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8 最毒的話之下的溫柔
安慶扔掉了樹枝,坐在了石凳上,任由冷風吹著她的臉龐,解了幾分燥熱,汗珠順著她的臉龐流下,暈染了她額間的花鈿,碎發(fā)貼在她的臉側(cè),她要加快動作了,不然元青很快就被暴露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定會不安全了。
元青真是太傻了,今日的他完全被人當槍使了,她一想到此,心中的火再次上來,她起身往南居的方向走去。
夜已經(jīng)深了,府中各處掛著八角蓮花燈籠,照亮著安慶公主府,她踩著夜色,甚至沒有等南居的人開門,而是直接跳進了南居里面,內(nèi)室的門被她猛地拉開,里面的人聽到外面的響動,猛然驚醒,向楠看著公主一臉怒色,額間還有汗珠,走路生風,直接來到榻邊,陰沉道:“你倒是睡得安穩(wěn)?!?p> 向楠不解的看著安慶:“公主何出此言?”
“你慫恿元青去給周錦玉端避子湯,倒也睡得著!”安慶目光落在向楠有些褶皺的里衣,他聽到安慶的話睡意也全都沒了。
“我沒有,不是我?!?p> 安慶目光凌厲的看著向楠,似是要把他給刺傷:“不是你,還能有誰?”
向楠本就難眠,今夜方才熟睡便被安慶吵醒,他是算計過元青,可自從公主懲戒他之后,他便再也沒有敢動元青的心思了,元青是公主的心尖肉,他哪里敢再惹公主。
“公主不是已經(jīng)認定了向楠了嗎?”向楠對上安慶的杏眸,她已經(jīng)認定是他了,他還能說些什么呢。
“向楠,你記住了,若不是向蕪,你早就被本宮逐出府了?!卑矐c冷聲道,當年若不是向蕪替他求情,他怎么可能還在府中。
向楠聽到安慶的話,心中大慟,眼眸定定的看著安慶,恨聲道:“向楠不過是愛上了公主,便承受著公主的惡言相向,只望公主有一日不會像向楠這般卑微!”
安慶唇抿了抿,不知為何想到了周錦玉,此時的她亦是如此難受。
“周錦玉和祁箏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安慶公主的視線逼人,審視著他,他如今還有什么不能承認的呢。
“是我?!?p> 安慶面露失望,一副果然是他搞的鬼的模樣。
安慶失望的神情刺在向楠的身上,如此的痛,讓他恨不能流下血淚,他凄慘的笑道:“我本以為解決了周錦玉和祁箏,公主就會回頭看我一眼,可沒想到公主竟厭惡我至此,就連擋箭牌我都不配?!?p> 安慶看著向楠悲傷的神情,他坐在榻上,神情哀傷,曾經(jīng)云淡風輕的他也不見了,向楠就算不是向家的嫡子,可他卻是那個曾經(jīng)云淡風輕的向三公子,優(yōu)雅矜貴。
安慶終于還是心軟了,她抿了抿唇道:“你也算是陪著本宮一起長大的,你不要在生是非,等大事落定,本宮不會虧待你?!?p> 向楠低垂著眉眼,半餉卻嘲諷的笑了起來,含淚的眸子看向安慶:“公主何苦再騙我,不會虧待我?就這樣把我一輩子晾在奢華的南居里,一輩子當個透明人嗎?”
向楠握住了安慶的手,他力氣極大,把安慶的手放在了心臟上,慘笑道:“如若這般,公主不如親自用劍刺在向楠的心口上?!?p> “向楠?!卑矐c的聲音有絲顫抖,似乎不能承受向楠巨大的悲傷。
“公主怎么可以這么殘忍,在讓向楠享受過公主的柔情之后,又把我打入地獄!”向楠甚至猛地不顧尊卑猛地推開安慶,他的臉上盡是淚痕,當年他不顧長姐的勸說,執(zhí)意要嫁給安慶公主為侍君,而如今看來若是他遵從父君的的命令,嫁給一個小官當主君也好過如此心神俱傷。
安慶垂著眸子,站在榻邊,她負了太多人,所有的罪孽她都可以承受,只要元青能完好無損就好。
“終究是本宮對不起,你若是不再有旁的心思,本宮定會好好彌補你?!?p> 向楠恨恨的抬頭:“說到底,公主還是不相信我沒有算計元青。”
“既然你冥頑不靈,那便先回向府住些時日吧?!?p> 向楠看著安慶想要離開的身影,他拿起榻邊的剪刀,對準了自己的脖頸:“公主既然如此不喜向楠,向楠便也不再礙公主的眼了?!?p> 安慶聽到向楠絕望的怒吼,她察覺到不對勁兒,轉(zhuǎn)身看向向楠,向楠絕望的看著安慶,顫聲道:“公主為何就是不肯給向楠一點憐愛?!?p> 安慶看著向楠出格的舉動,她嘆了口氣,杏眸凝望著向楠:“你還想讓本宮怎樣憐惜你?”
“你父君聯(lián)合前兵部侍郎差點毒死本宮,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宮沒有殺他。”
“你陷害元青,讓元青在本宮父君面前一直抬不起頭來,本宮只是關你禁閉,本宮可有動過你根手指頭,你雖只小本宮三歲,每每本宮在向府的時候,本宮見到你都像對皇弟般疼愛你。”
安慶看到向楠神色有些動容,這才慢慢上前,繼續(xù)說道:“你想要嫁給本宮,本宮也給過你選擇機會,入府本宮也曾好好的寵愛過你。”
向楠聽到安慶說的這些話,淚如泉涌,任由安慶把他手中的剪刀拿下,她說的這些話他又何嘗不懂,只是不夠,不夠!他不想讓她只把當成向蕪的弟弟,不想她只分給自己一點點愛,他想要她全部的愛,若是她真的如他想的那般絕情該好。
可為何她偏偏還要對他這么好,何不直接對他狠一些,斷了他所有的心思。
“向楠,本宮也是人,當年也和你說清楚了,若是你入了府中,本宮的愛會分給很多人?!卑矐c擦著向楠臉上的淚水,他是向蕪的弟弟,她又怎么忍心真的傷害他,可這也不代表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想要保護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毕蜷煅实溃袢氚矐c的肩膀,痛苦出聲。
他自幼便知曉自己不是嫡子,所以要活的小心翼翼,所以從小他表現(xiàn)出云淡風輕的樣子,看起來對權勢、財富沒有什么欲望,可他自己清楚的知道,是因為那些東西他根本得不到,直到安慶公主和長姐交好,頻頻出入向府,她把他當成了弟弟,有時會帶一些小玩意給他,他就這樣淪陷在了安慶的溫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