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墨如往常般推開房門,隨后微微愣住。
兩個人正站在門外,一個是花蝶,而另一位則是昏迷許久的灰雀。
其中灰雀正作出一副要上前敲門的樣子,在看到推門而出的白染墨后,愣神了片刻,立馬后撤一步,恢復(fù)了優(yōu)雅的立姿。
“白染墨先生,許久不見?!被胰肝⑽⒐?。
“許久不見灰雀先生,”白染墨同樣微微點頭,隨后問道,“你是什么時候醒的?”
“今日清晨,”灰雀開口,“我聽聞您救下了我的性命,特此前來感謝?!?p> 說著灰雀又一次優(yōu)雅的鞠躬。
“沒事,”白染墨微微搖頭,“我們不再的這段日子有勞你照顧白若雪她們?!?p> “我的職責(zé)?!被胰钢t遜的后撤一步。
一邊,江北岳微微后仰:“還真是人模人樣?!?p> 白染墨面色平靜,視線掃過灰雀蒼老的面孔:“你還有什么事情嗎?”
灰雀蒼老的面孔沒有一絲變動,停頓了三秒,開口說道:“在下的確還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教您。”
“講。”
“請問,”灰雀瞇起的雙眼微微張開,“您這段日子去了什么地方?!?p> 白染墨一怔,他看著灰雀的雙眼,試圖看出些端倪,但卻發(fā)現(xiàn)那古井無波的眼神沒有透露出任何的信息。
一邊,江北岳沒想那么多,直接回道:“你問這干嘛?”
“在下并無其他想法,”灰雀緩緩開口,“只是非常好奇。”
白染墨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我去了極北之地,白雄王的領(lǐng)地?!?p> “亡魂之鄉(xiāng)嗎?”灰雀緩緩開口。
“嗯???”江北岳一愣,“誰告訴你的?”
“江北岳閣下,如此眾多的死靈,也恐怕只有極北之地的亡魂之鄉(xiāng)內(nèi)存在了。”灰雀笑道。
“什么……”江北岳微微一愣。
“很聰明,”白染墨抬眼,隨后話鋒一轉(zhuǎn),“灰雀,風(fēng)嵐王在昨日曾請我們在今早前往宮殿大堂的議事廳,軍隊與城內(nèi)已經(jīng)整頓完畢,是時候討論之后的計劃了,所以我們要動作快些。”
灰雀微微一愣,隨后饒有深意的點了點頭,側(cè)身讓開一條道路。
“您請去?!?p> 白染墨微微點頭,快步走出,與灰雀擦肩而過,順便說道:“也許你也應(yīng)該來一下,爛牙見你醒來,想來會很高興?!?p> 灰雀眼口微微張大:“哦,當(dāng)然?!?p> 隨后,白染墨便不再多說,而是同江北岳快步離開了這里。
很快,長廊之中只剩下灰雀與花蝶兩人。
“灰雀,”花蝶忽然轉(zhuǎn)頭,“你問他去了哪里干嘛?”
“你不覺得白染墨同之前不一樣了嗎,”灰雀的雙眼再一次微微瞇起,露出深邃的目光,“他的氣質(zhì)變了?!?p> “氣質(zhì)變了?”花蝶一愣。
“沒錯,我本來只是想與他見上一面,但卻沒想到他的變化那么大,幾乎不能用之前的方式輕松交流?!?p> “什么意思?”花蝶一愣,“我沒覺得他有什么變化???”
“你也許沒有察覺,但我卻清晰的感知到,他說出的每一個字符都極具壓迫感,與之前的平靜溫和截然不同?!?p> “是嗎……”花蝶撫摸著下巴,回話道,“我倒覺得,他挺平靜的啊?!?p> “但沒有溫和,”灰雀看向窗外的積雪,“他從前就猶如山間一縷清泉,雖冰涼卻生機(jī)勃勃,但如今——”
灰雀頓了頓,轉(zhuǎn)身看向花蝶,沉聲道:“他仿佛墓穴刮過的冷風(fēng),只有刺骨寒意?!?p> 花蝶一怔,腦海像是閃光一道靈光,雖然他與白染墨交流不多,但此時灰雀點明了區(qū)別后,他也瞬間意識到了什么。
“好像是有點,”花蝶抬頭說道,“那怎么辦?!?p> “怎么辦?”灰雀反問一聲,隨后輕笑道,“照常就好,他雖然冰冷,但沒有敵意?!?p> “呼,那就好?!被ǖ贫嵌狞c了點頭。
“好了,走吧,”灰雀邁出步伐,“咱們也該動身了?!?p> “嗯?”花蝶一愣,“去哪?”
“王宮大堂,哪里不是正開著會呢嗎?”灰雀一邊說著,一邊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與此同時,王宮大堂,風(fēng)嵐高層匯聚于此,風(fēng)嵐王卡洛斯位于正坐之上,紅樹大公,法文斯等人則圍在巨大的北方地圖周圍,都沒有開口說話,似乎是等待著某人。
肖恩不在地圖四周,而是靠在遠(yuǎn)處的某個巨大石柱上打著哈切,他似乎還有些困意。
他看了看高遠(yuǎn)的穹頂,忽然抱怨道:“白染墨和江北岳怎么那么慢啊……”
遠(yuǎn)處,眾人聽著他的抱怨都微微一怔,更有人流下冷汗。
就連風(fēng)嵐王都不敢如此評價白染墨與江北岳,但肖恩卻一點也不忌憚,他看向風(fēng)嵐王,喊道:“嗨,國王,咱先開吧,別等那倆玩意了?!?p> 眾人頓時啞然,肖恩身為第一狩靈人沒人感得罪,就連風(fēng)嵐王也不敢,而另一邊,白染墨與江北岳更讓人感覺深不見底,不可能不等。
結(jié)果肖恩這么一說,頓時讓眾人騎虎難下。
“白染墨與江北岳還是要等得,”只見紅樹大公連忙上前一步,風(fēng)嵐王在眾人面前不能隨便拉下臉,自然要讓他這個臣子開口,“肖恩先生,您與他們二位對風(fēng)嵐有恩,不能不等啊?!?p> “可他們遲到了啊,”肖恩攤手,眉頭皺起,“那不就是他們的問題了嗎,你們閑的沒事為什么要遷就那倆玩意的錯誤?”
“額……”紅樹大公一時滿頭大汗,他也不知該如何回答,眼前的狩靈人似乎不問事故,想法相當(dāng)?shù)摹獑渭儭?p> 而正當(dāng)紅樹大公進(jìn)退兩難的時候,“碰”的一聲,大堂側(cè)面的門扉被推開,“嗒嗒”的響亮腳步聲傳來。
眾人立馬轉(zhuǎn)頭看去,只望見白染墨與江北岳正緩緩走來。
紅樹大公頓時如釋重負(fù),長呼了一口氣。
這下問題就解決了。
“你們好慢?!毙ざ鞑粷M喊道。
白染墨略顯歉意的點頭:“抱歉,路上有些事情,被耽擱了一會?!?p> “哈哈,不礙事不礙事,”紅樹大公笑道,“也沒差多久?!?p> “切。”肖恩撇嘴,走到地圖旁邊,對白染墨與江北岳喊道,“快點啊,別一步一步走了,江北岳,跑起來!”
“我去,你打雞血了嗎?”江北岳加快了腳步,白染墨自然也隨之加快。
兩人來到了巨大的北方地圖前。
肖恩開口:“好了好了,開始開始,現(xiàn)在不用等了吧?!?p> “其實還有兩人,”結(jié)果誰料白染墨忽然開口,“花蝶與灰雀待會說不定會來。”
這話說出,爛牙與法文斯先是一愣,想必是因為灰雀已經(jīng)醒來而怔住的。
而除此外,還有一人反應(yīng)劇烈,不過關(guān)注點顯然與加爾分領(lǐng)的幾人不同。
“還等?”只見肖恩瞪大雙眼,一副“你逗我玩呢”的表情,他擺手到,“我去,那我回去睡了,誰愛開誰開吧,到時候把結(jié)果告訴我就行。”
紅樹大公見狀,連忙說道:“不不不,花蝶灰雀那兩位就不用等了,畢竟是他們遲了,而且一開始也沒有通知他們不是嗎?!?p> 肖恩聞言一愣,上下打量著紅樹大公,隨后又看了看白染墨和江北岳,隨后說道:“你這家伙,倒還挺雙標(biāo)的?!?p> 紅樹大公訕笑著,一時又啞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