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熹微,太陽躲在云彩后面,不肯出來。
今天是個好日子,渾天塔今天就會開始,這是武林中難得的一件盛事。
王周,陳白,江音,江尚昆,宋歌,王釗早早就起來了。
吃過早飯,六人騎馬來到了渾天塔外面,在他們前面,已經(jīng)有很多武林人士先到達了,他們把渾天塔圍成一片,聲音嘈雜。
王周從遠處看,感到十分震撼,只見一座山峰佇立在遠處,氣勢十分恢弘,離近看,巨大的樹木生在山上,爬山虎懶洋洋的將山峰圍住,鱗次櫛比的石塊錯落的散落在山峰各處,偶爾一陣狂風吹過,能聽到巨石滾落山澗的聲音。山峰上窄下寬,越到上面越是看見彎彎曲曲的窄路,隱有虎嘯聲。
“這座山峰就是被打造的渾天塔,平常一直封鎖著,不容許外人進入,只有這三個月里才會開放?!?p> 王釗在旁邊給王周解釋道。
王周感到震撼莫名,他從沒見過如此龐大的工程。
離近了看,王周越來越感覺震驚。
直到走到山腳下,離得越近,王周越感覺目瞪口呆,他咋舌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真是鬼斧神工,奪天地造化啊?!?p> 王周忍不住感嘆道。
王周他們來的有點晚,渾天塔下面已經(jīng)聚集了數(shù)十個年輕人,不過最小的也有二十來歲,可以看見他們都有人陪,陪伴的人大多四五十歲,大家都互相敵視的看著對方,都下意識的拉開了一段距離。
王周欣賞著渾天塔外面的風景。
一個身穿月白色僧袍的和尚坐在一塊大石上,他看上去有二十七八歲的年紀,相貌奇丑,此刻他正在閉目養(yǎng)神。
王周一眼就關(guān)注上了這個和尚。
無他,實在是這個和尚太獨特了,他一坐在那里,就好像是天地的中心。
和尚似乎感覺到了有人在注視他,他緩緩睜眼。
王周與其對視,只感覺一股清涼之感從和尚的眼中傳來。
和尚與王周相望著,和尚微微感覺詫異,沖王周緩緩點頭。
王周回禮點頭。和尚又看了王周這個方向一眼,突然,他看見了江尚昆、江音,微微一怔,從大石上坐起,緩步向王周等人走來。
“貧僧圓癡,忝居少林寺九十五代弟子,兩位可是荊北江家江氏姐弟?!?p> 和尚打了個稽首,滿臉春風的看向王周一行人。
“正是,不知大師有何指教?!?p> 江尚昆一愣,隨即微笑的向圓癡回道。
“這位可是王周王施主?!?p> 和尚不答,掃視大家一眼,向王周也行了一禮。
“這時在下,不知大師有什么事嗎?!?p> 王周回了一禮,疑惑地問道。
和尚左右望了一眼,見沒有人注意到王周這里,松了口氣低聲對王周、江尚、江音道:“我少林的至寶易筋經(jīng)多謝三位找到,并送還本寺。這份天大的情分我少林寺永遠銘記?!?p> “原來是這樣子,大師不必如此客氣,我江家與少林寺一向交好,這事是我們應該做的?!?p> 江尚昆微笑地說道。
“大師看起來也不大,不如咱們平輩相交如何?!?p> 王周突然說道。
“固所愿也,不敢請爾。”
圓癡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號。
“這位是我?guī)煾福朔Q五行龍的王釗,上次取的易筋經(jīng),我?guī)煾缚墒菗斄酥髁Α!?p> 王周鄭重的對圓癡說道。
“原來是王施主,貧僧圓癡這里有禮了?!?p> 圓癡雙手合十,鄭重的向王釗行了一禮。
王釗雙手托住圓癡的雙肩,淡淡笑道:“不用行禮,我這人最討厭那些繁文縟節(jié)的?!?p> 圓癡感到一股大力,使自己無法行禮,心里震驚,但表面上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恭敬點頭道。
王周又介紹了陳白宋歌兩位姑娘。
圓癡這就算與眾人認識了,大家經(jīng)過這一段的交談,也對彼此也有了個基本的了解。
“圓癡,你來這也是為了闖渾天塔吧?!?p> 江尚昆看了看左右,低聲沖圓癡說道。
圓癡點頭,沖王周一行人點了點頭,然后低聲說道:“我來得早,先給大家介紹一下已經(jīng)來的厲害茬子?!?p> 王周,江尚昆等人心下凜然,全神貫注的聽著圓癡的話。
“最左邊的這位,就是號稱武當一劍的秋致。”
圓癡一指指向一個神情嚴肅的青年,青年還沒到三十歲,腰間別著一把長劍,此刻正在四下尋摸著什么東西,一臉精悍的樣子。
在左邊那個斜圓石上坐著的就是點蒼派的松鶴道人,據(jù)傳說它他和松致以前有過過節(jié)。
青年人一身成熟的灰色長袍,腰間別著一把窄劍,雙眼如鷹一樣的銳利。
似乎為了印證圓癡的話,那個叫秋致的武當?shù)茏硬荒退奶帉っ事晫λ生Q道人說道:“松鶴道人,沒想到這次渾天塔你竟然敢來,上次的過節(jié)咱們還沒過去呢,不妨這次咱們好好打一場,我可是聽說別的點蒼派的弟子說過,你的靈飛九式使得是出神入化,就連你點蒼派的一位師叔級的存在都被你打敗了,來,咱們倆痛快戰(zhàn)一場?!?p> 松致戰(zhàn)意洶洶的向松鶴道人發(fā)起了挑戰(zhàn)。
“和你打,算了吧?!?p> 不料,這個雙眼閃出銳利光芒的道人一口回絕。
“什么,莫不是你怕了?!?p> 武當?shù)乃芍乱徽S即笑道。
“那倒不是,我只是怕咱們打起來便宜了旁人,”
松鶴有意無意的瞅了圓癡這邊一眼。
“再說,還有好幾個家伙沒來,咱們拼的精疲力盡,不是便宜了那幾個家伙?!?p> 松鶴道人慢慢說道,隨即譏笑道:“聽說那個上次勝你一招的徐凡明這次也回來,你不是想要拼斗,和他拼斗好了?!?p> “你敢譏笑我?!?p> 松致暴跳如雷,怒視著松鶴道人,似乎就要與松鶴道人打起來。
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就在這時,意外發(fā)生了。
“魔教徐凡明來了,好小子,竟敢孤身一人來到這渝郡渾天塔。”
“這算什么,聽說徐凡明這小來這渾天塔的路上一口氣殺了兩撥與魔教敵對的勢力,而且自己毫發(fā)無損?!?p> “要說這魔教眾人都心狠手辣,這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可是這徐凡明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竟然有這么高深的武功,真是英雄出少年。”
“贊美魔教,你不想活了,別忘你是哪一派的?!?p> “我就隨口說說,不過這次這個徐凡明可是奪冠的大熱門,聽說已經(jīng)有人已經(jīng)壓寶上了”
渾天塔下的眾人紛紛小聲議論著,似乎怕被徐凡明聽見,在徐凡明離近時紛紛閉嘴。
一個戴著鬼頭面具,手持大錘的人慢慢的走了過來。
“徐凡明,好小子,還認得我嗎?!?p> 武當一劍松致道人幾個跳躍,來到了徐凡明的旁邊,眼射精光,一字一頓的說道。
徐凡明斜睹了松致一眼,輕蔑的笑道:“手下敗將,有什么不認得。”
“好、好、好?!?p> 松致怒極反笑,他仰天狂笑,然后轉(zhuǎn)目凝視著徐凡明,厲聲喝道:“上次不過讓你勝我一招,竟然讓你這么狂妄,有膽你與我再比一場?!?p> 徐凡明嘿嘿一笑,正要說什么,突然臉色一變,扭頭向渾天塔遠處看去。
松致也一怔,也隨著徐凡明的眼光看向去。
王周,松鶴道人等人也看了過去。
“看馬匹的樣子,是青城派的韓飛天到了,畢竟馬匹上的黑色絲巾只屬是青城派的獨屬,這次渾天塔是有看頭了?!?p> 一位看客興奮地說道。
“不是青城派的。”
另一人低語。
王釗負著手,表情凝重,眼睛微瞇的看向遠處的行人。
馬匹越走越前,離近了看是兩匹馬,但上面只坐了一個青年。
這個青年頭戴斗笠,眼長而細,腰間別著一把金色彎刀,就這樣一晃一晃的來到了渾天塔下。
“木華黎,竟然是他,看來那韓飛天兇多吉少了,聽說青城派還派了一名好手松紋道人跟隨,這樣都能出事,可見這木華黎實力有多強啊。”
徐凡明喃喃自語。
一旁的松致聽到徐凡明的聲音,臉上色變,他自問沒有這樣的本事。
王釗和王周互望了一眼,均看見對方眼里的警惕。
木華黎下馬,把馬系好,一邊向前走去,一邊伸了個懶腰。
旁邊的圍觀的眾人眼中竟然生出了一種畏懼,紛紛給他讓路。
就這樣,木華黎大馬金刀的來到了最前面,就是松紋道人,徐凡明等人所在的地方。
松鶴道人,徐凡明,松致等人不約而同的走到了一塊,一邊低聲議論著,一邊謹慎的看著木華黎。
三人在木華黎強大的壓力下,竟然自發(fā)性的暫時結(jié)成了同盟。
木華黎一怔,隨即淡笑的不予理會,他神色火熱的看著眼前的渾天塔,嘴里不知道在嘟囔著什么。
“王周,在渾天塔里遇見這個人要小心一點,這個人武功很強,我感覺這一群人里數(shù)他的功夫最強了。”
王釗嘴唇微動,用傳音入密的上乘功夫向王周說道。
“嗯,知道了,師父。”
王周也看出來這木華黎不是善類,自然是小心小心再加小心了。
正在這時,一個精壯的,長得高高大大的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手里拿了一個大大的玉盒,對著面前的眾人說道:
“時間開始,眾位把手中的玉牌憑證交上來,就可以進去了,切記要在三個月里出來,否則過時不候?!?p> 精壯漢子說道,說著將手中的玉盒遞了出去。
“竟然能請到宇內(nèi)狂龍馮歡來當這個守門人,以此人的功力,做這個守門人綽綽有余了。”
有人在暗地里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