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秋眼看自己遠離山頂,跟人打又打不過,賣乖給莽夫指路套近乎:“大叔,等會兒我就送你到半山腰吧,反正你只要能逃出去就會放了我對不對!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你的去向,你必須要信我。”
“行呀,你把我送出去我就放了你,反正讓你跟著也是累贅。”沒想到這會兒莽夫倒是通情達理異常地好說話,不知曉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白千秋得了準信笑嘻嘻地點頭,越發(fā)親切的稱呼:“叔,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白千秋我就曉得你是個好人,肯定是迫于無奈才會這樣。”
莽夫意外地看她一眼,像是很驚訝這座山上還有個會好好說話的人,“你打聽那么多干啥,快一點走,你剛才可是差一點壞了大事情!”
白千秋立馬消聲不語,好嘛,這個大叔兇巴巴的一點兒都不好溝通。
誰知道事情居然會是這樣,事實證明,太皮果然沒有好下場,靜謐地室外站著宛若木頭一樣的白千帆,作為一個暫時失明的殘疾人,他是真的不敢動。
和其他人商討黑影的季南安左右等不來人,終于坐不住親自來找人,看到木樁似的徒弟呆呆愣愣地立在庭院里,季南安扶了扶額。
他出手三下五除二解決白千帆眼瞎問題,默默與其對視良久:“人呢?跑了一個不說,咋還反而丟了一個?”
白千帆沒心情攪渾,被人偷襲得逞這種丟臉事情實在沒眼看。
“嗯……那大漢逃跑,約莫拉著師姐一起跑了?!?p> 嗯。這個意思你懂吧,我不僅把人看丟了,還讓人家多綁一個走。
季南安突發(fā)心肌梗塞,捏著鼻梁骨難得正經(jīng):“這樣啊……那你還真是好樣的?!?p> “……”沒想到師傅你還真敢夸,良心都不痛的嗎?
白千帆稍微解釋一番,他早就趁機在那人身上貼尋蹤符,原本打算先放虎歸山緊接著順藤摸瓜比硬著頭皮拷問來的實在,誰知道會弄巧成拙,偷雞不成蝕把米,不過尋蹤符還是有點用處。
“如此,你先回去,你師娘和我要去山下辦點事情,不過你這次做的好事,讓計劃有變動,還是先把你師姐找回來為主?!?p> 不敢說話安心做鵪鶉的白千帆蔫兒巴巴的跟著回去。
到底是曲時月沒忍住問起師娘調(diào)查的怎么樣,季南安趕得巧與她們探討此事,最后定下由他下山調(diào)查這方面的事情比較妥當,讓這些不著調(diào)的孩子去唯恐遇見危險不好脫身。
再來就是去查找誰教會那大漢莽夫那些邪門歪道的手段,這件事情本想讓白千帆季凡斌兩人去查辦即可,如今無端把白千秋牽扯進去,倒有些麻煩,看得出來這個大漢不能與平常人等同,難辦級別高上不少。
“不如這樣,我們幾個師兄弟一同去查,白師弟不是已經(jīng)給我們做好鋪墊,再追過去必然不難?!?p> 季凡斌提議出心中想法,正好,此次帶策策下山置辦兩件新衣。
他低頭看了看乖巧坐在一旁的小師弟,抿唇一笑寵溺不可言。
曲時月此時也在,不過想來自己又不會功夫,雖然有白千秋給自己講些簡單的引氣之法,然而一時半會兒的功夫哪會有成效。
她妥妥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家家,還是莫要瞎摻和為妙,由此,曲時月聽到此番提議依舊不動如山無言無語,秉承著沉默是金的箴言。
“這樣也不是不行,你們看這個提議怎么樣?”
沉默許久的師娘開口說道,期間頻繁看向曲時月:“我,你們師傅,和小月兒一起下山,你們?nèi)齻€師兄弟一起去救千秋。”
曲時月聽到自己的名字稍微驚訝抬頭,轉(zhuǎn)念又想到,那些事情只有自己經(jīng)歷過,帶自己去調(diào)查也是無可厚非,確保準確度。
季南安和白千帆紛紛點頭:“這個方法可行,我們現(xiàn)在就去,距離師姐被綁,間隔一個時辰,現(xiàn)在去追應該還來得及?!?p> 說行動就動,雖說沒有第一時間趕去救人,但是說出這番話的白千帆依舊心安理得。
沒辦法,早就看師姐不爽很久,讓她吃點苦頭還是可以的。
村里人煙稀少,烈風呼嘯而過穿出嗚嗚的風聲,天氣不算炎熱,卻不見莊子里有調(diào)皮的孩童在外玩耍嬉戲,寂靜的可怕。
彼時,村門口出走來兩女一男,正是趕來的曲時月三人,看看這似曾相識的地方,她篤定就是這里沒錯。
“雖然這里看起來荒蕪許多,不過我敢肯定就是這里沒錯!”
望了望四周情況,比夢里來的感覺更加真實有效。曲時月有些緊張又警惕地握著一條編織流蘇在手心里,祈求快一點發(fā)現(xiàn)真相,這里的感覺給人太奇怪,壓的人氣喘不過來。
“這里確實有些不同尋常,邪煞之氣似有似無,小月你先帶我們?nèi)ツ阏f的雨娘家的位置看一看?!奔灸习彩帜昧_盤,羅盤指針無風自動,忽然快速旋轉(zhuǎn)起來,曲時月琢磨不透這是到底為什么。
她看看師傅屏氣凝神胡須鼓動,默默出手,指向生出好些雜草的左邊:“應該是這邊沒有錯,我記得這里本來有一條路,現(xiàn)下草長鶯飛擋住小道難辨認些。”
靈動的雙眸掃過周遭位置所在,曲時月本心有憂慮不太確定,便索性定下心仔細研究四周環(huán)境,那一絲熟悉感覺向她證明自己的正確,打消疑慮后,她徑自穿過掩過小腿的草,發(fā)現(xiàn)前方不遠處的塵埃。
曲時月難掩欣喜,沖其他人招手:“師傅,是這邊沒錯,你們過來吧!”
廢墟使人心情緊繃,坍塌的建筑看不出它原本樣子,可能也是因為這樣,即使外面雜草叢生,這堆積著的煙灰里也不見得長出一根青芽綠草。
曲時月的心臟在不受控制的砰砰跳,她感覺自己距離真相又近了一些,隨后她絞盡腦汁回憶之前離開時那一幕,當時自己看到有黑影從灰燼里生出,并且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不一樣的直自己,只是被那個小孩子橫插一腳,不知道當時沒有那個孩子,那黑影會把她怎么樣。
來不及過度深思熟慮,曲時月回頭看到師娘已經(jīng)走過來,不知覺嫣然一笑,本來高高懸起的不安全感,在看到他們的那一刻心就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