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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馬秋風烈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三國聯(lián)軍

鐵馬秋風烈 十里西湖 2659 2020-12-21 08:53:59

  “小人孫靖拜見大王千歲?!?p>  金兀術鷹目冷視,盯得跪在堂下的孫靖心里直發(fā)毛,三伏天居然打起了冷顫。

  “你家相公可好?”

  “托大王洪福,相公還好?!睂O靖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恭敬地答道:“只是近來相公茶飯不思,日夜憂心不已?!?p>  “哦?不知相公憂心何事?”

  “相公有親筆信呈給大王?!睂O靖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書信呈了上去。

  金兀術對孫靖擺了擺手。

  孫靖又是一拜,“小人告退?!?p>  金兀術展信細讀,眉頭漸鎖,臉罩寒霜。

  堂上站著的范拱、趙元、蔡松年等人看了面面相覷,紛紛琢磨秦檜說了些什么,讓金兀術瞬間變色。

  自從去歲關中大敗,失敗的陰影就如同愁云慘霧籠到了金兀術的臉上,一直揮散不去。

  當日大敗逃回汴梁時,金兀術就下令打鋪蓋卷準備跑路,他們幾個好勸歹勸,金兀術終于是惴惴不安地留在汴梁看風頭。

  如果當日葉治大軍順勢殺出潼關,估計這會金兀術已經(jīng)在貓在上京打獵了呢。

  “大王。”見金兀術久久不語,“小諸葛”許霖忍不住問道:“秦檜所為何事?”

  金兀術把書信遞給了許霖,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們自己看吧?!?p>  “許霖,你給大伙兒念念?!?p>  許霖看了一眼金兀術,道:“好,我來念念,……。”

  秦檜的信不長,許霖念完之后,所有人卻表情凝重,齊刷刷地看向了一臉陰郁的金兀術。

  “哼嗯…”金兀術輕輕的哼了一氣,道:“你們有什么話就說吧?!?p>  “大王。”

  “小諸葛”許霖搶道:“葉治狼子野心,若不及時剿除,他日必成大患。秦檜所言,深得要害,屬下以為聯(lián)夏滅葉之計可行,且晚做不如早做?!?p>  “我與夏國聯(lián)手,宋國豈不是坐收漁人之利?”曹望之質疑道:“宋國想坐山觀虎斗,世上哪有這么便宜的事?!?p>  “嗯,望之言之有理。”

  范拱道:“葉治對趙構而言,也是心腹之患。葉治日益坐大,趙構肯定不能坐視。我和夏國聯(lián)手無不可,不過趙構也別想作壁上觀。”

  “對,想要我與夏國聯(lián)手,宋國也需出兵?!辈趟赡旮胶偷溃骸叭衣?lián)手,也不怕葉治有三頭六臂?!?p>  “說聯(lián)手,夏國新敗,他們能答應嗎?”……

  智囊團七嘴八舌的在底下討論的熱鬧無比,金兀術卻面無表情、一言不發(fā)。

  眾人覺察到了異樣,紛紛停了下來看向了金兀術。

  “大王,聯(lián)夏滅葉之策,您意下如何?”首席智囊范拱代表大伙兒問道。

  金兀術還是沒有說話,不過眼神中卻有些黯然。

  戎馬半生征戰(zhàn)無數(shù),他也倦了;這幾年逢戰(zhàn)必敗,特別是關中大敗,他心中的那點戰(zhàn)意和斗志都被磨光了。

  回上京打打獵喝喝酒把把妹不是更好?

  這么大把年紀了何苦再廝殺搏命,撒離喝、突合速就是前車之鑒啊。

  范拱等人曉得金兀術早就有了卷鋪蓋走人的想法,當初岳飛打到朱仙鎮(zhèn),金兀術要不是那個太學生攔著,就過河北歸了。

  金兀術這樣的念頭就如同在心頭瘋狂生長的野草,怎么割也割不完,怎么燒也燒不盡。

  “大王?!?p>  還是“小諸葛”許霖膽子大,敢于犯言直諫,“我朝自太祖興兵開國以來,篳路藍縷,浴血奮戰(zhàn)二十載,將士傷亡無數(shù),才有了如此大好河山,大王難道忍心白白棄之?”

  金兀術面色一窒,還是默然不語。

  許霖起了個頭,其他人也紛紛慷慨陳詞勸諫。

  張之周憤聲道:“葉治兇頑,狼子野心天下皆知,其實欲亡我大金而后快啊。我朝即便退出中原,其也未必肯熄亡我之心。屆時葉治若陳兵塞北,我朝又當如何?難道再退出白山黑水之外?!”

  “是啊,大王?!壁w元面露焦色,勸諫道:“值此興亡之際,有進無退啊!”

  “那你們說該怎么辦?”金兀術被眾人說的有些意動。

  許霖等人見金兀術松口,不由大喜,連忙道:“及早派人前往夏國游說,盡發(fā)國中之兵枕戈待旦?!?p>  “還要讓秦檜說動趙構,需得一同出兵?!辈趟赡暄a充道:“屆時東、南、北三路并進,葉治插翅難逃?!?p>  “此次夏國前往宋國慶賀天申節(jié)的時辰李元儒將取道汴梁北還,咱們可以先從他那里探探消息。”范拱建議道:“李元儒當年在汴梁與我有舊,大王若派人前往夏國游說,微臣愿效犬馬之勞?!?p>  “嗯?!苯鹭Pg點點頭,對范拱工作的積極性還是很滿意的,嘆道:“本王也不想退,天下得之不易,何忍拱手讓人啊?!?p>  “大王英明?!?p>  “夏人狡黠,要想說動他們聯(lián)軍并非易事,你們需得好好籌劃?!苯鹭Pg叮囑道:“他們若肯出兵,做些退讓也是無妨。”

  夏仁宗李仁孝繼位期間正是遼亡金興、宋室式微之際,西夏迫于金朝的巨大威脅,采取了附金和宋之策。

  雖然西夏依附于金國,并不意味著金國可以對其頤指氣使,要想打動西夏,金國還得拿出足夠的利益。

  “只怕夏國借機漫天要價?!壁w元擔憂道:“夏國素來貪婪,肯定要趁火打劫?!?p>  “都說李仁孝有明主之相,夏國也不至于如此不識大局吧。”范拱皺眉道:“西夏與我乃唇齒相依,讓葉治坐大,對他們也沒有半分好處?!?p>  “嗯,西夏人還不至于為了蠅頭小利壞了大事?!?p>  金兀術道:“西夏人若愿出兵,除銀州和神勇軍司歸還外,我可再在關陜讓出一州之地?!?p>  ……

  “憶得少年多樂事,夜深燈火上樊樓。”

  樊樓又稱白礬樓,坐落于東華門外景明坊,為東京七十二正店之首。

  宋徽宗在位時,曾把樊樓擴建,并改名為“豐樂樓”。樊樓共有東西南北中五樓鼎立,樓高三層,高低不同,錯落有致,各樓之間都有飛橋欄檻,明暗相通,珠簾繡額,燈燭晃耀,華麗壯偉,連皇帝也想著去里面玩賞。

  特別是身處樊樓的西樓三層,就能看到皇宮。為此,當時皇帝還規(guī)定,不準人到西樓去登高眺望,皇家禁苑豈能讓凡夫俗子隨意窺視?李師師曾駐樊樓,才有了宋徽宗挖暗道與李師師樊樓相會的故事。

  天申節(jié)后的第三天,李元儒便啟程回國,所以他到汴梁的時間并沒比孫靖晚多少。

  范拱作為老相識,又有王命在身,自然要盡地主之誼,地方選的是樊樓西樓三樓的閣子,除了范拱,趙元、蔡松年、許霖等幾個智囊團成員悉數(shù)到場,給足了李元儒面子。

  “利貞兄,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蔡松年蔡伯堅?!狈豆坝H昵地挽著李元儒的手臂介紹道。

  “噢,原來是蔡總事(蔡松年兼總軍中六部事),久仰久仰。”李元儒拱手笑道:“蔡總事文名遠播,李某仰慕已久啊?!?p>  “哈哈……,李使臣過譽了,在下一些陳詞濫調難入方家之眼,慚愧慚愧?!?p>  “哎,蔡總事過謙了,一會兒在下還少不得要蔡總事即興賦上一闕呢。”

  “哈哈……,好,就這么定了。”范拱撫掌笑道:“伯堅的詞雋爽清麗,可是久負盛名啊?!?p>  “清叔兄你這是要捧殺我啊?!?p>  “哈哈……。”

  賓主甚歡間,范拱又一一介紹了趙元、許霖、曹望之、張之周幾人。

  “利貞兄,快入座?!?p>  范拱拉著李元儒坐到了主賓位,“利貞兄,當年一別一晃就十幾年過去了?!?p>  “是啊,重游故地,幾有物是人非之感。”李元儒嘆道:“當年咱倆還是一屆窮書生,這樊樓是難得來一回?!?p>  “哈哈……,”范拱笑道:“利貞兄還記得當年的事啊,當年咱倆是望樓興嘆啊,哈哈……?!?p>  “是呢,樊樓的眉壽、和旨真是誘人啊?!?p>  “哈哈……,看來李使臣也是同道中人,今日當共謀一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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