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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軍行自傳

十二

從軍行自傳 啊長與鍋 1958 2020-03-06 13:41:25

  第二天天未亮,大軍中便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帥帳內,大擺筵席款待前來拜見的沛公等人。

  宴席未開始營帳里便是一派劍拔弩張模樣。跟從沛公來者只有曲曲不足百人,而被項羽允許進入宴席的更是只有沛公與他的謀士張良,沛公北向而坐,張良則坐在他的一旁。項羽坐只有君主才能位居東向,項伯緊貼其側,南向范增一直默不作聲的自飲自酌。我站立在項羽身后,靜靜的看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

  “沛公可還記得當初我們立下的規(guī)定嗎?”項羽低沉著聲音。

  沛公先是一愣,方才急切的說:“哈哈,項王又何必在乎那些玩笑話呢!昔日所說先入關中便是這關中王只不過是個玩笑而已,項王何必當真!”

  沛公雖這樣說,可是在場的每個人估計都能聽出他的不舍。

  “玩笑?原來在沛公眼里當年約定只是個玩笑?那么沛公覺得這關中王該如何選定?”項羽的聲音不急不緩,更聽不出任何的喜與怒。而場內氣氛卻變得異常凝重。

  沛公看了看一旁的張良,才回過頭來望著項羽說:“當然是有能力者居之!”

  “那不知沛公認為這天下誰人有這能力?”項羽又問。

  “項王威名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關中王當然非項王你莫屬了!”沛公恭維道。

  “哼,”項羽冷哼大怒,“劉邦既然你覺得我有資格統(tǒng)領這天下,又為何做些偷雞摸狗的事?”

  此話一出,場內寂靜無聲,凝重的氣息直壓的叫人喘不過氣來。沛公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珠布滿臉頰。

  沉默了片許,沛公才帶著顫音說:“當年我與將軍也算舊相識,天下揭竿而起之時,我與將軍更是合力攻打暴秦,將軍我倆各自在河北,河南與秦軍相戰(zhàn),只是將軍英勇神武,秦軍盡皆前去阻攔與你而不住,而我不過是在無任何秦將之時方才僥幸先入秦關,,這關中又怎是我可染指的?”

  項羽依舊有所不滿,問:“你既知曉這些緣由又為何在各路諸侯盡皆在巨鹿觀戰(zhàn)之時攻打秦國?而且我可是聽說你想在這關中稱王,立子嬰為相!”

  沛公大驚失色,趕忙解釋道:“將軍神勇,巨鹿之戰(zhàn)勝利自當如囊中取物,秦國大勢已去,我也是擔心有人乘將軍大戰(zhàn)秦軍時搶占關中才領兵前來,誰知陰差陽錯之下竟先入關中。至于說我欲要稱王之事全屬捏造,想必此中必有小人想要坐收漁人之利,看將軍我倆爭斗??!”

  沛公的話真摯得令人難以懷疑,然而任誰聽來都漏洞百出,當然這其中便不包括項羽在內。

  聽完沛公的話,項羽開始平靜了下來,說:“沛公真如此倒是項羽有愧,若無沛公軍中左司馬曹無傷離間,又怎會有今日之事。沛公來,項羽敬你一杯!”說著項羽雙手握著酒杯站起來。

  “哼!”一旁,范增憤怒的看了下項羽走出了營帳。

  酒過三巡,項羽和劉邦開始暢談起了戰(zhàn)場殺敵時的痛快,兩人有說有笑,看不出片刻前還是劍拔弩張的緊張場景。

  宴席近末,突然項莊手提寶劍來到營帳正中。

  “項王與沛公能化干戈為玉帛著實叫人為之興奮,既然是大喜之日,就讓在下舞劍一曲助助興!”說著,項莊就自顧自的舞起劍來。

  項莊舞劍,時而輕快,時而悠緩,劍光飛舞,殺意彌漫!

  項羽一直盯著項莊,既未支持,也未曾阻止。項莊一步步向著沛公靠近,殺意絲毫沒有隱瞞。我看向項伯,手慢慢撫摸著寒光,項伯卻朝我輕輕搖頭,示意我別輕舉妄動。他慢慢站起來,案上寶劍離鞘。就在項莊離沛公不足五尺時,他手中寶劍一字平天,橫掃向前。

  “當!”鐵劍相撞的聲音在營帳中回蕩,余音裊裊,久久未散。只見項伯同樣手持寶劍,在沛公身前舞動。項莊不斷的朝沛公劈,刺……而每當劍快要接觸到沛公時皆被項伯所攔。

  “嘭!”突然一男子沖進了營帳,門口侍衛(wèi)也被他沖撞到一旁。事情太突然,項羽見狀大怒:“來者何人?”

  張良剛忙解釋:“項王恕罪!此人乃沛公參乘樊噲,下人不懂禮節(jié)還望項王原諒!”

  項羽看向樊噲,樊噲也怒目看著項羽,眼神堅毅,就連久經沙場的我都不由大吃一驚,這么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見人敢與項羽對視,而且沒有絲毫畏懼!

  “哈哈,真乃壯士!來人賜酒!項羽興奮的大笑?!?p>  話音剛落,侍從拿著一壺酒,一大塊豬肉去到他身前。樊噲也沒絲毫客氣提過酒和肉大吃起來,吃相霸道,令人驚嘆。

  “哈哈,真乃壯士,可還敢再來一壺?”項羽打趣。

  樊噲坐在地上,用衣袖擦去嘴角的油漬:“在下敢闖大營,連死我都不怕,區(qū)區(qū)酒水又怎會害怕!”樊噲沒任何退意,繼續(xù)說:“秦國殘暴不仁,殺人如不能舉,刑人如恐不勝,天下人盡皆知,項王與我家主公共同伐秦,早在昔日懷王就與諸侯約定‘先入秦破關者即為關中王’,如今我家主公先一步進入咸陽,不僅財物未動閉關鎖庫,還停軍霸上,防止其它諸侯前來盜取,在此等候項王到來,我家主公功高如此,項王沒有賞賜就罷了,如今更是聽從小人挑撥想要誅殺我家主公,如此所作所為,與秦國暴政有何區(qū)別?”

  樊噲厲聲質問,項羽沉默不語。

  “賜坐!”項羽吩咐。

  樊噲在張良身側坐下,范增卻是大怒,將酒杯重重摔在地上,憤怒的走了出去。

  我見大勢已定便悄悄離開了營帳,朝楚軍外走去。按項伯所說,沛公回軍途中軍師必定會讓人行刺,我與項伯所謂的合作就是保證沛公順利回到軍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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