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樹林蔭道里,幾個人正圍聚在一起。
耿相憶納悶:“前面發(fā)生什么事了?”
只見,其中一個人正被其他人摁倒在地上。
乍一看,頗有一種聚眾打架的陣勢。
肖恪見情況不妙,快步走上去。
“你們怎么回事?”
白柏正蹲在地上,用手揪住地上的人的后衣領(lǐng)。見肖恪來了,才抬起頭來。
“肖恪,你來啦!”白柏指了指地上的人說,“剛才這小子在你的車周圍鬼鬼祟祟的,應(yīng)該是想趁機偷東西。好在被我們幾個逮到了!”
肖恪朝被摁到地上的男人瞥了一眼,此人正是嚴一波。
只見嚴一波抬起頭來,齜牙一笑,說:“原來那輛車是你的啊!”
嚴一波細細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肖恪,英姿煥發(fā),器宇軒昂,在他面前,有一絲絲自愧不如的感覺。
白柏使勁將嚴一波拽起身來。
“肖恪,你看看你車里有沒有丟什么東西?要是有丟的話,肯定就是這小子偷的!”
肖恪臉色淡定,說:“車門和車窗都鎖了,他偷不了!”
嚴一波夸道:“還是你有防盜意識!不像有的車主,要么車門沒關(guān)好,要么車窗忘記關(guān),愣是讓小偷有機可趁!”
嚴一波的話讓人有一種錯覺,就好像他在教導在場的人要提高防盜意識,而忘記了他本身是個小偷。
白柏看不下去,大手拍了一下嚴一波的腦袋。
“你還說起勁兒了,是不是?你一個小偷,在這裝什么腔,作什么勢!”
白柏轉(zhuǎn)向肖恪,說:“干他們這行,肯定會開鎖什么的。像車門和車窗的鎖,應(yīng)該分分鐘就能搞定!”
嚴一波側(cè)了側(cè)頭,好像對此有話要說。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其他人會不會開鎖,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會!”
白柏對此嗤之以鼻。
肖恪定定地看著嚴一波,問:“你為什么在我的車周圍徘徊,還是說你看上什么東西?”
嚴一波揚起被打得紅了一塊的嘴角,露出一絲邪笑。
“哥們,你那輛車應(yīng)該不便宜吧?一看你就是有錢人!”
“怎么,你對車有研究?”
“談不上研究,只是略懂一點而已?!?p> 白柏又揮手拍了一下嚴一波的頭。
“少來套近乎!今天你栽在我們手里,也算是好運走到頭了!”白柏說,“肖恪,甭跟這種人廢話,我們還是直接把他送進派出所吧!”
嚴一波一聽到要把自己送進派出所,立刻慌了。
“你們憑什么把我送進派出所?我又沒有偷東西!”
“那是因為你今天碰到我們,才沒有得逞!還有,別忘了,你可是偷了我的錢包!兄弟們,我們現(xiàn)在就把他送到派出所去!”
于是,幾個人紛紛上來幫忙。
嚴一波使命掙扎,立刻吼道:“如果你們非要送我去派出所,那么你們當中的一個人也要跟我一起進派出所!”
“誰啊?”
嚴一波朝防護服們掃視過去,眼睛一亮,雖然他們都帶著口罩,但是立刻一眼就瞅見了胳膊上系著黃絲帶的耿相憶。
隨即,嚴一波用下巴指了指耿相憶,斬釘截鐵地說:“她!”
耿相憶吃驚地睜大眼睛。
“我?”
此時,防護服們紛紛不由得朝耿相憶看過去,似乎都在好奇她怎么會跟這個小偷扯上關(guān)系?
白柏揮起大手朝嚴一波的肩膀一拍。
“我看你小子是偷東西偷糊涂了吧?耿相憶憑什么跟你進去?”
“就憑她也偷了我的錢包!”
昨天,嚴一波從耿相憶手上逃脫之后,美滋滋地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可當再摸褲兜里的錢包時,里面竟然空空如也。
起初嚴一波以為是自己在逃跑的途中,不小心把錢包弄丟了。可當他原路返回去找時,卻沒有找到。加上一路上都沒遇見行人,顯然被別人撿到的可能性不大。
于是,嚴一波懷疑是耿相憶把錢包弄走了??墒撬恢睕]琢磨出來,耿相憶是什么時候,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錢包拿走的,使得他一點都沒有察覺。
從來都是他從別人身上弄走東西,這還是第一次讓別人在自己身上得逞。如果真是耿相憶所為,那么看來她的實力不容小覷。
耿相憶瞧見肖恪正往她這邊看過來,黑眸銳利,目光凌厲。
耿相憶摸著脖子,尷尬地笑了笑,心想這下完了,本來肖恪就不同意自己從嚴一波的褲兜里掏錢包,今天經(jīng)嚴一波這么一鬧,到時候肖恪肯定不會給自己好果子吃。
耿相憶向前邁了兩步,來到嚴一波的面前。
“我是拿了你的錢包,但那是因為我以為那個錢包是白柏的!”
原來錢包真的在耿相憶這里!嚴一波不由得膜拜起她來,要不是現(xiàn)在情況不允許,他還真有種拜師學藝的沖動。
“既然你現(xiàn)在知道不是了,應(yīng)該可以把錢包還給我了吧!”嚴一波倒是難得大方,“至于里面的錢,我就不要了!你只要把身份證還給我就行!”
白柏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就你那個破錢包和里面那點錢,誰稀罕!你不是要身份證嗎,等進了派出所,管警察要去!”
嚴一波一怔。
“你報警了?”
“廢話!我不報警,難道還指望你去自首嗎?”
說著,白柏就要拽著嚴一波上車。
嚴一波見掙脫不開,腦筋飛快轉(zhuǎn)動,很快就來了主意。
只見他“噗通”一聲,雙膝跪地,又“咚咚咚”地一個勁兒磕頭,乞求道:“我把偷你的東西,全都還給你!求求你,別送我進派出所!要是真進去,我這輩子就完了!”
這可把在場的人嚇蒙了!
嚴一波這一響頭下去,他們當中平時心腸硬的人,此時心也不由得軟了下來,紛紛投來同情的目光。
本來白柏是鐵了心要將嚴一波送進派出所,不料對方既是跪地,又是磕頭的,一時讓他慌了心神。
白柏一時間不知道是否應(yīng)該把嚴一波送進派出所?不把他送進去吧,自己心里有種不甘心的感覺;把他送進去吧,倒好像自己成了一個鐵石心腸的人。
見拿不定主意,白柏就扭頭問肖恪。
“肖恪,你說呢?”
嚴一波立即看向肖恪,就好像他掌握著自己的生死大權(quán)一樣。
肖恪沉默了片刻,問嚴一波:“你今天來這里,是為了拿回你的身份證?”
嚴一波點頭:“是的!”
“把你偷的錢包還給白柏!”
嚴一波立刻爽快地答應(yīng):“還!我一定還!”
從一開始,白柏就只是想拿回錢包。而現(xiàn)在嚴一波又答應(yīng)把錢包還給自己,那么犯不著真的把他送進派出所。
白柏消了消氣,說:“好吧!我就暫且不把你送進派出所,但前提是你必須把錢包還給我!”
聽罷,嚴一波頓時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