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9 中毒
安慶坐在上座,身著云錦華衣,姿態(tài)優(yōu)雅,明眸善睞,看著向楠和岳丈薛亨的相處,薛亨是個貪圖名利的人,但卻又對向楠極好,她雖然不怎么喜歡薛亨,卻因為向楠也忍了下來。
安慶吃著向府的蓮子羹,向府的吃食她沒少吃,熟悉的很,她看著向楠和薛亨話家常,這樣的畫面她已經(jīng)許久沒有經(jīng)歷過了,竟一時間不想把飯菜趕緊吃完,于是她慢吞吞的吃著蓮子羹,直到身子不受控制往后倒,安慶的身體內(nèi)部像是被什么東西給灼燒著,讓她難受至極,倒在桌子上動彈不得。
“公主!”向楠正和薛亨說著話,聽到碗落到桌上的聲音回頭去看卻發(fā)現(xiàn)安慶面容痛苦的倒在桌子上。
“這是怎么回事?”薛亨顯然也嚇壞了,再看向已經(jīng)灑了的蓮子羹,他慌得六神無主嘴里呢喃著:“這不是春、藥嗎?”
向楠聽到薛亨的話不敢置信的看向他:“父親,你給公主吃了什么?”
“是那什么藥!”薛亨眼看著安慶公主唇角溢出黑血,話都說不利索,對上向楠那震驚的神色,薛亨移開了目光不敢看向向楠,他猛然想到什么,急急跑了出去。
薛亨匆忙去找永春,那藥是他弄來的,他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安慶公主不能出事啊,他擔待不起?。?p> “永春!”薛亨猛地推開永春房間的門,首先入眼的是一雙晃蕩的腳,嚇的薛亨倒退了一步,他定睛一看正是告假的永春,薛亨臉色慘白的看著永春緊閉的雙眼,青紫的臉色,他驚駭?shù)纳踔烈饨谐雎暎?p> 薛亨的跑被人認為是要畏罪潛逃,安慶出事那一剎那,向楠眸子仿佛暗了下來,薛亨不敢也不知道怎么面對向楠,他呆呆看著上吊死了的永春,直到向府當家向玉走了進來,一個巴掌甩在了薛亨的臉上,薛亨直接被打蒙在地上。
“夫人,真的不是小人做的,小人就算有一百個膽也不敢做這個事情啊!”薛亨跪在地上拽著向玉的衣角趕緊解釋道。
向玉的臉色都氣青了,看著薛亨這個蠢貨,他竟然想給安慶公主下藥,還是那些來歷不明的藥,今日安慶公主若是有個好歹,她們向家就都完了!
“把他帶下去,務(wù)必讓他交出解藥!”向玉冷聲道,不管身后薛亨怎么解釋,向玉都沒有聽進去,當務(wù)之急是救安慶公主的命!
薛亨被帶到了向府偏僻的院子里,那三日里,不分晝夜都會有人來逼問他,不管他怎么說不知情,都沒有相信他,他說的口干舌燥,那些對他施刑的人也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就像是在等他承認這個罪行一樣,永春的死讓薛亨百口莫辯!薛亨每日都在承受著酷刑,短短三日他就像是在地獄走了一遭!原來他在向府里面也不過就是一條賤命。
后來安慶公主總算是保住了一條命,向楠拼死求著安慶放過他,可是那又怎么樣呢,他已經(jīng)成為安慶和向楠一輩子的隔閡了,是他太蠢了,居然被人算計了,他留在京城這么多年,已經(jīng)查到了一些線索,只待那人露面,他就可以確定是誰了,這也是他活著的唯一理由,他不能讓人白白算計了去,向玉已經(jīng)死了,他也不需要想向玉證明清白,他要的是復(fù)仇!盡管他只是被人任意踩踏的雜草,他也要讓那人的鞋底沾上腐蝕性的草汁!
薛亨應(yīng)該慶幸,若非他擋在了向楠的面前,安慶定會要了他的命。
安慶突然覺得有些可笑,她當年放了薛亨一命,本該是流放的人,如今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活的這么好,向楠當真是把不把本宮放在眼里!
“公主若不是想說便算了,紫恩學了一個劍舞,公主可想看看?”尹紫恩看著安慶的神色幾經(jīng)變化,他明白自己終究不是那個能讓安慶訴說的人,便就作罷了,他起身準備用新學的劍舞轉(zhuǎn)移安慶的注意力。
“好?!卑矐c的聲音有些低沉,她坐在地上,云錦衣擺沾了土,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握著劍,目光看向尹紫恩。
尹紫恩長身玉立,一襲紫色淡織錦長袍,手握長劍,劍柄上的花紋是安慶親自畫出來了的一朵雪蓮花,并派人定制出來的,自從尹紫恩的劍術(shù)愈發(fā)熟練起來之后,安慶便讓他換成了這柄劍,他結(jié)合了之前的劍招,一招一式都是帶著冷冽,眸子專注于手中的劍,他身子輕盈的做出各種招式,在林間足尖一躍便跳的很高,再持劍一轉(zhuǎn),劍勢凌厲卻不失美感,這般風華絕代的身姿讓安慶移不開視線,他就像散發(fā)著幽香的雪蓮花,就算開在那遙不可及的山頂,也不能阻擋世人對他的喜愛。
直到最后尹紫恩挽了個劍花,氣息有些不穩(wěn),冰眸看向安慶,安慶拍著手掌,起身看著尹紫恩,他悄聲無息的完成了他的蛻變,雪顏有汗水留下,安慶拿出帕子給尹紫恩擦汗,尹紫恩微微低頭,眸子凝視著安慶,含情脈脈:“公主可喜歡紫恩舞的劍?”
安慶杏眸對上尹紫恩專注的視線,被他周身的氣息所包裹,她眉眼彎彎:“本宮很喜歡這舞,更喜歡你。”
尹紫恩聽到安慶的話,雪蓮花上融化的冰花都化成蜜糖,甜到了他的心坎里,他臉頰微紅,琥珀色的眸子像是冰天雪里的暖色的光,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紫恩也喜歡公主?!币隙餍÷曊f著這話,他輕輕把安慶有些松散的蘭花發(fā)釵插進青絲間,他從繡著雪紋的長袖里拿出一個雕刻著雪蓮花的玉簪,遞到了安慶的面前。
“公主見慣了奇珍異寶,紫恩有的東西公主也有,紫恩沒有的東西,公主也有,紫恩唯有這片真心可以給公主了,這玉簪是紫恩親手所做,望公主不要嫌棄?!币隙鞯氖衷陉柟庀聨捉该?,手背上的青色血管都可見,指尖圓潤,指甲透著粉嫩,因為練劍,手里有著薄繭。
他似乎緊張極了,額間的汗流個不停,雪顏微微緊繃,琥珀色的眸子緊緊盯著安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