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治在哪里,我想見見他!”
烏祿凄然道:“臨死之前,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能讓我大金國數(shù)代人的基業(yè)毀于一旦?!?p> “我看還是不見為好?!?p> 種彥崮忍不住勸了一句,省得你小子到頭來落了個死不瞑目,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人!
“葉治!你出來!有種就出來!別當縮頭烏龜!”烏祿突然歇斯底里地喊了起來,“老子瞧不起你!”
喲呵,當著幾十萬將士的面說瞧不起我,故意打我臉是不,那哥就讓你看看,哥的臉面是不是你能給得起的。
烏祿的喊叫剛剛停歇,包圍圈中間就裂開了一道門,身穿黃金鎖子甲,頭戴虎頭金翅兜鍪,身披黑色披風的神棍,有如天神降世般,出現(xiàn)在了烏祿面前。
“你找我。”
烏祿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個帶著光環(huán)的男人,他感覺到了葉治眼中的不屑和輕蔑,不由怒火中燒,罵道:“葉治,你算什么英雄好漢!??吭p計奸謀取勝,你這個齷齪小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哈哈……”
葉治被烏祿的天真逗笑了,“烏祿,說到詐計奸謀,你們女真人就是靠這個起家的吧,想想你們犯下的滔天罪惡吧,你也有臉說這樣的話!你也配!”
烏祿被神棍懟的臉色一紅,想反駁,卻有些無力。
“烏祿,你不僅是個失敗者,更是一個可憐蟲!”
神棍又輕車熟路地搞起了殺人誅心的一套,“什么勇士,哼哼,就是一個笑話,你也配!”
種彥崮突然有點同情烏祿了,好端端地死個干脆多好,臨死還非要在神棍前找不自在。
果不其然,烏祿再也忍受不住這樣的屈辱,大叫一聲,“我跟你拼了!”,便不顧死活地朝神棍沖了過來。
烏祿躍馬揚刀,誓要用神棍的鮮血洗刷恥辱!
種彥崮見烏祿瞬間爆肝,嚇得一批。
別看神棍穿的人模狗樣、咋咋呼呼,但平日酒色過度,又久疏戰(zhàn)陣,那套花哨槍法不知道還管不管用,別看烏祿是強弩之末,萬一要有個閃失可就不好了。
種彥崮剛要提槍,沖發(fā)了瘋的烏祿迎去,結果就聽葉神棍氣定神閑地喊了一句,“槍來!”
護在身邊的夏侯鏡雖然極不情愿,此時卻像是中了魔咒一般,將手中的長槍遞了過去。
神棍見烏祿快的像風,不敢托大,急忙接過夏侯鏡遞來的槍,一入手,卻發(fā)現(xiàn)手感不對。
我去,老子是要步槍,你給我根長槍,啥意思!
此時換槍不僅時間來不及,面子上更是大大有損啊。
罷罷罷,老子的槍法也不是蓋的,就讓你們開開眼,什么叫天威不可犯!
見葉治提槍在手,原本閑的要打瞌睡的青獅,興奮地嘶鳴了一聲,撒開四腿,就沖了出去。
種彥崮緊張地盯著兩人兩騎,心中暗暗祈禱,神棍可千萬別,別出啥事啊,要不然救都救不及,即便能救,這人也丟大發(fā)了。
“去死吧!”
烏祿手中已有些卷刃的長刀高高擎起,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朝葉治劈去,誓要和神棍玉石俱焚。
神棍不敢托大,丈二鐵槍覷準如風雷般席卷而來的長刀,就是重重一磕。
“哐當!”
烏祿手心一麻,長刀幾乎要握不住。
就在兩人縱馬錯身間,神棍身子一側,手中的鐵槍有如閃電般斜斜刺了出去,狠狠地扎進了烏祿的后背!
“啊!葛王!”
見烏祿一個照面就被神棍扎下馬來,沒了動靜,特木也牙呲欲裂,悲呼一聲,駕著赤毛驄,恨意滔天地朝神棍殺來!
“殺了他,為葛王報仇!”
特木也一聲嘶吼,自知沒有生理的金兵也朝神棍沖殺了過來。
我去,群毆!
你們這是不講規(guī)矩啊!
神棍慌得一批,幸好所有人都緊張著神棍的安危,特木也剛一動,種彥崮、夏侯鏡等人就拍馬殺了上來!
特木也帶著百余殘兵像撲火的飛蛾,毅然決然,用生命去演繹最后的壯麗,最終都化作了裊裊青煙!
……
雖然僅僅半日工夫就拿下了燕山,但零星的戰(zhàn)斗一直持續(xù)到入夜時分,才漸漸止息。
漢簽軍慣受優(yōu)待,投降也干脆利落,渤海軍也無死戰(zhàn)之心,繳械也不帶猶豫。
主要就是女真殘兵,他們素知神棍的殘暴無道,寧死不降,而且很多逃入了街坊,捉起了迷藏,打起了巷戰(zhàn),著實讓神棍費了一番手腳。
還好神棍人多勢眾,三十萬大軍一個街坊一個街坊篩過去,整整搞了一個下午,才把屁股擦干凈。
燕山行尚書省都堂里燈火通明,拿下燕山并非萬事大吉,還要一大攤事情要處理善后。
此次,神棍帶著北上的民政官是曾讓他誤以為是后世籃球明星的蔡旭昆。
蔡旭昆是神棍微服私訪到麟游時發(fā)現(xiàn)提拔上來的,跟著崔世華和彭玉章在京兆府歷練了一段時間,通過了葉治的考察。
之后他和彭玉章一起被派到了開封,作為副手,干得有聲有色,完全可以獨擋一面,所以此次神棍帶他北上,準備將燕山這一攤子事情交給他。
“老蔡啊,當務之急,有兩件事一定要抓緊辦?!?p> “請相公示下?!辈绦窭ッ響?,旁邊兩個書令史也豎起了耳朵。
“一,盡速廓清燕山城內女真戶,把債都算清楚?!?p> “是?!?p> “二、盡快厘清燕山奴籍,特別是靖康間被擄掠至燕山的,要逐一清查登記,還以自由,欲歸南者,悉聽之,并著原籍官府,仔細查驗,給還田宅。”
“是。”
“今后燕山府不得蓄奴,違令者籍沒家產?!?p> “是?!?p> “老蔡,以后這邊一攤子事情,你可要好好挑起來?!鄙窆髡Z重心長地叮囑道:“隨著新復州縣越來越多,擔子也會越來越重,你要努力啊。”
蔡旭昆激動地對著神棍行了一個大禮,懇切道:“屬下萬死難報相公知遇之恩。”
“呵呵,想報知遇之恩,也不難?!鄙窆餍Φ溃骸爸灰隳茏屵@一方百姓安居樂業(yè),就是最好的報恩?!?p> “嗯?!辈绦窭ブ刂氐攸c了點頭,“屬下定不負相公期許,定不負百姓盼望?!?p> “還是那句話,治國即是治吏,只要吏治澄清,百姓就能安享太平?!鄙窆骼^續(xù)教育道:“切記,如有沉疴弊政,悉去之,如有貪贓枉法、戧民害民者,絕不要手下留情!如果差事辦不好,我可唯你是問?!?p> “屬下謹遵相公教誨。”
“相公,相公!”都堂外響起了阿瓜略顯興奮的聲音。
“何事?”
“嘿嘿,相公,抓到幾條大魚?!?p> “噢,哪里的大魚?”
“金兀術的狗頭軍師。”阿瓜喜滋滋地說道:“抓了好幾個。”
“嗯,都帶上來吧,我也一睹狗頭軍師的風采?!?p> “好嘞!”
“趕緊走,老實點!”
神棍一看,喲呵,早上被炸個半死的二黑,居然神氣活現(xiàn)地押著幾個垂頭喪氣的中年書生上了都堂。
“都給我跪下!”二黑的呵斥聲中氣十足,壓根不像是剛吐過血的。
“免了,都站著說話吧。”
神棍大度地擺了擺手,有些樣子不做也罷,“二黑,你早上不都吐血昏過去了,怎么轉眼就跟沒事似的,打不打緊啊?!?p> “嘿嘿,俺瓷實,就吐了口血而已,睡一覺就好了?!?p> 聽神棍先問了自己,二黑開心地咧著嘴笑了,“相公放心,俺好著哩,沒事,沒事。”
“呵呵,這次你可立了大功。”葉治笑道:“到時候論功行賞,我親自給你頒發(fā)軍功章。”
神棍越來越會玩,居然想了軍功章這么一出,什么金星、銀星,上面還有戰(zhàn)斗英雄的榮譽稱號,還打算收復中原后搞一場空前盛大的授勛儀式,弄得將士們熱血沸騰,每次打戰(zhàn)都像打了雞血一樣,恨不得豁出命去掙那些個牌牌。
“啥!軍功章!相公你說得可是真的!”二黑興奮地都要躥到房梁上了。
“我怎會誆你,放心吧,少不了你一個金星勛章?!?p> “哇,哈哈……多謝相公,多謝相公!”
“呵呵,這是你自己拿命去掙來的,要說謝,我才要謝謝你哩?!?p> “相公!”神棍一句話,搞得二黑激動地就要淚目。
“好了,這些事以后再說。來來來,都有哪幾條大魚,快跟我說說?!?p> “相公的話聽到沒有,趕緊自報家門!”二黑瞬間黑起了臉,吼道:“都給老子老老實實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