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把原主兒子和那個因為保護她被砍死的男人一起埋葬在平民窟后山的一處小坡上。
拿著從那些暴徒尸體上搜刮來的錢,她終于買上了離開貧民窟的船票。
在海上漂泊了一個多月。
又輾轉(zhuǎn)經(jīng)過好幾個沿海國家,她總算是回到了原主的家鄉(xiāng),云城。
扶桑大大方方的走在街頭,一點都不擔(dān)心會被藏在暗處害她的人發(fā)現(xiàn)。
畢竟她在海上那一個多月都沒有洗過澡,衣服臭,身上也臭。
扶桑抬起手在胳膊上抓了一下,指甲縫里頓時填滿了黑泥。
真惡心。
她這副臟兮兮,又邋遢至極的形象,就是站在原主父母面前,估計他們也會認(rèn)不出來。
更別說其他人了。
就她這副臭烘烘的樣子,所到之處,所有人的捂著鼻子退避三舍。
扶桑隨意的揮了揮手,趕走頭頂打圈的蒼蠅。
一點都不在乎路人嫌惡的表情。
反正只要她不尷尬,尷尬就是別人。
蹲在路邊,扶桑琢磨著唇釘男說的話。
一個亞洲面孔的富家太太,給了他們一筆錢,讓他們殺死原主。
這個富家太太會是誰呢?
原主的性格清高,沒有幾個朋友,更沒有什么仇人。
到底是誰不惜跨洋買兇殺人?
或者說,原主被販賣到妓女村,也是同一個人所為?
這得是多大的仇,才能干出這么喪盡天良的事。
就在扶桑沉思的時候,忽然一張紙飄落眼前。
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張百元大鈔。
扶桑伸手撿了起來,抬頭看見一個打著電話的男人急匆匆的走遠(yuǎn)。
這人是把她當(dāng)乞丐了嗎?
扶桑猛地站起身,提高聲音喊了一句:“謝謝??!”
這下吃飯有著落了。
摸了摸早就唱起空城計的肚皮,扶桑決定先干飯。
循著空氣中食物的香味,扶桑找到了一個路邊攤。
攤主是一個上了年紀(jì)的大嬸,面相很是和善。
她并沒有嫌棄扶桑邋遢的模樣,樂呵呵的給她包了一份煎餅果子。
“謝謝大嬸?!?p> 扶桑接過煎餅,給了錢。
剛準(zhǔn)備咬一口,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猛地撞上扶桑的手臂,煎餅脫手而出。
‘吧唧’
掉在滿是灰塵的地上。
撞到扶桑的人一句道歉的話也沒有,甚至連一絲停頓都沒有,一溜煙跑沒影兒了。
扶桑氣急,破口大罵:“你有病吧!”
滿眼可惜的看著地上還在冒著熱氣的煎餅,扶桑舔了舔干澀的唇瓣。
好像也不是太臟……
吹一吹還可以吃。
扶桑蹲下身,剛伸出手準(zhǔn)備撿。
一只大腳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的踩在煎餅上。
煎餅裹著滑嫩的雞蛋壯烈犧牲。
扶桑:“……”
太過分了!
太過分了!!
扶桑黑白分明的眼眸中燃燒著兩團火焰,怒氣值MAX。
她怒吼一聲:“站?。 ?p> 腳底像裝了彈簧一樣,瞬間追著前面一前一后跑遠(yuǎn)的兩人而去。
她要為她的煎餅討回公道!
“少爺,別跑了,前面是死胡同,沒有路了。”
高壯的保鏢堵在胡同的出口。
清瘦的少年臉色透著病態(tài)的蒼白,眼尾的淡紅,為整張臉都添了幾分艷色。
前方無路可逃,后路又被堵著。
少年心底的煩躁如野草般瘋狂蔓延。
幽深的眼眸中浮現(xiàn)出焦慮癲狂。
尖銳的話脫口而出:“宋嚴(yán)正!你只不過是我明家養(yǎng)的一條狗,我的事還輪不到你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