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圓懷孕了,陳詩昊親口跟白梅說的。
“這次這個,你確定是你的?你就這么好這一口?這么喜歡隨便搞大人家的肚子?”
白梅冷冷地譏誚到,聲音很干澀。
她已經(jīng)決定不流淚了,不值得!
“我不知道?!?p> 陳詩昊囁嚅著。
“你不知道?又來這一套?”
白梅覺得很可笑。
“我不知道她的孩子是不是我的,所以,我不敢告訴你,我不想那個孩子是我的,我想要你,白梅,我真的不喜歡白圓,真的......我一點也不愛她......”
陳詩昊嘴里滿是懊惱。
“不喜歡,不愛她?那你為什么搞大人家肚子?”
白梅再也忍不住了,狂吼起來。
他陳詩昊不是很潔身自好嗎?不是看不起白圓嗎?不是不喜歡金瑯那種類型嗎?可,為什么偏偏管不住自己的某些部位?
是動物的原始沖動嗎?
還是他那一套風騷文人的風流秉性在作祟?
陳詩昊以前的種種優(yōu)點,現(xiàn)在在白梅看來,全都一文不值!
那充滿書卷氣的雅致和淡淡的憂郁清幽,現(xiàn)在看來,純粹就是掛羊頭賣狗肉。
白梅很恐懼,人,就是這么不知不覺地變成了另一副樣子,一副你以前永遠也無法想象的樣子。
現(xiàn)在,優(yōu)柔寡斷、左顧右盼的陳詩昊和以前簡直判若兩人。
有時候,白梅懷疑,他是不是中了什么蠱毒。
她希望他是受了什么迷惑,或者真的是中了什么蠱毒,他的這些行為都是在他毫不情愿、一點兒也沒有意識、像牽線木偶被人那樣操作的......
白梅像鴕鳥一樣,把頭埋進沙子里。
“我,我也不知道,她和她男朋友,那個叫竺天的分手后,跑來找我哭,我陪她喝了點,然后,然后......”
陳詩昊的聲音帶著哭腔。
“那你好好對她負責吧?!?p> 白梅恍惚回到了某個熟悉的時刻。
劇情怎么這么驚人地相似,可能因為主角是陳詩昊吧,他就喜歡這種劇情。
白梅笑著搖了搖頭,說好不哭的自己卻沒忍住,掉了眼淚。
那個戴著眼鏡,送她大草魚的清澈神仙大哥哥哪兒去了?
憤怒,傷感,無奈......
各種情緒襲上心頭,很難受。
“我,我不敢輕易相信那是我的孩子,你知道,我吃過一次虧,上過一次當......”
陳詩昊怯怯地說道,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白梅罵回去了。
“陳詩昊,你他ma還是人嗎?難道你就是玩玩,提起褲子不認人的za種?”
白梅漸漸緩和的神經(jīng)被陳詩昊那極度挑剔的話重新刺激起來。
“白梅,我不是......”
“滾!”
陳詩昊還想再說什么,白梅迅速掛斷了電話。
白梅趴在辦公桌上,瘋狂地哭了起來。
肩膀一聳一聳的。
腦子里全是她和白圓從小到大的患難情深畫面。
她不僅恨陳詩昊,她更惱白圓。
從小到大對她的呵護換來的卻是不聲不息的背叛。
白梅覺得自己好冤,好笨,好好騙。
白梅將陳詩昊和白圓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都刪了。
一別兩寬。
秦青知道了,特意從采訪途中折返,過來看她。
“不要緊,這樣也好,早認清比晚認清好,這種人,不值得!”
秦青一手摟著白梅的肩,側過臉,朝地上呸了呸。
“我祝他們生的孩子沒pi眼?!?p> “還是不要了吧,這樣多不好,他們也沒sha人放火?!?p> 白梅抽噎著勸秦青。
“喲,你還有這閑心,為他們說好話?看來心情應該不錯。走,我們?nèi)ズ染迫ァ!?p> 秦青笑著就要拉白梅去酒吧。
“不要了,我眼睛都成這樣了?!?p> 白梅摸了摸自己紅腫的肉眼泡,不好意思地躲了躲。
“沒事兒,其實,你現(xiàn)在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想當初竺天拋棄我和白圓好的時候,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生活暗無天日,脾氣也變得暴躁......幸好,遇到了你,還有白花......咳咳咳,花花......咳咳,你們?nèi)萑涛业钠?,還遷就我,幫助我慢慢走出了悲傷的漩渦......”
秦青提到白元的時候,聲音小到只有她自己能聽見,她知道了白元和白風的事,盡量避免自己在白梅面前提起他們,可還是沒攔住自己的嘴。
不過白梅的重點一直放在陳詩昊和白圓上,到是沒聽到她嘴里的“白花花”三個字。
“什么?你那時情緒低落?我沒看出來呀,我以為你是金剛不壞之身,什么都傷害不到你呢......”
白梅吐了吐舌頭。
“況且,我覺得竺天確實配不上你,他就一徹頭徹尾的紈绔?!?p> 白梅開始安慰起秦青來。
“喲呵,看不出來,你白梅的自愈能力這么強啊,才這么一會功夫,就恢復元氣啦?”
秦青看著白梅頂著兩個紅燈籠,認真安慰自己的樣子,心底不由得涌起一絲暖流。
“唉,老天真是愛捉弄人,要是你是我姨外婆的孫女就好了......”
秦青若有所思地感慨了一句。
“怎么了?”
白梅好奇地問道。
“哦,沒什么,就是隨口說說,隨口說說......”
秦青遮遮掩掩的樣子越發(fā)勾起了白梅的好奇心。
“唉,告訴你也沒什么。就是,我外婆和我姨外婆的媽媽留下了一筆遺產(chǎn),本來是兩份,我外婆一份,我姨外婆一份。因為姨外婆一直沒有找到,所以,一直由我外婆保管,現(xiàn)在,既然找到了姨外婆,我外婆就想把那筆財產(chǎn)還給她。我那天偷聽到她們聊天,姨外婆說要把財產(chǎn)的絕大部分留給她的那個上過大學的孫女......”
秦青皺著眉頭,似乎很難過。
她覺得白圓不配擁有那些財產(chǎn)。
白梅這么勤懇努力,又善良,怎么偏要過得這么辛酸呢?
“哎呀,不要這樣啦,人各有命?!?p> 白梅看出了秦青的心思,忙安慰。
“是你的就是你的,跑不脫,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栓不住?!?p> 白梅像個智慧的隱者一般,抬頭望了望天空,長吁了一口氣。
“你這丫頭倒是想得開?”
秦青笑著伸出食指在白梅太陽穴處點了點。
“那不然呢?能怎么樣?”
白梅攤了攤手,聳了聳肩。
“那倒也是?!?p> 秦青也攤了攤手,聳了聳肩。
“不過,白圓這么做,確實是太不地道了,但是,那個陳詩昊,絕對不會是什么好niao?!?p> 秦青撇了撇嘴,鄙夷之情昭然若揭。
“不說他們了,一說他們我就心口疼,走吧?!?p> 白梅忍了忍,愣是沒讓眼淚重新爬出來。
遂拉著秦青朝酒吧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