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兆波猛地顫抖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眼神驚恐。
周且問得太突然,他毫無心理準備,一下子暴露了內(nèi)心真實的感受。
等他意識到自己的表現(xiàn)不妥,想要假裝鎮(zhèn)定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周且把他的反應盡收眼底,心里頓時有了數(shù)。
“你為了你的心上人,想殺了付堂生。付堂生可沒那么容易被殺,你只刺傷了他,沒能殺了他。你說,他會如何對付你的心上人?你是死了,你的心上人可還沒死呢?!?p> 他這是在故意套申兆波的話,想從他口中得到神秘女人的信息。
申兆波這回卻出奇的鎮(zhèn)定,說:“不會的,他不可能知道我為什么想殺他。”
這說明什么?說明申兆波跟那個神秘女人的關系太隱秘,至少付堂生是不知道的。
因此,他根本不擔心他的刺殺行動會連累神秘女人。
周且默了一會,突然一笑說:“你隱藏得很好,自以為這樣就能夠保護好她?沒關系,我可以將你的動機告訴付堂生?!?p> 申兆波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
“你不能這么做。你想害了她?我跟你拼命。”
他惡狠狠朝周且撲過來,想撕咬周且。然而,沒等撲到周且身上,就被周且抵住他的腦袋,輕飄飄的把他推開了。
這不比生前,死后的他實力比周且差太多,在周且面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周且把申兆波朝賈賓那邊一拋,說:“抓好了。再讓他跑出你的控制范圍,你就拿自己抵他吧?!?p> “大人放心,我會看好他的,這回一定看好他?!?p> 他牢牢抓住申兆波的手,把他拖到自己身邊??催@樣子,他是打定主意,要跟申兆波拴在一塊了。
“今天沒有能量體出現(xiàn)?”周且仔細感應了一下,沒有異常的能量波動,相信今天醫(yī)院應該沒有病人亡故。
醫(yī)院也不可能每天都有人病死的,況且,這個醫(yī)院的規(guī)模并不算大。
賈賓愁眉苦臉說:“是啊,這個醫(yī)院死的人不多,不然,我怎么可能還是魂體。”
單憑這句話,周且就很想揍他。
夏小陽也面露不屑之色。
“走吧?!敝芮遗ゎ^對夏小陽說,“我們?nèi)フ腋短蒙??!?p> 此處已經(jīng)巡視完畢,應該去找付堂生了。
申兆波發(fā)出慘烈的叫聲:“你們不能去找他,不能告訴他我的事。”
“不告訴他可以,”周且看向他,面露微笑,“只要你告訴我們,你的心上人是誰,我就不告訴他?!?p> 申兆波立刻閉緊了嘴。
周且告訴付堂生他的動機,付堂生只知道這事跟他身邊的某個女人有關,卻不知道是哪個女人。
而若是告訴周且,神秘女人是誰,周且豈不是會馬上去找她報仇?
畢竟,他殺周且,正是聽從了神秘女人的吩咐。
他只是個殺人工具,神秘女人才是主謀。
該如何選擇,這是毫無疑問的。
周且沒再理會申兆波,跟夏小陽一塊去找付堂生了。
離開一段距離后,夏小陽說:“原來,他就是殺你的兇手。你留著他,是想從他口中掏出線索?”
周且微微搖頭。
“剛開始是想從他口中掏線索。如今,線索已經(jīng)掏得差不多了,留著他,是不想讓他死得太痛快。你沒覺得,今天他對付堂生和神秘女人的反應很有趣嗎?”
夏小陽看他一眼,說:“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周且。等以后抓到神秘女人,再來告訴申兆波,肯定更有趣?!?p> “那是,所以啊,他還不能死啊。否則,我已經(jīng)把他做成能量球了?!?p> 兩人一路飄著,往付堂生所在的花路夜總會飄去。
周且知道夏小陽沒有看過城市的夜景,因此飄得很慢,飄飄停停的,帶他一道欣賞夜景。
夏小陽死時才八歲,在鄉(xiāng)村長大的孩子,從來沒有看過城市的夜景。
況且,他是在二十年前死的,那時的城市可沒有現(xiàn)在這般繁華。
夏小陽看什么都新奇,哪里都想去逛逛,不過,想到周且的大事要緊,他沒怎么耽誤,反倒是他一直在催促周且快點去找付堂生。
夜景以后有的是時間看,破案卻是刻不容緩的。
他們所飄的方向,正對著花路夜總會的后門。
剛飄到門口,周且突然停了下來。
后門停了一輛車,幾個人正從車上往下卸貨。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扛著一大箱飲料,邁著細瘦的腿,顫顫巍巍,吃力地往門里走。
剛走上臺階,他突然腿一彎,跪到了地上。
肩上扛著的箱子掉到地上,紙箱子破了,里面的飲料掉了出來。
一個保鏢模樣的人罵罵咧咧走過來,罵道:“又摔跤,今天你都摔了幾次了?還好這些飲料是易拉罐的,要是玻璃瓶裝的,這還不得摔碎了?要是打碎了,幾個你都賠不起。”
走到男人身邊,抬起腿踢了他一腳,喝道:“還不快點起來,擋住后面的人了。”
男人本來都要爬起來了,被他踢了一腳,立馬又摔了下去。
他卻一句抱怨都不敢有,手腳并用爬起來,把掉在地上的飲料裝進紙箱,打算再扛進去。
夏小陽看得氣憤不已,很想上前阻止,卻又拿現(xiàn)實當中的人沒有辦法。
他推推周且說:“你不是會冰刺嗎?你去給那家伙來一記冰刺,太欺負人了。”
他自己倒也是可以讓人感到寒冷,但若是想達到周且的冰刺的效果,象曾經(jīng)對付季明遠那樣,把他嚇得掉進河里,得付出極大的代價。
他可不象周且,損失一點能量,自動的就可以恢復過來。
他的能量損失了就損失了,補不回來的,除非吃能量體。
說真的,夏小陽倒是真的想把那保鏢變成能量體,吃了。
周且卻不肯動身,愣愣地看著那個扛紙箱的男人。
“怎么了?”夏小陽奇怪地問。
在他眼里,周且向來是個愛憎分明的人,同情弱者,打擊惡人,可是現(xiàn)在,他明明看見那人被人欺負,竟然無動于衷。
這太奇怪了。
周且仍然看著那個男人,說:“有一句話你應該知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那個人,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