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一個月后,季風形成的風暴離島嶼越來越近,在令千化幾人眼前的二三十里處,颶風卷起的海水擋住了所有的視線。
“天奇,我們去看看!師妹,你和徐雪師妹暫時還是留在這里,若是有意外發(fā)生,你也好及時通知師父!”
“好,那你們小心一點!”
方子顏自然知道令千化是在保護自己,這樣的天地偉力,就算是元嬰境皇者都要小心應付!
令千化和天奇點了點頭,一人遁入海中,一人身影閃爍,直接朝著風暴中心飛去。
天奇速度最快,臨近風暴的時候,眼中一團巨大的黑影在颶風之中明滅不定。巨大的輪廓忽隱忽現(xiàn),但卻真真切切的存在。
“還真是藏了一座島嶼!”
天奇吃驚的同時,給方子顏傳遞了一個消息后,周身包裹著氣流竟然直接從風暴中橫穿而過。
島嶼上空亮起的法陣光芒在碰到天奇身體的時候,如冰雪消融,露出了一個僅容一人通行的缺口。
落在島上,天奇放眼望去,這個方圓三四十里的小島上竟然掩映著幾十間房屋。
“呸呸!”
沒多久,地面一陣凸起,隨著一道水柱噴出,令千化的身影也隨之現(xiàn)形,張嘴吐了幾下口水。
“還是你這能力好,我可是廢了好大的勁才鉆進來!”
“師兄,你看!那里有人!”
天奇眉頭一皺,伸手指向半山腰處的那幾十間房屋。
“還真是!我們就這樣闖進來肯定會被對方當做敵人,小心點靠近看看。反正師父此刻應該收到了消息,要不了多久就會趕過來?!?p> 令千化身形一軟,又變成一灘透明的清水向著山腰快速流去。天奇緊隨其后,周身氣流完全隔絕了氣息。
島嶼上因為法陣的緣故,絲毫沒有受到風暴的影響。山腰間,幾個年紀不大的孩童正在追逐打鬧,全然沒注意到不遠處多了兩對眼睛。
“要不要出去打個招呼?我覺得我們這樣偷偷摸摸地似乎不太好!傳出去是不是有些丟人啊?”
“嫌丟人你去啊!你速度快,要不你先去探探風?”
令千化看了天奇一眼,眼神帶著異樣的光芒。
“師兄,你又打算坑我?”
“什么叫坑你?”令千化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你速度快,我在一旁壓陣,遇到情況不對,還能替你頂一會,給你脫身的機會!放心去吧!”
“好吧!”
天奇無奈地看了令千化一眼,收起了異能,朝著不遠處的幾個孩童說道:“你好,請問你們大人在嗎?”
“嗯?你是誰?”
領頭的一個小孩見天奇陌生得很,壯著膽子問道。只是話音剛落,便有幾道身影從屋內沖了出來,一臉警惕地看著天奇。
“從外界來的人?”
“沒錯!我叫天奇,乃是上道宗的弟子,來這是想尋一塊宗門失蹤的陣圖!”
“上道宗?哪個上道宗?”
眾人之中有一名中年婦人聽見上道宗三個字,連忙站出來問道。
“自然是鵲山山脈的上道宗!”
天奇認真回道,但是落在對婦人耳中,卻一臉震驚和難以置信!
“如何證明?”
“上道宗流傳下來的有一千兩百二十四部醫(yī)典,從不外傳,第八策《東言》……”
天奇接連背誦了三部醫(yī)典的內容,一字不差。
“真的是……”婦人想起先輩的遺命,不由接著打聽道:“宗門現(xiàn)如今還好嗎?”
“受過幾次大劫,不過都過去了,師父曾經(jīng)一怒之下血洗了四大帝統(tǒng)宗門,又驅逐了天魔殘魂。如今宗門已經(jīng)是潛元大陸首屈一指的勢力。
對了,聽前輩的語氣,可是玉芊師祖的后人?師父在玉塵老祖的手札里,得知玉芊老祖帶了最后一塊囚龍升天陣的陣圖來了東海,這才讓我們來到搜尋玉芊老祖的足跡!”
天奇的話讓婦人和周圍眾人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憑一己之力血洗四大帝統(tǒng),驅逐天魔,莫不成上道宗出了一位帝君?
“囚龍升天陣?這最后一塊陣圖確實是我先人帶了進來,當時也是迫不得已!”
“如何迫不得已?可否與我細說?”
婦人話音才落,一襲紫衣帶著兩道倩影落在了眾人面前,嚇得所有人都后退了數(shù)步。
“徒兒拜見師父!”
見到方言的面容,天奇和令千化恭敬地行了一禮,沒想到方言的速度會這么快!
“好……好強的修為!”
島上眾人見到方言,臉色都變了,眾人中修為最高的乃是一旁未曾說話的老者,但也只有武宗后期。
在這座孤島上沒有修煉資源可言,只會一代更比一代弱。
“您就是上道宗現(xiàn)任的宗主!?果然先祖有靈,竟能走出這樣一位強者!”
“我叫方言,不知前輩可否與我詳細說說六千年前上道宗有何內幕?”
婦人連忙擺擺手:“您這聲前輩我可擔待不起。至于您所問之事,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你想要的答案!”
婦人微微欠身,將方言和眾人引進了屋內,隨后從房間里取出一本保留十分完整的手記。
“這是先祖所留,還請宗主過目!”
方言接過一看,手記的紙張與玉塵老祖所留幾乎一模一樣,是同一時期無疑。
翻開第一頁便是玉芊老祖記載的六千年前的宗門大難。
“該死,這群走狗犯我上道宗,總有一天我要屠盡他們滿門……”
“宗門告急,有大人物背后出手,諸位師兄相繼赴難。不得已只能赴東海求援,可是茫茫海域,何處尋主宗一脈……”
“離開南陽域已經(jīng)兩月有余,終于明白師父根本不是讓我求援,而是讓我遠走高飛,可是,我玉芊豈是貪生怕死之人……”
“本欲回南陽域,歸途居然真的讓我遇到了主宗之人,可惜《上清仙經(jīng)》失傳,難道天亡我上道宗?”
手記記載了很多往事,方言只是留心與宗門有用的消息,但是到此為止,后面的內容全部被人撕去了,顯然是故意想要隱藏什么!
“你們先出去,我想和前輩單獨聊聊。千化,照顧好前輩的家人!”
“你想干什么?”
之前一直未曾說話的老者臉色有些難看,出聲阻止道。
“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方言冷眼看了對方一眼,僅僅流露出來的殺氣,就讓對方渾身僵硬如墜冰窟,動彈不得。
“請……”
方子顏伸手示意,對方若是不識趣,那便只有動手了!
“你們!”
老者心中不甘,但也深知在方言面前自己與螻蟻無異!
待所有人走后,方言笑著說道:“前輩勿用擔心,我既然能來到這,就能護前輩一家周全!”
“你?”
婦人嘆息一聲,苦笑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方言輕笑一聲,解釋道:“這后面撕掉的一切都與島上有關吧?但這顯然不是玉芊師祖自己和后人所為,因為你要誠心隱瞞,根本不會將這本手記拿出來!而且字里行間,玉芊師祖都心系宗門,斷然不會無緣無故苦守在這里,直到隕落?!?p> “宗主不但天賦過人,觀察力也是如此細致入微。不錯,先祖根本不是不愿離開,而是迫不得已才留在這里!”
方言語氣一變:“前輩請說,有我在,定然不會讓宗門前輩受辱!”
婦人咬牙說道:“其實這座島是源帝的墓地!先祖也是根據(jù)宗門所留,才無意中找到這里的,她遇到的那些人根本不是上清仙宮的正統(tǒng)弟子,而是一群守墓人!他們的血脈受制于源帝留下的陣法,師祖的到來,讓他們看到了逃出去的希望!”
“你是說?”
“沒錯!師祖受辱之所以沒有自我了斷,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這座島上有源帝帶進來的一件至寶,可是這件至寶十分邪性,源帝將這里封印,也有封印這件邪器的原因。不過為了替宗門報仇,師祖鋌而走險,打算融煉那件邪器,最后落得身隕一途······”
婦人跟方言說了許多,其中有幾分真假方言也不敢全然相信,但至少自己想要的最后一塊陣圖,確實被玉芊師祖帶進來了。
聽完之后,方言深深吸了口氣:“若真是如此,我倒有些下不去手了!”
“宗主,這都是玉芊師祖的命,上道宗能在你的手中傳承下來,便足矣。這便是宗主要的最后一塊陣圖!”
方言接過陣圖,看了婦人一眼:“難道你不想出去看看?”
“我們的血脈被源帝的詛咒桎梏著,出不去的!”
“那可不一定!我會用宗門之禮迎玉芊師祖的尸骨回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