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秒,更令他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了。
他,動不了了。
不僅如此,還有更驚悚的。
他,說不出話。
薛長卿驚恐的睜大眼睛,目瞪著亓夭邁著步子,從容的一步,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來。
不悲不喜,像一條吐著信子的蛇。
自信,驕傲。
他慌了,“你到底是誰?”
亓夭冷笑著停在他面前,抬起手,輕撫著眼前人那干凈利落的下頜線,聲調微揚,“你怕了?”
薛長卿抿唇不語,但那雙眸子卻是惡狠狠的盯著亓夭。
就像是明明很氣,卻又無可奈何,明明看不慣,卻又干不掉。
被這樣的眼神盯著,亓夭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舒暢爽感。
糯米團在旁邊不屑的抱著雙臂,頭昂的像只雄赳赳的大公雞。
“早跟你說了這個人很難搞,你偏不信,這下好了,不僅浪費了時間,還被人羞辱,最后不還是要花反派值去偽造記憶嗎?你說你這是何必呢?”
說完,還不忘表示無奈的攤了攤手。
亓夭的拳頭越攥越緊,本來挺好的心情,就這么在糯米團的奚落下蕩然無存了。
“你閉嘴!”
突如其來的怒吼,把薛長卿給嚇了一跳,眸光一斂,“我沒說話?!?p> 亓夭瞪了他一眼,“我沒說你?!?p> 薛長卿懵了,轉動著那雙漂亮的眸子,就開始在房內四處搜索起來。
糯米團被怒吼聲嚇的縮了一下脖子,突然覺得很委屈,眼淚就涌了上來。
“你兇我?你竟然兇我?我對你那么好,什么都為你考慮,結果呢?換來的是被你孤零零的關在門外,即便這樣,在你叫我的時候,我還是果斷的出現(xiàn),為你解決問題,就這樣你還吼我……”
嗚哇————
糯米團說完,不管不顧,一屁股墩兒就坐在了地上,傷心的大哭起來。
亓夭看著地上的糯米團,很是頭疼。
可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只能無奈的說:“別哭了,回頭我給你做一個三層高的草莓蛋糕行了吧?”
糯米團一聽草莓蛋糕,頓時哭聲就停了,它抬起頭,睜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珠子,懷疑道:“你真的給我做三層的草莓蛋糕?”
亓夭敷衍的“嗯”了一聲,又繼續(xù)道:“所以,趕緊起來,給我把事情辦了?!?p> 糯米團不放心,“那要是你騙我怎么辦?”
亓夭:“我騙你我小狗,趕緊起來。”
糯米團:“你看,你一點誠意都沒有。”
亓夭:“你再給我貧小心我把你那翅膀給揪下來。”
……
薛長卿看不到糯米團,只能看到亓夭一個人在對著空氣說話,還氣憤對著空氣說要揪掉它的翅膀。
他沉默了。
相比死,怕是瘋子更可怕一點。
也許是察覺到了薛長卿那怪異的眼神,亓夭終是將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
隨后二話不說的走上前,輕輕踮著腳尖,勾著脖子,吻了上去。
薛長卿睜大了眼,似是難以置信,他就這樣被這個瘋子給親了?
一時間,大腦嗡嗡作響,憤怒即將沖破理智的防線時,竟意外發(fā)現(xiàn)。
這吻,還不錯?
唇上的柔軟清香,分分合合,十分的有技巧。
但這也讓薛長卿莫名的十分惱火。
可能是因為他變成了被動的那個,又或是這個女人的吻技略高于他。
但不論是哪一個,薛長卿向來只有享受,何時像這樣生氣過?
就在他一邊氣呼呼的想知道個所以然來,唇上的柔軟消失了。
這一下更委屈了。
光顧著生氣,還沒細品呢……
眼神里的哀怨一時沒收住,剛好被抬頭的亓夭盡收眼底。
她皺了下眉,“干嘛一副‘我清白沒了’的樣子?你又不吃虧?!?p> 說完,站直了身子抱著手臂,歪著頭戲笑著,“我這可是輾轉來去磨煉出來的技巧,便宜你了?!?p> 薛長卿愣怔了一下,他好像知道自己生氣的來源了。
一想到這個女人的唇不知親過多少男人,他的怒火就噌噌噌的往上冒。
亓夭見他臉色很難看,以為他為自己親他的事而生氣,遂道:“放心,親你之前,我清洗的很干凈。”
本是很普通的一段話,但不知怎的,在薛長卿聽來就變了味了,臉色更黑了。
亓夭也懶得理會,轉身朝著一個方向走去,“糯米團,以這個吻作為親密關系的締結?!?p> 說到這里,她停了下來,彎腰撿起方才丟在地上的紅衣,一伸一展間,長衣已然被整齊的穿在了身上。
帶著震衣而動的衣擺,轉而回頭望向薛長卿,繼續(xù)道:“讓他,喜歡上我?!?p> 眼眸中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冷艷,沒有一絲溫情,就像一個只是為了完成某種任務的傀儡一樣。
薛長卿來不及問出口,什么叫喜歡上她?就感覺眼前一道耀眼白光,整個人身子一軟,沒了意識。
月光透過窗戶的鏤空,撒在墻壁上。
光影中,明明暗暗,星星點點,為這安靜的房間里,平添了幾分寂寥與蕭索。
糯米團抬頭,可能是受這氣氛影響,它說話聲音都無比小心翼翼,“宿主……就這樣不管了?”
亓夭眼眸垂了垂,又看了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薛長卿,思篤再三后,微微嘆了口氣。
下一秒,就見她纖細單薄的身體,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薛長卿旁邊一站,一彎腰,一用力,一個成年男性就被她輕輕松松的扛在了肩上。
糯米團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瞧著亓夭扛著人,臉不紅氣不喘,步履穩(wěn)健的朝床邊走去,它那顆心就興奮的“哐哐哐”直跳。
不愧是亓夭,霸氣!
亓夭把人胡亂往床上一丟,揉了揉酸乏的肩膀,兀自朝著窗邊走去。
她趴在窗戶邊,拄著下巴,望著那棵梧桐,思緒隨著花香四散開來。
薛長卿這一睡,估計沒個兩天起不來,桑顏那邊的話,按照正常邏輯,應該在藍鈺那邊碰壁了。
接下來就得開始制造各種機會,重新把桑顏和藍鈺揪結在一起。
其實亓夭也挺想直接按照已知的劇情走,起碼不用費腦子,畢竟這本“殘品”她看過。
可惜的是,現(xiàn)在除了當時吐槽作品的內容,其他的一概不記得了……
真是倒霉透了,早知道這個系統(tǒng)這么麻煩,還不如不綁。
雖然,會有些遺憾……
亓夭的眸光逐漸黯淡下來。
“咵嚓”————
伴隨著門外一聲巨響,一個女人的哭泣聲和男人的叫罵聲,傳入了亓夭的耳朵。
她不悅的蹙起了眉,轉身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