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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鏢

第六十三章 命中師徒

麒麟鏢 跋涉者A 3047 2020-04-21 09:16:04

  老者的家在城南最邊緣,對面便是層巒疊翠的青山。

  宅院不大卻格外雅致,院中綠草茵茵樹木蔥郁,放在眼中,除了溫馨便還是溫馨。

  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夫人早已佇立在門前,滿面的慈祥和欣喜迎著日光熠熠生輝。她揮手笑著,語聲因激動而微顫:“正是她,正是她!”

  見到老夫人,柳嫣似乎久已相識,冥冥之中竟有一種抑制不住的親近。她抬手撤下面具,笑臉盈盈的拜了下去,直把老夫人激動得熱淚滾滾,嘴里不住叨念:“來得好!來得正好!”

  ……

  人世絕對是一處妙境,雖說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恨,但總有些說不清的情分會在不經(jīng)意間離奇而至,老夫人和柳嫣便是如此,只有四個字:“一見如故”。

  在錢君如眼中,夫人的病似乎早已煙消云散。

  柳嫣呢?竟似回到了家中。

  柳嫣自小便隨姐姐修煉內(nèi)功,已經(jīng)具備了扎實的根基。不過,人之體魄自有陰陽之分,而正陽心經(jīng)正適合男性體質(zhì),因此,即便姐姐已修煉多年,卻難以爐火純青。而老夫人修習(xí)的功法乃當(dāng)年女俠黃秋妍所創(chuàng),當(dāng)然于女性更為合適。

  有老夫人精心的指點,又兼本身扎實的根基,柳嫣的進(jìn)境可謂水到渠成,日漸精進(jìn)。她時時惦念著馮正星,但在老夫婦的伴護(hù)下又別有一番天倫之情,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舍棄。

  ……

  離開了棲身多年的落雁島,馮正星一路北行,這日已到了淮陰地界。

  到底是邊塞重鎮(zhèn),可以時??吹秸牭谋客鶃?,但這里的人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街上依舊熱鬧非凡。不過,馮正星可不是來逛街的,此時他也沒這個心情。

  沿著一溜店鋪,他終于找到了一個位于中間地段的雜貨鋪。

  一個店伙正在前后忙碌著,看見馮正星便習(xí)慣地打著招呼。

  馮正星拿出一個扳指道:“本店可收這樣的東西?”那店伙一見立即把馮正星引到后院。

  掌柜的看了扳指,便道:“一路辛苦,可有什么吩咐?”

  馮正星客氣道:“哪敢吩咐!在下要去北面,不知可否幫忙?”

  那人拍著胸脯保證:“放在兄弟身上,馬上就可辦妥!”

  這個掌柜是歃血盟安排在此地的眼線,對家里人的要求自然不遺余力,很快那掌柜便準(zhǔn)備停當(dāng)。

  ……

  第二日傍晚,馮正星隨那店伙悄悄的拐入一條僻靜的小路,穿過幾重林地,不多時便來到一處河灘前,一條小船正靜靜的候在那里。

  店伙與船家介紹過馮正星便匆匆的離開了。

  那船家并無言語,待馮正星上船坐穩(wěn)便拉開槳,小船穩(wěn)穩(wěn)的向?qū)Π恶側(cè)ァ?p>  船過河中央,那船家突然慌亂起來,船槳丟在一邊,兩只手在艙中急急的摸索著。

  馮正星有些發(fā)懵:“怎么了?”話剛出口猛然發(fā)現(xiàn)艙內(nèi)已積了很多水,且越來越多。

  那船家顫聲道:“客官可識得水性?”

  真糟糕!馮正星急忙勸慰:“別著急,再找找,實在不行我們就游過去?!蹦谴衣勓陨陨云届o一些,但兩手仍舊在水中翻動著。片刻卻聽他怒罵道:“那個混賬做的好事,這是存心害我!”

  二人游到對岸已是精疲力盡,馮正星一邊擰著衣服一邊問船家:“這船是怎么回事?”

  船家仍在忿忿不平:“我明明仔細(xì)查過,那會有這么大的洞,分明是有人作祟,這可怎生是好,全家人就憑這船吃飯呢!”

  馮正星猛然打了個冷顫,怎么會這樣?這搗鬼之人究竟是沖誰來的?是想害船家嗎?這也太巧了,怎么偏偏讓自己趕上了?

  見船家仍在抱怨,馮正星問道:“這邊可有落腳之處?”

  船家道:“經(jīng)常做這生意,當(dāng)然有落腳之地,唉!這以后可怎么辦呢?”

  ……

  在船家的朋友處借宿一夜,第二日一早馮正星便匆匆上路了。臨行前他把盤纏分給船家一些,直弄得那人連連作揖,稱謝不止。馮正星心里清楚,這鬼十有八九是沖著自己來的。

  再次趕路,馮正星多了份戒心。

  前面就是出山的路,他瞄準(zhǔn)方向徑直往荊棘叢中鉆了進(jìn)去。又往前走了一段,停下看看四周,心道,這里正好,于是便忙碌起來。

  三炷香后他又輾轉(zhuǎn)回到路上,這下他可以放心趕路了。

  但馮正星卻沒想到,一個鬼祟飄忽的身影正綴在他身后,而這身影后竟還有一道暗影不時閃現(xiàn)著。

  ……

  泰山之行何止千里,馮正星連日奔波,十?dāng)?shù)日后終于風(fēng)塵仆仆的來到曾經(jīng)的師門腳下。

  他心中感慨,當(dāng)年師父離開時是何等的迷茫凄苦,他所盼望的就是今天的自己。如今天隨人愿,那云霧中的山巔已隱隱的出現(xiàn)在眼前,老人家終于可以安心的長眠了。

  來到山下,馮正星不由愕然,這里那還似師父所說的寂靜荒涼,但見山路上行人絡(luò)繹,且俱為鮮衣怒馬,非富即貴。向臨人打探,方知泰山廟正在修繕,自后趙“永貴侯”張余向泰山廟獻(xiàn)一匹金馬起,便引得天下顯貴向往。

  見此情形,馮正星只得暫時退避,他盤算著入夜后再行進(jìn)山。

  回到客棧,迎面而來的卻是一種明顯的異樣,原本極熱心的掌柜竟怔怔地坐在那里,連招呼都沒有,再看那伙計正神秘兮兮的觀望著進(jìn)店的客人。

  這是怎么了?馮正星暗自納悶,想著心事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

  入夜后,四下早已靜了下來,但馮正星卻犯難了,客棧中的詭異令他心驚,他不知道這異常是否與自己有關(guān)。

  泰山絕頂那塊隱秘之地是秘中之秘,絕不能有半點差池,即便被人知道自己的目標(biāo)是泰山也會帶來難以預(yù)料的后果。他不敢心存僥幸,不但今夜不能進(jìn)山,明天也須盡快離開這里,他后悔自己太過大意,離秘密如此之近絕對是大忌。

  天明后,馮正星特意到柜前打聽黑林莊的位置,未得明確答復(fù)便心有不甘地離開了客棧。

  往另一個集鎮(zhèn)走時,果然有人遠(yuǎn)遠(yuǎn)的跟在身后,他加快腳步,那人漸漸地沒了蹤影,他暗笑自己太過緊張,一條路上總不能自己一個人走吧!

  這是一個距泰山二十余里的村鎮(zhèn)。鎮(zhèn)上人口不多,且大多房舍破敗不堪,顯然日子過得并不寬裕。馮正星進(jìn)了鎮(zhèn)內(nèi)唯一的一家客棧,他又向店家探問黑林莊的位置,還是沒有結(jié)果,便懊惱的進(jìn)了房間。

  ……

  在這家客棧住了兩天,馮正星終于行動了。

  入夜,他悄悄地來到黑林莊舊址。這兩天他一直在打聽這個地方,今日午后,一個當(dāng)?shù)氐睦险叻讲诺莱觯瓉磉@里早已成了一片亂草叢生的山地。

  他如此虛張聲勢,其實還是擔(dān)心有人在跟蹤自己,他不能大意,如果真有什么意外,那就只能隨機(jī)化解了。

  就在他假意四下尋找時,一聲異響傳了過來,他驚異四顧,陡見三條黑影飛身撲了過來。

  果不出馮正星所料,三條黑影于暗夜下不期而至。

  “人生何處不相逢,老朋友久違了!”又是那個陰惻惻的聲音。

  是柏云鵬,旁側(cè)那人竟是白冠。

  真是陰魂不散,這師徒是如何得到的消息?

  “來此何干,如實講來或許還有命在?!卑坠谝痪湓挼烂鱽硪?。

  “夜來無事,出來走走,怎么,賢師徒想陪我逛逛?”

  “就知道你是屬鴨子的,看來說什么都是廢話,不過今天可是到了我們的地界,再想走恐怕就沒那么容易了,我勸你還是想開點,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白冠早已成竹在胸。

  “你們的地界?我們祖先歷代居于此處,何時有你們這等畜類?”

  如此謾語白冠似乎早已耳順,他這一點倒好,壞事做盡卻從不逞口舌之利,說話仍舊雷霆不驚:“你是鄒文淵的弟子吧!來到此處莫非還有什么緊要之物?”

  “我也勸你,趁早別再廢話了,我會告訴你嗎?”

  “要緊之物又有何用?打發(fā)了你豈不一了百了,也省得你處處作祟!”柏云鵬早已失去耐性,單爪一亮,當(dāng)胸?fù)魜怼?p>  兩人是老對手了,柏云鵬的一招一式可謂了然于心,而此時的馮正星卻已精進(jìn)頗多。一交手柏云鵬便已有所察覺,他暗驚,這人怎么進(jìn)境如此之快!

  馮正星一經(jīng)交手便痛下狠招,他知道,一旁觀戰(zhàn)的白冠才是最要命的。他一邊纏斗一邊苦思著對策,正想時,突覺一股大力凌空壓下,他知道,是白冠出手了。

  白冠在岳麓四象中武功不是最強(qiáng)的,但在當(dāng)今的武林中卻是一等一的高手,對于馮正星而言便是強(qiáng)了一籌,更何況對面還有一個本就不弱的柏云鵬,而另外一個也在全力戒備著。

  白冠出手,馮正星頓覺壓力驟增,只幾個回合便已捉襟見肘窮于應(yīng)付。他清楚,這樣下去只有亡命一途,他當(dāng)然不能枉自硬抗。

  躲過白冠一招煞手,他全力沖向柏云鵬,一記穿云手?jǐn)y勢而出。

  柏云鵬見勢急閃,卻被馮正星借勢逃出,穿行間他探手摸向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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