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童子?!?p> 鐵松道人驚呼道。
從樓下上來一個腦袋大大的,身高只有三尺多高的侏儒,他搖搖晃晃的走到樓上,在店小二的指引下,走到一張桌子坐下。
這名被鐵松道人稱為鬼童子的侏儒,掃了眼全場,聽到鐵松道人的聲音,轉(zhuǎn)過身來沖他森然一笑。
王周心中暗暗想著關(guān)于這鬼童子的情報(bào)。
據(jù)師父王釗給他的那本書上面說,這鬼童子是一名江湖絕頂高手,為人睚眥必報(bào),錙銖必較,而且極為護(hù)短,但偏偏武功絕頂,這讓在江湖上一眾與鬼童子有仇的人恨的牙癢癢的,但又無可奈何。
“小姐?!?p> 鬼童子一眼看見白衣少女,神色愣了愣,似乎不敢相信少女在這里,但隨即走到少女跟前,恭敬地叫道。
少女淡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他坐下。
王周一陣愕然。
“這位是王周公子,是我剛結(jié)識的朋友?!?p> 少女陳白向鬼童子介紹著王周。
鬼童子不敢怠慢,施了一禮。
“這位外號鬼童子,是我家的家仆?!?p> 王周回了一禮,心下駭然,能讓鬼童子這樣的人當(dāng)奴仆,豈是一般人。
夏氏雙星忍不住喝問道:“鬼童子,你武功已到絕頂高手的地步,依照毒佛禁令,是不會給你看病的,煉制丹藥更是不可能的,你到此是有什么事嗎?”
雖然鬼童子是一名絕頂高手,但夏氏兄弟自問聯(lián)起手來也可以抵擋,也不用過于畏懼。
鬼童子看了一眼陳白,見她沒有說話,心中一定,于是一臉譏笑的看著夏氏雙星道:“誰說我要請毒佛他老人家治病?!?p> 說完就默然無語,只是恭敬的坐在少女的身旁。
夏氏兄弟臉上青氣一現(xiàn),見鬼童子如此不給面子,也沒說什么。
待得吃完酒飯,鐵松道人和夏氏雙星匆匆離去,直奔紅龍?zhí)缎腥ァ?p> 王周心有要事,見陳白和鬼童子沒有離去的樣子,就準(zhǔn)備告辭。
誰料陳白勸阻說道:“王周,我勸你過一會再去紅龍?zhí)?,一會我和你一塊去。”
王周雖然不知陳白什么意思,但想了想多等一會也沒什么壞處,就依言答應(yīng)了。
陳白見王周答應(yīng)了,臉上露出一絲柔和的笑意。,心中對王周更是多了一分好感,
“聽人勸,吃飽飯,古人誠不欺我啊?!?p> 鬼童子也眼露一絲贊賞之意。
過了一會,待得鐵松道人和夏氏雙星走遠(yuǎn),少女陳白拿出了一件黃色小襖,遞給王周道:“這件衣服你穿上,一會會有大用?!?p> 黃色小襖上次散發(fā)著淡淡的藥香,王周接過,依言披在了身上。
少女又低聲囑咐了鬼童子幾句,鬼童子連連點(diǎn)頭,向王周拱了拱手,下樓遠(yuǎn)去。
王周心中詫異,但也沒問什么,看見少女要下樓,就跟著一起向紅龍?zhí)斗较蛐腥ァ?p> 王周走到客棧馬槽旁,正要牽出小莫,陳白一只手拉住了他。
“不要騎馬,走的去就可以?!?p> 王周見狀,點(diǎn)了點(diǎn)頭,認(rèn)同了陳白的話。
他與陳白雖然剛剛認(rèn)識,但心里相信陳白并沒有害他之心,所以一般小事都愿意相信陳白。
兩人連走了十來里路,看見前方草叢中有兩批倒下的馬。
白馬口吐白沫,馬旁邊還有兩個倒下的騎士,臉色青紫看來已死去多時。
王周驚道:“這兩個人是被毒死的,難道是毒佛下的手。”
兩名騎士看其衣飾,是千影宗的弟子。
陳白不答,摸了摸兩個騎士的鼻息,說道:“是青石花的毒,看來慕容師兄下毒手了。”
“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慕容師兄這是與千影宗結(jié)下了大仇了?!?p> 王周心念電轉(zhuǎn),對少女的來歷越發(fā)好奇起來,他忍不住問道:“陳白姑娘,你師承何人,怎么對著毒藥一類的這么熟悉。”
少女陳白抿嘴一笑,一時間百媚橫生。
王周心中一跳,一時間有點(diǎn)不敢看她。
“毒佛是我的師父?!?p> “什么?”
雖然已經(jīng)在心中猜測了無數(shù)遍,但王周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定了定神,王周隨即說道:“那你能不能救我好朋友一命?!?p> 少女巧笑嫣然道:“先說說你朋友是怎么回事?!?p> 王周于是就把江音怎么受重傷的事給陳白說了一遍。
少女邊走邊邊蹙眉:“傷了心脈,這可不好辦?!?p> 王周的心里緊了起來,他生怕陳白說一個不字。
“我要看看病人再做決定?!?p> 少女做了決定。
王周心松了下來。
“算我欠了你一個人情?!?p> 王周爽快道。
“這是你說的,我要你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p> 少女狡黠地說道。
“什么條件?!?p> 王周問道。
“什么條件我現(xiàn)在還沒想好,但你欠我一個要求,這個要求我隨時可以要求你辦,你不得推辭?!?p> 少女撫了額前的青絲一下道。
“好?!?p> 雖然不知陳白有什么古怪的事情讓自己照辦,但江音的傷大過天,他只能硬著頭皮答應(yīng)了。
王周想要將這兩位的尸體埋起來,但陳白阻止了他。
“這兩人身上有毒,粘者立斃?!?p> 王周想了想,取了塊布,在地上挖了兩個大坑,將尸體隔著布送進(jìn)了大坑。
陳白眼見王周這樣做,眼中閃過一絲欣賞,她也隨王周挖坑。
忙完了以后,然后兩人繼續(xù)行走。
走著走著,王周越來越感到不對勁,路邊不但沒有一株野草,連人畜的痕跡都沒有,田地里一片靜寂。
走著走著,王周心里有些發(fā)毛。
少女淡定得很,側(cè)頭對王周說:“這是我慕容師兄弄得,他在路邊灑滿了毒物,讓草木絕跡,為的是實(shí)驗(yàn)他新培育出的毒物威力幾何,同時讓江湖上的仇家忌憚,從而不敢來到這紅龍山莊?!?p> 王周這才明白為什么少女不讓他帶著小莫,這牲口人嚼馬咽的,難免吃到毒物,到時候折了這匹好馬就不好了。
停頓了片刻,陳白又繼續(xù)說:“我慕容師兄手段狠辣,下手過重,在江湖上不知招惹過多少仇家,為了避禍,他在這紅龍?zhí)督ㄔ炝艘蛔t龍山莊,打造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以拒仇家?!?p> “原來紅龍山莊是他建立的啊,我還以為是毒佛建造的?!?p> 王周忍不住說道。
“我?guī)煾溉昵熬驮朴谓チ耍怂救?,無人知道他的下落?!?p> 陳白搖了搖頭說道,話語中流露出了一絲想念。
走了一陣,又是一具尸體浮現(xiàn)在眼前。
正是那名鐵松道人。
只見他雙目圓睜,臉上帶有一絲不敢置信,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會死在這里的樣子。
王周查看了一下他的尸體,見鐵松道人脖頸已斷,其余身上完好,似乎是被一招扭斷了脖頸,兇手武功明顯比鐵松道人要強(qiáng)得多,是一招斃命的。
“是千影宗的千影手,是鄭富親自下的手?!?p> 陳白俯身檢查道,給出了準(zhǔn)確的判斷。
“金鳳草也不見了,分明是被鄭富奪了去。”
王周暗暗想道。
王周看了一眼眼前的尸體,取出方便鏟,從地上挖了一個大坑,將鐵松道人埋了起來。
陳白眼中閃過一絲溫情。
她似乎很欣賞這樣的王周。
“咱們要走的快一點(diǎn)了,別錯過了大事?!?p> 陳白冷靜地說道。接著又說:“我知道一條小路,咱們從這條小路出發(fā),加快速度,爭取趕到他們前面?!?p> 王周自然沒有異議。
兩人抄近道,快步走了一個多小時,看到了一座山莊。
山莊里散發(fā)著一種淡淡的草藥味。
王周精神一震,就待往前走,旁邊陳白一臉嚴(yán)肅,拉了拉他的手,指了指旁邊的樹木,一個輕躍,跳到了樹干上。
王周會意,也施展輕功,跳到了同一個大樹上,和陳白并肩而立。
過了沒有多久,一行人來到了紅龍山莊面前。
領(lǐng)先的是個長發(fā)披肩的中年人,有個四五十歲的樣子,一雙手掌寬大,體格比起正常人要高出一個頭來,目中精光攝人。
后面跟著的是一對孿生兄弟,王周定睛一看,正是夏氏雙星。
在后面跟著四名弟子裝飾的人,一看就是前面第一個人的弟子,和王周結(jié)仇的孔方赫然在列。
不過這時的孔方早也沒有剛才的囂張氣焰,一臉誠惶誠恐的跟在中年人的身后。
“那中年人想必就是江湖人稱千影手的千影宗宗主鄭富了。”
王周暗暗想道。
看夏氏雙星和中年人走在一起的樣子,分明是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只是王周二人不知道具體是什么協(xié)議。
只聽得那中年人抱拳朗聲道:“溫郡千影宗宗主鄭富前來拜見毒佛?!?p> 聲音中氣十足,清清亮亮的聲音傳的極遠(yuǎn)。
山莊中無人應(yīng)答。
鄭富眉頭一皺,正準(zhǔn)備再次提聲問詢,
一對夫婦帶著一個中年人,從山莊中走出,出現(xiàn)在鄭富等人面前。
這對夫婦中男的五十多歲,是一個佝僂的老者,女的四十多歲,是一個瞎了一只眼的婦人,中年人則臉帶青疤,兇悍的臉上神情委頓。
鄭富看見那臉帶青疤的中年男子,臉上露出憤怒的的表情道:“好你個慕容小劍,你果然在這里,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p> 青疤男子兇悍的臉上露出畏懼的神色,他把頭看向了一旁的父母。
那對夫婦中瞎了一只眼的女子見狀,將孩子護(hù)在懷里道:“鄭兄,殺人不過頭點(diǎn)地,我家小兒只是一時糊涂,你還是放過他吧?!?p> 鄭富冷哼一聲,怒道:“要是別的事也就罷了,可這小子不過是我的記名弟子,竟然敢偷學(xué)本派絕學(xué)千影手,這等偷師竊技的逆徒,放到江湖上哪里,都是要挑去手筋腳筋的。”
鄭富停頓了一下,陰森森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接著說道:
“這還是寬松的做法,一般江湖門派早就將這等逆徒處死了?!?p> “鄭兄,你就不能寬容一下嗎。”
夫婦中的那對佝僂老者再次哀求道。
鄭富不答,而是話題一轉(zhuǎn)道:“我之前派出去的一批好手,都是被你們用毒藥毒倒了吧,你們究竟與毒佛有什么關(guān)系?!?p> 一旁的夏氏雙星眼睛一亮,雙眼緊緊盯著那個佝僂老者,只待他的回話。
一時間空氣緊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