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這一半大小子,那知道什么手輕手重,張斐讓他打,那他就真敢賣力氣。
這一頓打,差點沒把張仕給打死。
張斐便站在大門口看著張仕哭爹喊娘的鬧,他在等,等一個有身份的人過來,無賴?你見過無賴的祖宗嗎?
賢王府旁有人打架,這可不常見,更是一個小年輕打一個中年人。
聽這中年人嘴里的喊叫,還是這宅子主人的二叔。
看熱鬧不怕事大,沒多久周圍就圍上了一圈人。
這宅子換主人的事,惠城里也傳開了,據(jù)說是賢王買下了送給了一個少年,那少年頗得看重,可如今才幾日,居然指使下人當街毆打自己二叔。
有年紀大的在一旁搖頭嘆息,感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便是城里的巡街衙役都來了,只是一時間也不敢上前阻攔。
張斐的宅子緊鄰著賢王府,這事沒出多久,宋安便得到了消息,火急火燎的找了過來。
“文謙,先別打了,這是怎么回事?”宋安臉上面色不好,這啥情況?這不是打賢王府的臉嗎,才給你小子這么大的賞賜就整這么個事出來。
“哇~~”一見宋安詢問,張斐一下子哭了出來。
別說宋安,躺地上半死不活的張仕都楞了,到底誰挨的打?怎么哭的比我還慘?
“文謙莫哭,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宋安也爪麻了,這是什么套路?轉念一想,這張斐如今才十六,還是個孩子啊。
“宋大哥。。。我。。?!?p> 張斐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說了一遍,把這張仕說的是豬狗不如,欺負他們孤兒寡母,霸占他們家的家產(chǎn),如今見他好了又上門來索要錢財,他被逼得沒辦法才讓下人把他二叔打出門。
宋安聽的一愣一愣的,之前賢王便讓他調查過張斐的家世,畢竟身家若是不干凈賢王府也不敢用,他也知道張斐家原本也算有些資產(chǎn),后來因為父親亡故才家道中落,沒想到中間還有這么一出。
他頓時便信了七八分,再看了一眼躺地上的張仕,雖然渾身是傷,雙手捂著臉在那哭爹喊娘,可從指縫中,能看到他那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一看便是在憋著什么壞事,當下便是信了個十成十。
“文謙放心,這事大哥給你辦了,一定還你個公道?!?p> 要知道宋安可是在賢王手下做事,賢王那是什么人?兄友弟恭的代表人物,連皇位都能讓的主。
讓他遇到張仕這么個霸占族兄家產(chǎn),還欺負人家孤兒寡母,敗光了人家的萬貫家財?shù)募一?,他能讓他好過?
更別說他也十分看重張斐,如今張斐受了委屈,他能不管?不能讓張斐這‘宋大哥’白叫啊。
他當先兩步走到了大街上,看了眼躺地上的張仕,見他依舊透過指縫在偷偷觀望,心中更是了然,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來人啊?!?p> 宋安這么一喊,原本躲在人堆里的巡街衙役都出來了,這位可是王府大總管,賢王不出惠城他最大,比知府的話還好使。
“把這個無恥之徒帶進知府牢房中!霸占族兄家產(chǎn),欺負人家孤兒寡母,如今又想故技重施?我從未見過如你這般無恥之人!”
宋安的話算是給這個事定義了,張斐指使人打他二叔是事出有因,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一聽,原來是這么回事紛紛叫好,這種無恥之人就該打。
被衙役拖走的張仕愣了,大喊冤枉,他的確是把張斐老爹的家產(chǎn)都敗光了,可欺負孤兒寡母那是真沒有啊,最多就是欺騙而已,要不把張斐他娘哄好,能把這萬貫家產(chǎn)交給自己打理嗎?
這時他看見了站在后面的張斐,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臥槽!他明白了,這小子搞的鬼!
“大人,冤枉啊大人!”他聲嘶力竭的喊著,進了牢房能好嗎?想他張公子在蘭城也是有名的紈绔子弟,受得了這個苦?
宋安一瞪眼“把他的嘴給我堵上!還敢叫冤?”
幾個衙役一聽,也不知從哪里找出塊滿是油膩的破布,揉成一團就塞他嘴里了。
“回去好好審審!讓他交代出怎本吞了張家原先的家產(chǎn)的,交代完后讓他簽字畫押,給他家里送封信,讓他家里看著辦?!?p> “宋總管您放心,到了咱們哥幾個手里,保證讓他交代的清清楚楚?!毖靡蹪M臉堆笑的說道,而后一揮手,四五個人架著張仕就走了。
處理完了張仕,宋安回到張斐身旁,拍了拍他的肩“文謙放心,這事大哥替你做主,他吞了你們張家多少家產(chǎn),讓他一個子不少的吐出來?!?p> “謝謝宋大哥?!睆堨骋贿呎f一邊抽泣“我想我爹娘了?!?p> “哎。。?!彼伟惨宦晣@息,畢竟還是個孩子啊,這么小就父母雙亡,幸好身邊還有個忠仆看著,也不知道這幾年是怎么熬過來的“文謙不要傷心了,令尊令堂已經(jīng)仙逝,如今好好的替王爺做事,混出個名堂來,也算告慰他們在天之靈了?!?p> “嗯,宋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替王爺辦事,好好為咱們大周盡忠?!边@種表忠心的機會,張斐會放過?
“行了,那我先回王府了,這幾日你便在家休息吧,過幾日再來王府上職?!?p> 隨著宋安的離開,這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張斐一瘸一拐的往回走,他揉了揉大腿,剛才掐的太用力了,估計都青了。
“少爺,這不礙事吧?”張福還是有些擔心。
“礙事?礙什么事?”
“主家那邊。。。”
“放心沒事,他們不敢有意見,坑了我多少錢,就讓他們一分不少的給我吐出來。”張斐信心十足的說道。
若是他主家那邊是有權有勢的權貴,他還真不一定敢這樣搞,可那邊撐死了也就一富裕之家,最多和當?shù)毓俑行╆P系,王府這邊一紙書信發(fā)過去,敢吭聲嗎?吭一個試試?
也別說他不念親情,他們家被他這二叔搞成這樣,落魄了這么些年,他還真不信那邊一點風聲都沒收到,不也干看著這么多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