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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本是天上仙

第九章 湊銀錢擬擴鹽田,中秋夜人不團圓

嫡女本是天上仙 南山桐離 3008 2020-03-15 10:05:00

  “那天夜里,溫淑夫人究竟跟說了什么啊,你不是去滅火的嗎?反倒燒起來了?!?p>  “劉婼......謝謝你,我終于解脫了?!?p>  “劉婼......劉婼......”

  “哇!”一聲嬰孩的啼哭,還好有這一聲啼哭,否則劉婼現(xiàn)在還困在夢魘中。

  抱起身邊的妁伊,在自己的小屋里踱來踱去,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被,希望她快點入睡。門外傳來三更天的鐘聲,可妁伊絲毫沒有入睡的跡象,哭得一聲比一聲大。

  從窗口看出去,正好能看到那間被燒毀的屋子。劉婼看得出了神,仿佛朱之儀就站在門外,還對她露出蒼白的笑容。這一眼,嚇得劉婼趕緊收回了視線,卻又忍不住再看一眼,確認自己是不是見鬼了。

  唉!哪有什么朱之儀,倒是風吹得芭蕉葉搖搖晃晃,只怕今夜是要下大雨了。

  司空早在朝堂上說過要修繕被走水的永安宮,可是奈何銀錢不足,又修建帝陵,今年宮內(nèi)的開支已經(jīng)遠遠超出預算。如今,官吏們還因為要湊軍餉而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呢,哪有閑錢修宮殿。

  “呵,我大魏建國以來就沒有過這樣的事情,緩發(fā)俸祿,真是笑話!”

  雖說中秋佳節(jié),正是用錢的時候,可那些官員也并非真到了一分錢都拿不出來的時候。只不過是,找個由頭羞臊司徒府罷了。

  朱敏唯一的女兒死于非命,正是傷痛的時候,便也沒有心思去跟他們爭辯,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吧。可是朱聰卻坐不住了,已經(jīng)連著來了三次司徒府。

  “你當真聾了,聽不見別人說的話嗎?”

  朱聰沒有了耐心,在他看來,失去女兒固然痛苦,但是在朝為官,關系一門榮辱,更關系天下蒼生。如此頹廢,簡直不可理喻。

  “說就說吧,這是圣上同意了的,又不是我逼著不發(fā)俸祿給他們?!?p>  朱聰太了解自己這個弟弟了,從小就愛意氣用事稍不順心,就打退堂鼓。如今,老毛病又犯了。這個時候,越是數(shù)落他,反而適得其反。

  “我的侄女沒了,我不比你好過,之儀隨時庶出,卻也是我們從小寶貝一般看著長大的??墒牵悻F(xiàn)在得看清楚局勢。吳衡擺明了要為難你我,知道圣上寧可自己不吃不喝也不會耽擱軍務,所以才拿軍餉說事。你作為魏國司徒,是要開源節(jié)流沒錯,但是現(xiàn)在不是節(jié)流能解決問題的。想法子開源才是關鍵!”

  看著朱敏那魂不守舍的樣子,朱聰真相把主意直接告訴他,可是終究銀錢政策要出自司徒之手,作為冢宰,也只能干著急。

  “說的輕巧,一時半會兒,我上哪兒籌錢去?”

  朱敏一甩衣袖,無奈的問道。

  “大錢籌不了,小錢還不行嗎?”朱聰此話一出,朱敏也側(cè)首相望。

  “國庫里念念都有異國進貢之物,有的東西價格昂貴,卻只能擺在國庫里用是用不上,還占著地方。比如,那些名貴的木材,光香枝木一種就有五萬斤之眾。你大可上書皇上,把這些東西拿出一些去賣了,天下這么多豪商巨賈,還不能把修繕永安宮的錢解決了?”

  這倒是個辦法,朱敏粗略一算百萬兩白銀是可以籌措得到的。也是自己一門心思沉浸于喪女的悲哀之中,一時沒有轉(zhuǎn)過彎來。

  “至于長遠之計,你是司徒,你比我清楚!”

  看著朱敏眼中又泛起光亮,朱聰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話了。

  “長遠之計,我是想過的!不過,經(jīng)之儀一事,又放下了?!?p>  朱敏愿意跟自己說說,那朱聰也不掃他的興,品了口茶,說:“你講來聽聽?!?p>  “劉氏一族,原先一直把控著海鹽一項,如今收歸國管,也該好好抓抓。若在原有基礎上擴大生產(chǎn),賣給他國,其中利潤極高。只是......”

  朱敏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困難之處。

  “只是什么,你說出來,咱們一起商量?!敝炻斨钡目粗烀?,秋老虎厲害,一會兒工夫,額頭上就滲出汗來,他時不時要抬手擦一擦。

  繞著會客廳走了一圈,朱敏將手一拍,下定了狠心一般說道:“擴大生產(chǎn),就得擴充鹽田的數(shù)量?,F(xiàn)在海邊鹽田共有二十萬畝,畝產(chǎn)量不足三十斤。這個規(guī)模,魏國自己還不夠吃,更別提外銷他國。所以,咱們得至少再擴出五十萬畝鹽田。俗話說一兩鹽,一兩金?。∥业母绺鐔?!”

  “可是,擴鹽田,就會占到耕田是嗎?”朱聰?shù)拿碱^皺了皺,在百姓看來,占了他的耕田就是絕了他的后路,這樣一來難免滋生矛盾。

  朱敏也嘆了口氣,好像白花花的銀子就在自己面前,而他卻沒辦法拿到一般。

  “在合計合計,你召集田稅司,鹽田司。不是不可行,只是要妥善處理百姓的安置問題,以免惹出大麻煩?!敝炻斉闹烀舻募珙^,算是把這個重任交給他了。

  國事說完了,接下來該說說家事了。

  “此番前來,還有件事想與你商議,但你肯定不喜歡聽?!?p>  朱聰這話的意思,是你不喜歡也得接受。唉,最近這段時間還有什么是他想不聽就能不聽的。

  “之儀歿了,雖給了追封,但是后宮之內(nèi)終究是沒有我們朱家的人了。反而,吳衡的那個侄女慕容月卿倒是很能說上話?!?p>  外朝內(nèi)廷本是一體,朱之儀最初入宮不也是出于這個目的嗎?家族之中真出了什么事,多少幕僚都未必敵得過后宮女人的一句話。只不過現(xiàn)在,別說朱家確實沒有適齡的女子可以送進宮去,就算是有,朱敏也舍不得送進去了。

  “你怎么打算?”

  先發(fā)制人,朱敏開口問兄長。

  朱聰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你嫂子娘家有個閨女,今年十七歲,說是長得落落大方,又知書達理的。我讓她這幾天回趟娘家,順便看看姑娘如何,若合適就趁著今年選妃送進宮去吧。”

  “你拿主意吧,只是要人家姑娘同意才行?!?p>  似乎,又想起了當日之儀進宮的場景,哭了一整天,眼睛都還是腫的,便被塞進了馬車。從此,一年難得見一面,還是遠遠的看著她。父女倆說不上一句話,也不知道她開不開心。

  中秋家宴過后,帝后同回了棲鳳宮。月圓人團圓,可是姬宏鐸的心總是空空的。他在思念一個人,一個倔強得像大雪中的紅梅一般的人。忍了又忍,終于還是開口問景葙:“她最近情況如何?”

  今年的家宴,姬宏鐸特意讓人安排在離永安宮最近的昭鳳宮內(nèi)進行,還專門囑咐人將齊國質(zhì)子帶來。當聽到成海嘴里著“齊國太子晏南珽到”的時候,他抬起頭定定的凝視著宮門??勺罱K,他失望了。帶著晏南珽來的,是他的乳母和兩個宮婢。并沒有劉婼的身影,難道真的要他點名讓劉婼跟著來嗎?

  自從齊國質(zhì)子晏南珽進了昭鳳宮,姬宏鐸的情緒就變得很糟糕,對放錯了杯子的宮婢大聲叱哆。景葙以為是晏南珽的到來影響了魏帝,便低聲附在他耳旁道:“若不喜歡質(zhì)子赴宴,臣妾讓乳母先帶他回去?”

  “說得什么混賬話?你是要讓天下人恥笑朕嗎?”

  景葙自己把皇帝的怒火點到身上來了,卻是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挨得近的幾位宮妃,無不側(cè)目,景葙尷尬一笑,算是罷了。

  終于這場并不開心的中秋家宴熬了過去,皇上也覺得自己不該當眾斥責皇后,私下里給他賠了不是。

  可不曾想,一番甜言蜜語地認錯之后,姬宏鐸竟然問起劉婼的情況?;卮鹚约翰磺宄秦M不是失職。可是,若告訴他實情,她也沒有信心今夜還能留住姬宏鐸。

  景葙臉上的笑容,僵了下來。旋即,又很關切的說:“永安宮走水那夜,興許是受了涼,聽說孩子病了。”

  “連個孩子都照顧不好,她是怎么做母親的!”

  姬宏鐸先是責備劉婼對孩子照料不周,沉默片刻,又轉(zhuǎn)頭問景葙:“你與朕育有兩個皇子,都比別的皇子乖巧懂事,說明你教導有方。朕看你時常讓敦夫人抱錦鈺來宮中,可是喜歡女兒?”

  “是!”

  景葙以為她心中期待的即將到來,可是羞紅了臉低下頭,姬宏鐸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他只是站起身來,徘徊著。須臾,一個幾乎是驚雷般的問題從姬宏鐸嘴里問了出來。

  “把妁伊接出來,養(yǎng)在你身邊可好?反正你是她的嫡母,也合規(guī)矩!”

  “啊?”

  景葙一時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把那女孩養(yǎng)在棲鳳宮,不就是承認了她的皇女身份,并且還是嫡出的?

  只覺得腦袋里嗡嗡作響,景葙伸手扶住額頭,輕聲道:“臣妾,恐是受了涼風,頭疼得很?!?p>  太醫(yī)來了,姬宏鐸卻走了。他說心疼景葙,不想打擾她休息。但是景葙知道,是自己的反應讓他失望了。堂堂中宮皇后,居然要被一個宮女為難,景葙覺得自己很是可悲。

南山桐離

該書的簽約合同已寄出,感謝各位新書投資人的信任,讓我們一起講完妁伊與晏南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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