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就試試!”
說話的那名弟子見方言一臉輕蔑,心中動了真火,一掌拍出,湛藍的真氣吹得門窗一陣嘩啦作響。腳步一動,身影緊隨而上。
方言目光愈發(fā)冰冷,憑借著靈魂覺醒后的異能,身形向左挪移一步,輕易閃躲而過。右指真氣迸發(fā),萬靈指化作十幾道劍氣,迎面直刺而去。
“好快!”
那名弟子沒想到方言的指氣轉瞬及至,退無可退之下,右拳真氣凝聚,硬生生轟出一拳碾碎了所有指氣。
但就是停頓的這一剎那,方言已經施展寸游步,一步三丈,右手化掌為劈,真氣纏繞之下,仿佛燃燒的火焰刀,沿著對方的眉心斬去。速度之快讓對方連反應都來不及。
“夠了!”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突然攔在了方言身前。
禹羋沒想到方言年紀輕輕竟然有這等不俗的修為,心中疑惑方言來歷的同時,右手自腰間輕輕一旋,方言便感到一股大力將自己卸向了一旁。
“師父!弟子給您丟臉了!”
那名弟子臉色羞愧地回道禹羋長老身后,不甘地看了方言一眼。原本見方言那般呵斥自己的師弟,想要出口氣,好讓所有人知道靈天谷的弟子不會死誰都能招惹的,可是出手不過三招,便被修為低于自己的方言壓制,若是剛才自己師父出手慢個幾分,也許此時已經身受重傷了。
方言心中警覺,自己的修為還是太低了,面對武宗后期,硬碰硬依然力有不逮,能夠依仗的便只有覺醒后的幽冥天眼和布置在酒樓周圍的法陣。但是見對方似乎服軟,方言也不想將事情鬧得不可收拾。畢竟候老不在,要懂得適可而止才好!
“這位小兄弟好俊的身手,不知道師出何門?。俊?p> 正所謂出手不打笑面人,見禹羋客氣地問道,方言也換上了一臉笑容:“奉家?guī)熤鰜須v練,不敢妄報家?guī)熋M,這酒樓便是在下的一處產業(yè)!”
“嗯!小兄弟的師尊能教導出你這般弟子,想必也是一位高人。放心吧,我們兩宗只是暫住幾日,打壞了小兄弟的東西,也理應按照江湖規(guī)矩辦事。”
“那就再好不過了,出門在外和氣生財嘛?可玉,帶掌柜的算一下打壞了多少東西!”
“是!公子!”
可玉和朵朵臉上都寫滿了興奮,說話都硬氣了許多,在宗門弟子面前能夠不落氣勢,甚至讓兩名長老服軟,心中對方言更是崇拜到極點。
“看什么?都散了!”
待方言驅散了看熱鬧的眾人以后,禹羋身后的幾名弟子臉色不自然地問道:“師父,這小子猖狂得很,剛才就該給他點教訓!”
“哼!你們懂什么?二十多歲的年紀有著武師九重的修為,而且真氣渾厚,沒有一絲虛浮,單是這點,宗門內便少有人及,就算不是另外三大宗門的嫡傳也必定是有了不得的宗門背景!”
慶泉同樣贊同地點點頭:“不錯,剛才你出手的那一剎那,我感覺到周圍有陣法波動的痕跡!如果我沒感覺錯,這小子應該在酒樓周圍布下了劍陣,若真是動起手來,后果恐怕不是想象的那么簡單!”
“劍陣?”禹羋眉頭一皺,在乾國,沒有任何一大宗門在劍陣一途上與藏劍莊一較高下。
“你們都要記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也是為師一直教導你們在外歷練,要看清對方腳跟的原因,否則遲早要吃大虧!”
“弟子明白!”
見兩位長老都對來歷神秘的方言客氣相待,眾多弟子再也不敢造次,紛紛收起了輕視的心態(tài)。
方言發(fā)現(xiàn)經此一事后,整個酒樓都開始變得和睦起來,所有人看到自己的時候,目光都帶著三分敬畏,恭敬地點頭致意,一時間,連帶著那些在酒樓干事的伙計腰板都挺直了許多。
朵朵更是化身跟屁蟲一樣,一直跟在方言身后吹捧個不停。
第三天,離軍又是如前兩日一般,火石攻城之后,在拋下數(shù)千具尸體后,又退了回去。
這時候,是個人都知道離軍在醞釀著什么,但是卻無人猜到楊天霸究竟作何打算。
“公子,城內又出消息了,楊玉章老將軍掛帥,乾王親自督陣,準備從天水郡開始收復失地?!?p> 楊玉章是乾國三位老將之一,地位與涂陵一樣,統(tǒng)帥著三十萬大軍的赤雷軍團。
“這是準備在年底之前結束這場戰(zhàn)爭了?。〔蝗灰膊粫@樣大張旗鼓地宣布出兵。也不知道這乾王為何如此心急,寒冬已至,只要堅壁清野,率先撐不住地肯定是離軍。他拋棄這樣的天時地利,這般作態(tài),很明顯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要發(fā)生!”
“這個?”
作為探子的警覺讓王會也覺得奇怪,可是以王會的見識,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城外的離軍還是雷聲大雨點小嗎?”
想不明白,方言也不想繼續(xù)在這個問題上絞盡腦汁,只是隨口又問道城外的離軍。
本來方言是準備前往山北郡的,可是帶著可玉朵朵一群人,在這寒冷的季節(jié),也不適合再奔波。
“嗯,公子,您說這天馬上就要上凍了,再這么耗下去,四十萬大軍恐怕就要凍死在城外了!”
“上凍???”
方言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了什么,離軍每日用火石攻城,并不是無的放矢,而是真的另有所圖!
“公子,您是不是想到離軍的詭計了???”
“大概是了,你倒是提醒了我!武云城雖然是武陵郡第二大城,城墻地下更是布有陣法守護,尋常的火石根本不會對墻體造成太大的損傷,可是一到冬天就不一樣了??!”
王會有些不解:“這陣法只要有靈石便會在關鍵時候加固城墻,跟天冷有什么關系?”
“這就是離軍的高明之處了,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簡單地說,你看這熱壺,燒一壺熱水根本不會有任何損傷,可如果突然用冰水一泡呢?”
說完,方言掌心燃燒著的真氣戛然而止,隨著方言雙眼望去,一股寒氣陡然匯聚在熱壺周圍,緊接著,“嘭”的一聲,方言幾乎沒用力,熱壺便碎成無數(shù)塊殘渣。
“這?”
王會看的目瞪口呆,這樣的常識不少人都懂,可偏偏就很少將其聯(lián)想到一起。
“我猜,離軍故布疑陣就是在等!一是等法陣的力量在消耗,二是等寒雨的到來!”
方言自然不會告訴王會什么是熱脹冷縮的原理。不過這世上再堅固的東西也很難抵抗大自然的偉力!
所謂的人定勝天,有時候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那,公子,我們要不要馬上將消息告訴許大人???”
王會是土生土長的乾國人,自然比方言更加擔心武云城的安危。得知離軍的計謀,王會恨不得馬上將消息傳到涂陵的耳中!
“許淮?”方言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冷笑:“這家伙勢力得很,這么大功勞給他有些浪費了!”
“那我們直接去軍中找涂陵大人?”
方言搖搖頭,自己就是不想跟朝堂上的人沾上太多關系。
“你還記得我們去傷兵營時,遇到的那個叫余平的小子嗎?跟你年歲差不多大的!”
王會眉頭一皺:“自然記得,當時就是他有眼無珠攔住了公子!還派人監(jiān)視我們!”
“沒錯,我有種預感,這小子跟我有緣,也許將來還會有更多的交集,這一次你就將消息傳給他,給他一個平步青云的機會!”
“公子還真是看好他!”
聽出王會語氣中的一些嫉妒,方言笑了笑:“生而為人,總有擅長或不擅長的事!你也不要因為我的話而嫉妒,做好你自己便是。如果你連這點胸襟都沒有,以后也不配跟在我身后!這一點你要多學學朵朵,心思純粹,將來才能在武道一途走的更遠!”
王會臉色一變,連忙認了個錯:“公子,是我小心眼了!”
“年輕氣盛自然會有攀比之心,我也有!不然今日一早,我也不會被對方一句話惹出火來。”
“我明白了!多謝公子點醒!”
王慧恭敬地鞠了一躬,隨即往虎牙軍團的傷兵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