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縣丞作為縣里的二把手,賢王府大總管到來的事,自然有人通知他。
怎地來的如此之快?這才小半個月就到了?王縣丞有點懵,這王府這么重視咱們青溪縣?
看來自己的奏疏王爺是收到了,王爺還是很重視我的嗎,大總管都親自來了,得趕緊去迎接。
王縣丞火急火燎的來到衙門口,便看到一氣度非凡的中年書生負手而立。
“下官青溪縣縣丞王宇,見過大總管。”
宋安微微點頭,便算是打過招呼了,并非是他高傲,實在是身份差距他大。
“大總管里面請?!蓖蹩h丞手一引,便要頭前帶路。
“不急?!彼伟参⑽⑻郑瑥堨吃趺匆彩亲约旱男±系?,如今到了他的地頭上,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通報的人已經(jīng)去了,不在乎多等會。
這時,之前通報那衙役從里面小跑出來“大人,縣令大人請您進去?!?p> “嗯?!彼伟草p嗯一聲,便抬腿朝里走去。
“簡直目無法紀!”一旁的王縣丞拉著臉說了一句。
“總管大人見諒,本縣新任縣令年未弱冠,不曉禮儀,望大總管海涵?!?p> 宋安一挑眉,有點意思。
一路到了縣衙后院,剛拐過彎,宋安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wěn)。
這是縣衙?就見二十來號膀大腰圓的壯漢蒙著面,手中提著水火棍一通亂砸。
滿院子烏煙瘴氣,都是些灰黑的粉末飄散。
王縣丞拉著個臉站在一旁,心中卻是暗喜,這荒唐事被大總管撞個正著,看你如何解釋。
那邊張斐正蒙著臉,指揮著護衛(wèi)們砸煤粉呢,這見到宋安來了,便走了過來,這環(huán)境也沒法大聲喊,一張嘴滿嘴的煤粉。
剛到跟前還沒開口,一旁的王縣丞往前兩步攔在了張斐面前。
張斐露在外面的眼睛眨了眨,你干哈?
“縣令大人,如今大總管來了,我看你如何解釋,你之罪行我已上書王府。”
王縣丞心中氣啊,你年紀小我認了,你要買荒山那也不是大問題,坐地上活泥巴玩,我就當(dāng)你是孩童心性。
可你天天把這縣衙搞得烏煙瘴氣是咋回事?還三天兩頭的的拆個墻。
“我?罪行?”張斐都傻了,自己干啥事了?
“這縣衙被你弄得整日烏煙瘴氣,此乃藐視朝廷!”
“有??!”
張斐繞開了王縣丞,走到宋安身邊“宋大哥,書信收到了吧,來書房說,正好給你看個好東西。”
“文謙,你這縣丞?!彼伟材樕媳镏?。
“沒事,一腐儒爾?!?p> 張斐到是沒放心上,幾天接觸下來,這王縣丞人到是不壞,也算是急公好義,就是有點迂腐,這也怪自己,滿腦子的都是這蜂窩煤的事,沒來得及和他解釋。
王縣丞整個都不好了,啥?居然罵我是腐儒?
哎?不對,他喊大總管宋大哥?還書信?這么說大總管來此是為了他?
王府?宋大哥?莫非這娃娃縣令是王府出來的?年未弱冠,張文謙?
哎喲我去。。。王縣丞總算想起來在哪聽說過張斐的名字,中秋夜水調(diào)歌頭《明月幾時有》,那詞現(xiàn)在還掛自己書房里呢。
這。。。這下怎么辦?算算時間自己的奏疏這會應(yīng)該到惠城了,追是追不回來了。
我把王府出來的大才給告了,還是告到了王府,怎么辦?在線的,挺急的。
張斐拉著宋安到了書房。
宋安進了書房便發(fā)覺到了不同,這書房內(nèi)有一面墻與尋常的不一樣。
這墻突出小半截,四四方方的,上面像是個屋檐,下面則全部掏空。
“文謙,這是?”宋安指了指。
“這是壁爐,冬天取暖用的,回頭宋大哥回去給王府也弄上幾個?!睆堨畴S口說了句。
這是張斐讓泥瓦匠們裝煙囪時想起來的,咱這身價這身份,弄個煤爐取暖好像有點掉價啊,干脆搞個壁爐算了,有逼格上檔次,用著也方便。
兩人在書房坐下,宋安開口問道:“文謙,你所說的大生意莫非就是這壁爐?”
“這哪跟哪啊,宋大哥,給你看個好東西?!?p> 張斐從書桌底下取出一個蜂窩煤放在了桌子上,這是用最近幾天試出來煙味最小的配方做的。
“這,這是何物?”宋安是真沒見過,黑乎乎的一坨,上面還扎著幾個洞,這就是大生意?
“宋大哥,知道石炭嗎?此物便是用石炭做的,我管這個叫蜂窩煤,外面那些人便是在做蜂窩煤?!?p> “胡鬧!”宋安呵斥了一句。
“文謙莫非不知這石炭有碳毒?每年都有窮苦人家,用這石炭取暖而中碳毒而死,你。。??瓤瓤取!?p> 宋安沒說下去,因為張斐兩個眼睛正直勾勾的看著他,那眼神和看自家的傻兒子一樣。
“文謙莫非有解決碳毒之法?”宋安慫了,想想也是,這小子賊精賊精的,怎么會想不到這點。
“也不算是解決的方法,只是把這碳毒的危險性降到最低,正常情況下絕對不會有危險?!?p> “何法?”宋安正色,好尷尬,還好自己反應(yīng)快。
“劉全,拿個煤爐過來?!?p> 門外候著的劉全聽到應(yīng)了一聲,一會便提了個煤爐進來。
張斐親自給煤爐里加了兩塊蜂窩煤,而后點著了火放到了壁爐里。
沒多久的功夫,屋子里便熱了起來。
宋安使勁的吸了吸鼻子,還真沒啥味,只有到那爐子近前才微微有點味道。
“宋大哥怎么樣?這蜂窩煤便是冬天,一戶人家用個四五塊便夠了,富貴人加可以搞個這樣的壁爐,窮苦人家搞個簡單的煙囪排煙就行?!?p> 宋安點了點頭,這的確好用,那爐子還能做個飯燒個水的“這蜂什么煤多少錢一塊?”
“暫定一個銅錢五塊,一個月三十個錢就夠了,可比那柴火便宜吧,要是省一點一個月二十來個銅錢便夠了。”
宋安聽到價格一時愣住,尋常柴火一捆便是二十個銅錢,燒個幾天就沒了。
南方還好,冬天濕冷,別出門就行,可這北方那是真的扛不住,出門撒個尿都能凍成冰柱子。
宋安朝著張斐深深一拜“文謙此舉大善!”
“宋大哥,你別,這我可受不起。”張斐趕緊扶助了宋安。
“文謙,只是有一點,你那爐子外面好似是用鐵做的吧,咱們大周這鐵。。?!彼伟裁媛峨y色,大周一年產(chǎn)鐵不過三百萬斤,侃侃夠用,若是每家每戶都用上這么個爐子,這鐵的產(chǎn)量根本跟不上。
聽到宋安說到這個,張斐臉色一正“劉全,看住外面,任何人不準靠近。”
請宋安坐下,張斐開口道:“宋大哥,這也是我喊你來的目的。”
張文謙
一大早出門,喝完酒到家迷迷糊糊的碼了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