧少銘對她癡迷的模樣。
不過阻攔米雪去見顧少銘,顯然是顧董事長的意思。
助理有些猶豫。
“顧總,米小姐……”
他剛說了五個字,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他身后的顧父突然按住了他的肩膀。
被打斷話的助理心臟都提了起來。
頂著顧父不善的目光,他脖子都縮了一縮。
好在顧父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并沒有當(dāng)場發(fā)作。
徑直走進一片狼藉的屋內(nèi),顧父站在桌子另一端:“火氣撒完了嗎?”
他沉穩(wěn)優(yōu)秀的兒子變成這樣固然是扶桑的杰作,但一切的源頭都是出自米雪,如果沒有這個貪心不足的女人,顧少銘也不會做出那么多荒唐事。
顧家也不至于走到今天的局面。
要不是看在顧少銘曾經(jīng)那樣癡戀米雪,他早就把那個禍水處理了。
雖然留了她一條命,但他也絕不會再讓那個女人接近自己兒子。
亂砸了一通的顧少銘喘著粗氣看向顧父,陰沉的神色里有一絲愧疚。
他知道造成顧家今天這樣困難局面的罪魁禍首是自己。
低下頭,顧少銘聲音沙?。骸鞍?,對不起?!?p> “知道愧疚,說明你還沒有徹底無藥可救?!?p> 看著因為自己一句話,把頭垂的更低的顧少銘,顧父嘆了一口氣:“把頭抬起來,好好收拾一下,一會兒跟我去陸家?!?p> 顧少銘愣了一愣。
雖然這些天他沒有去公司,但集團的困境他是知道的。
因為名譽受損,多家和顧氏合作公司突然撤資,并要求高額賠償。
投資在其他項目里的資金一時也倒不出來,資金鏈斷層,讓顧家一度陷入財政危機。
很多以前來往密切的家族紛紛閉而不見,顧父跑斷了腿也沒借到一毛錢。
如今他讓自己一起去陸家,難道是陸家肯解囊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