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好好休息,把胖虎叫過來?”
聞七微微有些遲疑了一下,就說道:“是?!?p> 少年急沖沖去了書房。
“四少,你可算回來了?!迸只⒃诜块g一直不自在,左等右等,似乎有些猶豫。
聞一瞥了一眼,連忙問道:“何事?”
本想畫下腦海里浮現(xiàn)的那一幕打斗場面,卻被忽然打斷,神色凝重。
胖虎恭敬的站在一旁沒有立即回應(yīng),思忖了一下才拿出一份書信。
“墨陽邊城來的?!?p> “放一邊吧!”
“哦?!迸只⒚蛄艘粫齑剑c了點頭。
聞一摸著下巴,目光冷冷地看著胖虎,問道:“你在學(xué)院那邊怎樣?”
胖虎點了點頭,咧著嘴說道:“這幾天還好,紀(jì)先生待我像從前一樣,只是他經(jīng)常有意無意的提起您。”
提他做甚?
“其他人呢?”
胖虎一下子來了興致,嘟囔著:“也不知道那個丁公子怎么就被書院除名了?!苯z毫沒有察覺少年的整個氣息不對勁。
他,顯然意外。
聞一滿臉詫異的表情,緊接著:“為何?”
“不知道,院里傳他目無尊長,沒大沒小,我覺得好奇怪,他總共沒上幾天學(xué),哪有那么夸張,四少,你說是吧!”
莫不是被人下了降頭?
得罪誰了?
聞一停下手中筆,放在一旁筆擱,抱著雙臂,目光冷峻。
胖虎有些疑問,不禁嘿嘿笑著說道:“丁公子除了調(diào)侃過那幾個官家大小姐,并沒得罪誰啊,唯一的幾次上課時比我認(rèn)真,文采比我出色,武功再不濟也是在我之上,按他的性子應(yīng)該去鬧???”
丁墨這人表面上好處風(fēng)頭,熱情,傲慢,剛愎自用,樂于助人,其實骨子里透著老成見到,對事情處之泰然,神色自若。
聞一脆生生地問道:“然后呢?”
“啥事也沒有,安安靜靜,見人影都沒見著?!?p> 聞一短暫的震驚之后,很快就回過神來了,看著胖虎說道:“沒事?!?p> 真沒事?
不對,胖虎還是發(fā)現(xiàn)異常,側(cè)著頭看他家公子,頓時眉頭緊蹙。
“功課做完了?!?p> 誰知胖虎點了點頭,卻撇著嘴說道:“對了,最近這幾天也沒有看到玄公子,慕容公子,冷公子的出現(xiàn)……”
聞一不去,那是因為自身條件優(yōu)秀,這三人難不成也向陸執(zhí)事請了書令?
事實證明少年猜對了,可惜沒獎。
“他們能有什么事?”
聞一心中一凜,嘴角揚起絲絲縷縷的嘲諷。
這才說道:“胖虎,你現(xiàn)在安心學(xué)習(xí),其他事別管?!?p> “可是……”
聞一和胖虎對視了一眼,不容反駁,微微點頭說道:“沒啥可是?!?p> 少年情緒異常,胖虎仔細觀察一番,接著滿臉困惑地問道:
“四少,今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聞一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好像死里逃生一樣,慢慢才放松,這種感覺很微妙。
半響之后。
聞一冷哼一聲:“去,備水沐浴?!?p> “好的?!迸只⒁换伊锍鋈チ?。
可能是有些疲憊,畢竟年少。
浴盆里,濃郁的香味竄入鼻中,有一種舒適、放松的感覺……
此時聞一手搭在浴桶一邊搓著小麥色的臂膀,靠著閉目養(yǎng)神,菱角分明的臉龐猶如雕刻般冷峻,英俊絕倫卻又透著一絲神秘的魅惑人心。
而外面的世界實在太很精彩。
“瑪?shù)?,敢對本姑奶奶下黑手!?p> 木魚水心的臉頰都抽搐起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受傷了。
這個女人,還真是麻煩,她不是調(diào)查嫌疑人的人脈關(guān)系網(wǎng)嗎?怎的忽然闖進慕容府了呢?
“閣下,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一道冰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木魚水心“哼”了一聲,掙扎了一會兒。
“希望你記住,這里是慕容府,再不濟主家,勢力還是有的?!?p> 聲音仿佛來自地獄,冰冷中透著寒氣,讓人有一股脊背發(fā)涼的感覺。
而且這話不光她還有白已都聽見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傳音入耳!
修為高的人聽得到,一般人可做不到這一點。
木魚水心肩膀上有一道刀傷瘆出血跡,夜風(fēng)刺骨,身子瑟縮顫抖了一下。
事實上她已經(jīng)猜出,是誰在她耳邊威脅她了。
是一個武功凌駕于她之上的強者。
是她太沖動,恍然大悟。
十多個人圍剿,怕是很難逃脫。
剛才慕容府邸打斗響,白已一直潛伏在屋頂上看著,要不是無意間瞥見木魚水心的暗招,他到想多留意對方的下一步動作。
白已蒙著黑巾飛下去,那雙冰冷嗜血盯著慕容博府里的幾名強者,眸中的憤怒幾乎要噴涌而出!
木魚水心咬著牙,沉聲說:“你怎么在這?”
白已蒙面雙目赤紅,聲音低沉醇厚,卻自帶關(guān)懷,令人討厭:“我一直在,怎樣?”
木魚水心臉都扭曲了,還以為他見死不救。
拿著手里的劍晃了晃,咬牙切齒的道:“還行吧,殺出去!”
“先解決了這些人再說。”
有道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白已向來對自己的身手滿意的,可這個時候臉色很難看,不得不謹(jǐn)慎對待。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復(fù)雜之色。
原本以為只是簡單的調(diào)查,現(xiàn)在不得不……
少年這時走出浴桶穿好衣服,舒服的躺在軟榻上靠著,胖虎立馬拿干帕子擦拭著他的頭發(fā)。
“四少,別想太多?!?p> 此案有幾個欲蓋彌彰的點,這事跟慕容博主家有了關(guān)系,再結(jié)合慕容云海這幾天沒去太書院,那他們是刻意逃學(xué),有意為之。
“那個白已回來了嗎?”
“沒有?!?p> “沒有——?”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更天了,按理來說應(yīng)該回來了。
出什么問題了嗎?心里咯噔一下彈出來,不行,他必須去出去一趟。
“拿衣服過來?!?p> 突然一道命令。
胖虎臉色一變,有些擔(dān)憂:“四少,這么晚還出去?”
“快點快點!”
有些焦急了。
“四少,太晚了,他們……”胖虎不樂意他家公子這么晚了還出去,這才著急。
連忙給少年披上風(fēng)衣,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然后內(nèi)室就陷入一片靜默。
少年從來沒有這么慌張過,心跳加速,語氣方剛。
這種感覺真的不好。
良久。
“我們能不能出得去?”木魚水心喘了幾口粗氣小心翼翼地問白已。
“殺吧,來一個殺一個?!?p> 他了個擦的,對方身手敏捷,白已也挨了幾刀,一直僵持著。
“這伙人究竟是誰?”
“這裝扮,應(yīng)該不是這府里的人。”
少年出了大門,感覺身后有一道身影并無惡意,跟之前回來時的感覺一樣,好像刻意回避,又不得不保護他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爹爹留給他的影衛(wèi)?還是別的什么人,總之并沒有什么惡意。
少年帶著劍迅速的嗖嗖嗖的竄到慕容博的府里。
“現(xiàn)在去殺了他們?!?p> “不行,他們實在太強了。”
歐陽斯文
丁墨怎么會被開除呢? 慕容博家里的那些是誰? 為什么會有軍戶的人? 少年看到木魚水心受傷出奇憤怒。 這一夜還真惹出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