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章
擦!
這場景,按照上一世的流程,等會兒應該就有美男子來侍寢了!
時九閉上眼睛回想,卻只依稀記得他們都是絕色,不過具體的樣子竟是一個都記不清了。
倏然腦海中浮現(xiàn)出另一種傾城之色,時九“騰”的一下驚醒,長舒了一口氣,臉頰上的紅霞卻怎么也消不下去。
她怎么一大把年紀了,竟對……有所肖想?
實在……實在是過于恬不知恥了些。
她坐起身來揉著眉心,片刻,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涼茶往香爐里到了個盡。
這催情香下的,忒沒品了些。想起前世自己中chun 藥的次數(shù),怕是已經產生免疫了。
時九冷哼了一聲,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心里不慌不忙。
自重生以來,除了經脈全廢那次的絕望,時九就沒有什么太大的感受,每天吃好喝好,看看風景就很安心。
林更生那伙人怎么還不派人來?難道這里不是青樓?他要讓許多人看見她行不茍之事?
時九想著,便走到門口,輕輕試推了下門。
果然用原力封住了,時九挑眉,稍稍用力,原力形成的結界就分崩完結了。
門口兩位犯困的人身形一抖,回眸一看關押的人正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晚上好哇!”時九負手笑道,兩人沒說話,徑直進了房間將門關好,時九步步后退以保持距離,卻看不出絲毫懼意。
外面天竟黑了嗎?這房內燭火通明,窗戶被釘?shù)厮浪赖?,她迷糊中竟過了那么久。
時九嘆氣,自己未免太大意了些。
“你也是個修煉者,沖破結界不足為奇,但我們兩個皆為宗神體,勸你還是不要不知好歹!”說話的是個左眼有著中指長刀疤的人,尋常人看著很有威懾力,他說話時疤痕隨著肌肉蛇行,眼神死死盯著時九。
另一個則負手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目視著空無一物的前方。
時九頷首垂眸,低聲道,“我想問你們一些問題,可以嗎?”
“你——”刀疤男厲聲道,可還沒說完,雙眸忽然失神,眼中盡是黑瞳,像是斷線人偶的眼眸。
另一個面無表情的人亦是如此。
時九背后的手落下,勾起一抹笑,至尊體的幻境果然與旁人的不同。
普通尋常的幻境是迷幻,讓人產生錯覺,再高層次是隱匿,亦或讓人行動遲緩等等,不同階級的人修煉不同的心法,幻境的用處便大不相同。
其實時九覺得這“幻境”是可以分門別類的一一陳舉,再加以研究,才是最好。可她四處尋求,也沒發(fā)現(xiàn)任何有關研究幻境的書。大抵是有些作者太懶了,懶得記錄詳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只由著修煉者胡亂去猜。
命令兩人坐在桌子前,時九挑眉問道,“你們的計劃是如何啊?”
兩人木訥的同時搖頭,訓練有素的模樣。
“不知道計劃?看來即便是兩位宗神體也只是這個林氏棋局中的一小部分啊!林氏這么些年在時府中屹立不倒,時正侯向來薄情寡義,否則也不會落得妻子都想置他于死地的境地??晒鈶{林更生他們的表現(xiàn),是絕對不可能這么長時間屹立不倒的,難道他們隱藏實力了?”
時九左思右想,暫時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原以為這場鴻門宴是針對那火狐貍,沒想到目標卻是她,還是想要徹徹底底的毀了她!
問清了兩人僅知道了信息后,時九便放兩人出去了。
開門,風拂過,燭光搖曳,隨即恢復如常,仿若方才不曾晃動。
“娘~”時楚楚依偎在林姨娘的懷里,眼中目光惡毒的不似十幾歲少女。
“如今時九已是囊中之物了,天都黑了還沒回府,我們?yōu)楹尾话堰@個消息放出去?雖然最后她也會身敗名裂,可這一天來的越早,我的心里才能踏實??!”
時楚楚嬌滴滴的撒著嬌,思緒飄到今日和九皇子共處的時光,那賤人養(yǎng)的死狐貍竟上桌將菜撒的到處都是,她滿頭滿臉的油穢,可九皇子卻分毫未染!她真切的看到他當時看她的眼神中帶了嫌棄!
呵呵,靈獸,靈獸!不愧是靈獸!竟也和主人一個德行!若不是九皇子執(zhí)意將它帶回去,看她不生扒了它的皮!
林姨娘拍了拍女兒的背,嘆氣,“我何嘗不想呢?可是,可是他說,時九留著有更大的用處,我們現(xiàn)在萬萬不可輕舉妄動!”
時楚楚直起身來,一雙眸子盛滿了疑惑,“娘,他究竟是誰???為何娘遲遲不能告訴我呢?是,是娘親不信任楚楚了嗎?”
“傻孩子,怎么會!知道的越多越危險,娘親怎么能讓你處在危險之中?”
時楚楚委屈地點點頭,復又依偎在林姨娘的懷里,眸底盡是不甘。
“娘親?!睍r清如放下杯子,一雙清冷的眸望著李姨娘。
“天都黑了好幾個時辰了,時九她還沒回來,這在往??墒菦]有的事啊?”
李姨娘神色淡淡的點點頭,捧起自己釀的茶,微微笑道,“不過是機靈了一年的小丫頭而已,難道我們還會真的與她結盟,時正侯倒了,無論如何,我們是不可能和她成為一條船上的人的?!?p> 時清如點點頭,還是略有擔憂,“可時九沒了,就失去了和林姨娘相互抗衡的人了,只怕我們的處境會比原先與她們對抗更加艱難?!?p> “不錯。他已經寫信給我,已從楚州動身,只要這段時日時九的事沒掀起大風浪,我們再堅持一段時間,她們的好日子……”
林姨娘放下杯子,冷色的眸中散發(fā)著少有的幽光,
“她們的好日子,就通通到頭了!”
時清如看著娘親的模樣,唇邊的話終是咽了下去。
“娘,時辰不早了,你快快歇息吧!清如就先回房了。”
“去吧?!崩钜棠镂P下巴,向后靠在椅子上,眼神卻不知在何處。
月色朗朗入戶,廊檐下斜射的光拉長了一道修長的身影。
時清如挺直了背脊走在回房的路上。
他,究竟是誰?
為何娘親會無條件的相信他?
他又為何會幫助她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