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我在,”曾黎淡淡的回了句,對上男人噴火的眸,無所謂的神情很是讓人惱火。
繡眉一挑,帶著挑釁,“怎么,想懲罰我嗎?”
雙手一攤,問,“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想怎么懲罰?”
在男人下巴的線條越發(fā)緊繃,明知道已經(jīng)觸了他的逆鱗,曾黎還是不怕死的繼續(xù)。
“壓在牀上教訓(xùn)是不可能了,除非你先臟?!?p> “曾黎,信不信我弄死你?”墨之謙薄冷的唇輕啟,幾個字,從牙縫蹦出。
“我信,”曾黎點了頭,勾起了唇角,“你這種碎的只剩下渣的男人,什么事做不出來?”
明明嘴上說著“信”,可是曾黎的神情和語氣卻是充滿了嘲諷。
墨之謙俊眉微微跳動,熟悉他的人都清楚,這是爆發(fā)之前的反應(yīng)。
把曾慧蕓推開,長腿向前一邁來到病牀前,毫不憐惜的抓起曾黎的胳膊,把她從病牀上拎起。
“怎么?想打我嗎?”曾黎笑,唇角的冷如刀一般尖銳,刺了墨之謙的眼。
即使很狼狽,她還是保持著自己獨有的冷靜和驕傲。
這是墨之謙最討厭看到的。
有時候,他寧可她沒有骨氣的匍在自己腳下,哭訴著,聲淚俱下的說,我錯了,求求你,別懲罰我……
他想,只有她求饒,他就會放過她。
可是,她一次都沒有過,雖然她的眸子里寫著恐懼,雖然她也害怕,甚至有時候身子抖如篩糠。
所以,他討厭死了她的故作鎮(zhèn)靜。
女人,就該是慧蕓的樣子,柔柔弱弱的讓男人想把她納于羽翼之下好好保護。
墨之謙薄冷的唇勾起一抹弧,一聲輕嗤也隨之發(fā)出。
“曾黎,別考驗我的耐心,把我惹急了,女人,我照打!”
薄冷的唇在曾黎面前微微闔動,說出了這世上最令人不齒的言語。
尤其是最后三個字,更是無情的讓人心寒。
曾黎冷笑一聲,真不明白妹妹看上這男人哪一點。
唇輕勾,“好啊,我還真沒被男人打過,要不,你幫我破個例?”
和雷逸翔青梅竹馬,二人爭吵的時候都是少之又少,斯文溫潤的他又怎么舍得動自己一下。
“曾黎,你自找的?!币а狼旋X的幾個字,墨之謙的大掌揚起。
曾黎揚著臉,認命的閉上眼眸。
“之謙,不要啊……”隨著曾慧蕓的驚呼落下,男人的大掌也一同落下。
“啪”的一聲,很響亮,病房里,空氣都凝固了般,靜的厲害。
曾黎捂著被打的部位,怔怔的看著居高臨下的男人。
待反應(yīng)過來后起身就朝墨之謙撲去。
雖然渾身沒有力氣,她還是拼了全力掙扎,廝打。
纖長白皙的手一下下拍打在墨之謙的肩上,胸膛,本來沒有血色的臉也因羞怒而爆紅。
“墨之謙,你這個混蛋,你憑什么,憑什么打我!”
而且還打在臀部,這么私密的位置。
曾黎羞辱急了,自己是二十八歲的成熟女兒,居然還被人打了屁股,而且還是個男人。
即使沒人知道,她也覺得丟人。
曾慧蕓扶在椅輪上的雙手不自覺的扣緊,一張小臉也失了血色,緊緊的咬著下唇,眸光有些慌亂。
打屁股這種懲罰,除了父母對待自己的孩子,就只有情侶間才會有的互動。
有時候女朋友或妻子不聽話鬧別扭的時候,惹得男人生氣,男人想懲罰又不舍,只好打自己女人的屁股,作為警醒。
可是現(xiàn)在,之謙懲罰姐姐居然打在這么私密的部位,曾慧蕓緩緩的轉(zhuǎn)了眸,看向病牀的方向。
病牀上,曾黎還在惱怒的捶打男人,而后者,一張俊臉雖然陰冷至極,卻也只是一手抓著她的肩膀。
一只手盡量的不讓曾黎的拳頭招呼到自己的臉上,卻沒有進一步舉措。
二人的互動,看在曾慧蕓眼中,完全是鬧別扭的情侶,男人因女人不聽話而象征性的懲罰一下,而女人,完全是侍寵生嬌,借題發(fā)揮想要贏得男人心軟而哄勸。
為了不讓事情繼續(xù)往無法控制的方向發(fā)展,曾慧蕓,整理好情緒,強顏歡笑的挽了唇,柔聲的勸慰。
“姐,你也別鬧騰了,把之謙鬧得不耐煩了真對你家暴可怎么辦?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坐在輪椅上,又不能護著你……”
曾慧蕓一直都很清楚,坐在輪椅上不能行動,是墨之謙心中無法越過的坎。
所以,當她的話音一落,剛才還保持著紳士風(fēng)度的男人,黑曜的眸一縮,然后驀地瞠大,本來冰冷的情緒被憤恨替代。
抓著曾黎肩上的手更用了些力,另一只在曾黎再次揚手捶打過來的時候,手掌一揚,
一巴掌甩下去。
沒有一點猶豫。
啪的一聲,這一次,墨之謙的巴掌直接甩在曾黎的臉上。
空氣再一次凝結(jié)。
曾慧蕓雙手扶著椅輪,忘了反應(yīng)。
她怎么都沒有想到,這個待她一向溫柔體貼的男人會出手打女人。
雖然,她剛才的話有挑撥之意。
憤怒中的男人,力氣自然不小。
慣性使然,曾黎躺在病牀上,雙手捂著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周身散發(fā)著戾氣的男人。
很疼,很想哭,可是淚卻一點都流不出來。
曾黎笑了,那笑容有些凄慘。
“墨之謙,你打我……”
毫無血色的唇輕輕闔動間,是她的控訴。
“你這種蛇蝎心腸的女人,就不該憐惜?!?p> 墨之謙輕啟的薄唇,吐出的字,比他的俊臉更無情。
墨之謙覺得,他人生中的好幾個禁忌都在這個惡毒的女人身上破了例。
從來未碰過女人的他,居然碰了她這個不干凈的女人,而且還不只一次。
從未出手打過女人的他,在她面前,算上知曉她懷孕,當時一怒之下錯手把她甩在茶幾上,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
雖然不是他所愿,但是他一點都不后悔,一點都不。
黑曜的眸子,有些復(fù)雜。
看著病牀上滿眼控訴的女人,墨之謙緩緩的放下了大手,掌心有些刺痛,如他此時的心臟,竟然有一股抽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