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陰翳,只有依稀光芒穿透厚重云層,勉強灑落在大地之上。
但在百余米的高空之上,陽光就顯得略微明亮了一些。
只見兩只巨大的骨鳥扇動雙翼,宛如流星般劃過天際。
“天哪,老哥,你們一直坐這種東西嗎!”白若雪背靠著白染墨的胸口,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清風(fēng)吹拂著她的臉孔,一頭黑色長發(fā)隨風(fēng)飄蕩,糊了白染墨一臉。
白染墨嘴角抽搐:“對,我們是坐這它來的。”
“這也太好玩了吧!”白若雪瞪大了雙眼。
一旁,江北岳和肖恩乘坐著另一只骨鳥飛到白染墨旁邊,由于骨鳥實在承受不住四個人,再加上時間緊迫,為了速度考慮,所以他們四人分別乘坐兩只骨鳥。
只見江北岳探著頭,對白若雪喊道:“這可不是玩具?!?p> “不管,略略略!”白若雪對江北岳吐出舌頭,做了個鬼臉。
白染墨微微嘆氣,隨后向肖恩正色道:“肖恩先生,到圣胄谷需要多久。”
肖恩聞言,撫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回答道:“照這個速度,大約四天,或許更快,三天也說不定?!?p> 白染墨微微點頭,趕路的過程相對輕松,他只要保證白若雪不摔下去就好。
而白若雪倒是興奮的俯瞰地面的風(fēng)景,不過此時地面也只是一片白色而已。
而隨著天色逐漸暗淡,地面的景象也開始逐漸模糊,直到最后只剩下漆黑一片。
此時的白若雪也逐漸失去了乘坐骨鳥的新鮮感,開始出現(xiàn)了困倦的感覺。
這會已是午夜,眾人早就飛出了風(fēng)嵐東境,跨越安瀾河,來到了三王聯(lián)盟的上空。
他們借著夜色,飛過了幾個被教會占領(lǐng)的城市,最終在一處不起眼的山林間停下,清理出一片空地,在此過夜。
第二日,眾人又行進了一整天,這會白若雪已經(jīng)有些懶得繼續(xù)向下看了,但白染墨的目光卻被地面吸引。
隨著眾人不斷的南下,天氣逐漸變暖,雖然仍舊低溫,但地面的積雪已經(jīng)削減不少,可以看見掩埋在雪地下的枯草。
“我們還要前往多靠南的地方?!卑兹灸D(zhuǎn)頭對另一邊的肖恩問道。
“圣胄谷可是北方的最南端,”肖恩聳肩,“那里還沒下雪呢?!?p> “哦,這樣么?!卑兹灸⑽Ⅻc頭,他并不了解北方的氣候,所以也只能相信肖恩。
結(jié)果,在第三日午時,眾人遭遇了暴雪,被迫降落,躲在了一處山間的洞穴之中。
“我看圣胄谷也該下雪了?!苯痹傈c燃洞穴中的篝火,靠在了石壁上。
冷氣刮來,白若雪打了個寒戰(zhàn),隨后貼緊了白染墨。
白染墨用長袍將白若雪蓋住,看向洞穴外:“我們的速度被延緩了?!?p> “還好,”肖恩雙手叉腰,眉頭微皺,“這應(yīng)該不會持續(xù)太久?!?p> “但愿如此,”白染墨揮出黑色長鞭,將一顆巨石拉到身側(cè),幫白若雪擋住了冷風(fēng),“我們接近圣胄谷后,就用步行?!?p> 肖恩微微點頭,“好?!?p> 他看著外面的暴雪,神情嚴肅,這樣異變的天氣對眾人可不是好事。
最終,這場暴雪下了半日,停下時已經(jīng)到了傍晚。
這回外面的地面也看不見枯草了。
雖然白若雪有些疲憊,但耽擱的時間不能就這樣算了,于是眾人連夜趕路,好在白天時分白若雪睡了許久,此時也不至于太過困倦。
到次日清晨時分,眾人又前進了許久,才落在地面。
眾人在一處無人荒野中落地,由于過于靠南,昨日的暴雪顯然沒有蔓延到這里,地面布滿了干草與青石。
不過大風(fēng)依舊寒冷,感覺要不了多久,這里也會被冰霜覆蓋。
肖恩躍下骨鳥,踩在干草上,眺望遠方,說道:“接下來就用步行吧,要不了多久就會抵達一個鎮(zhèn)子,在哪里弄兩匹馬,最晚明天下午也能到圣胄谷了。”
“好,”白染墨微微點頭,“盡量快些。”
于是眾人步行了半日,在下午抵達了肖恩口中的小鎮(zhèn)。
鎮(zhèn)子似乎有些荒涼,但的確存在驛站,在直接花了四個金幣購買兩批棕紅色駿馬之后,眾人先行在此處的酒店住下。
對于奔波了數(shù)日幾人來說,這里簡陋的旅店已經(jīng)無比舒適,白若雪躺在平日嫌棄的硬板床上,竟然還舒舒服服的睡著了。
在她睡著后,白染墨走出了房間,來到了隔壁。
江北岳和肖恩住在這里。
“你妹睡著了?”江北岳一愣。
“她太累了,”白染墨微微點頭,隨后看向肖恩,“肖恩先生,明天抵達圣胄谷之后,我們可以直接見到隆道斯吧?!?p> 肖恩斬釘截鐵道:“絕對可以,他一定會給我這個面子?!?p> 聞言,白染墨微微點頭:“與隆道斯會面后,無論發(fā)生什么,請交給我。”
“可以。”肖恩點頭。
江北岳自然不會反對,他看著白染墨笑道:“只要你還是清醒的,那我就按你說的做。”
“那就好,”白染墨點頭,隨后又開口問道,“肖恩先生,隆道斯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君王?”
肖恩聞言,撫摸著下巴思索了片刻,隨后回答道:“具備一切優(yōu)秀君王該有的性質(zhì),體恤平民,節(jié)儉而公正,剛毅其不屈,勇武明智,這些都是隆道斯的標簽,他絕不可能輕易投降于教會,這里面一定另有隱情?!?p> “我去,照你這么說,這人挺厲害啊,”江北岳微微咂舌,“嘖嘖,這些品質(zhì)能有一個就算不錯了,這隆道斯他竟然全都要了?!?p> 肖恩點頭,“所以在世俗君王之中,他是我唯一的朋友?!?p> 白染墨的雙眼微微瞇起,他仔細思索著,隱約間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他的目光望向窗外,那是教會圣城的方向。
他們曾飛過哪里,雖然他們距離圣城當時有數(shù)公里的距離,但白染墨依舊望見了那聳立于山巔的高塔。
在那一刻,白染墨本能的感覺到一股來自深淵的龐大力量,那股巨大的力量龐大到讓魔靈顫抖。
“教會究竟如何讓一位明君淪為傀儡的呢?”白染墨喃喃自語,心中隱約猜出了答案。
“什么?”江北岳沒聽清白染墨的話,立刻問道,“你剛才說啥?!?p> 而白染墨搖了搖頭。
“沒什么。”
他如此回答江北岳,目光仍望著教會圣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