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床上,扶桑裹著被子睡的香甜無比,暖和的被子擁簇著白里透紅的臉蛋,粉嘟嘟的,比雪地中怒放的紅梅更奪目。
蕭宸伸手戳了戳扶桑的臉頰。
軟乎乎,滑嫩嫩的。
沒心沒肺的小東西。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還能睡的這么香。
蕭宸心底一松,眉眼間的冷冽逐漸消融。
他倒是有幾分相信她失憶了。
而扶桑則是一覺睡到自然醒。
她打著哈欠,伸著懶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轉(zhuǎn)頭看見溫暖的陽光透過窗臺投射在厚實的地毯上。
呀,天都大亮了!
扶桑趕緊爬下床,輕手輕腳的湊到屏風后。
她放輕了呼吸,小心翼翼的探出頭。
蕭宸依然端坐在桌案后批閱奏折,盛連舒在一旁伺候。
他穿著藏青色常服,頭發(fā)一絲不茍的束在玉冠中。
扶桑咬著手指,愁云滿面。
她一個暖床丫頭,居然在大老板的床上睡過頭了!
而且這個大老板還是手握生殺大權(quán)的暴君!
啊怎么辦?!
她是應該裝作毫不知情,偷偷摸摸的奔赴到工作崗位上……還是直接撲過去抱大腿,哭唧唧的求原諒?
就在扶桑糾結(jié)萬分的時候,忽然敏銳的感應到一股冷氣直襲自己面門。
纖薄的身子微僵,扶桑迎著視線看了過去。
不遠處的蕭宸和盛連舒都停下了手里的事。
一個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一個目露擔憂,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
蕭宸似乎心情不大好,俊朗的面容覆著一層薄霜。
偌大的宮殿靜的嚇人,每一個宮人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弄出一點聲響。
“過來?!?p> 扶桑身子微僵,不敢裝作沒聽見。
剛一靠近,蕭宸便捏住了扶桑的手腕,扶桑順著他的力道坐進他懷中。
好聞的龍涎香將她包裹其中。
“昨夜睡得可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扶桑竟從他低啞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隱晦的溫柔。
溫柔?
呵,這個喜怒無常的神經(jīng)病。
昨夜還把她打入天牢詛咒她去死,現(xiàn)在又裝溫柔給誰看!
回想起天牢里發(fā)生的一幕幕,扶桑又感覺到惡心的干草混著糞臭味兒在往喉嚨眼里反。
頓時臉色一陣青白,反胃的感覺一陣陣的上涌。
扶桑忍了又忍,乖巧的回話。
“皇上的龍床又大又暖和,奴婢一沾枕頭就睡著了,連夢都沒做?!?p> 實誠又樸實的話讓蕭宸頓了一頓。
他抬起眼皮看著扶桑的臉。
扶桑頂著他懷疑的目光,用力的點了點頭:“特別棒!”
她在十分努力的坐實憨厚人設(shè)。
蕭宸&盛連舒:……
眉峰微顰,目光從扶桑臉上轉(zhuǎn)移至她脖頸上,纖細修長的脖頸布滿了清晰可見的掐痕。
恰巧此時宮婢端著太醫(yī)配好的藥水走近。
扶桑剛要起身去接,卻被蕭宸按住了雙手。
宮婢不敢抬眼去看,眼觀鼻鼻觀心,恭恭敬敬的將侵泡了藥水的帕子送到蕭宸手邊。
溫熱的帕子敷上扶桑的脖頸。
“朕命太醫(yī)用了最好的藥,不會留下疤痕?!?p> 溫熱的氣息隨著說話聲噴灑在扶桑脖頸的肌膚上,好聞的龍涎香爭先恐后的往她鼻腔里鉆,扶桑身子微僵,眼皮顫了顫。
我的天,夭壽啦!
暴君居然親自給她上藥!
“陛下,貴妃娘娘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