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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本是天上仙

第二十九章 宣夫人宮道受驚,風月白枯坐無果

嫡女本是天上仙 南山桐離 2772 2020-04-01 10:00:00

    “竟然是個喪門星,才賜了封號,就有人敲登堂鼓?!?p>  潔白的雪花落在淡紫色的傘蓋上,安靜的躺下,聽著行人的談話。宣夫人慵懶的靠著步攆,仔細端詳著昨日才染的指甲,如雪手藝見長,這紅色無比純正本該是很奪目的。如今,卻只剩下自己欣賞。

  她口中的“喪門星”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卻始終不敢搭話。自言自語也是無聊,宣夫人自覺地閉上嘴,卻止不住腦海中的念想。她只要一想起妁伊差點被華美人捂死,就覺得可惜,只差那么一點點。嘴角不禁上揚,于寒夜中露出一抹不屑地笑。

  “妹妹......”

  是誰在叫自己?大晚上的,這聲音中充斥著冰涼,有氣無力的,讓宣夫人心中一緊,立馬坐直了身子。

  “是誰?滾出來!”

  抬步攆的太監(jiān)停下了腳步,如雪也謹慎地四處張望。一張蒼白如雪的臉,從宮墻間的黑陰里透了出來。

  “?。 ?p>  宣夫人的驚叫聲劃破寂靜的皇宮,如雪的腳也有些發(fā)軟,可看著蜷縮在步攆中的宣夫人,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縮,誓死保護主子就是她的使命。不明情況的太監(jiān)嚇得將步攆就地放下,跑是不敢跑,止不住的渾身顫抖,立在原地,緊閉雙眼,不敢往那張臉上看。

  “妹妹......我是瑞文啊,你還沒有身孕嗎?”

  每一個字都引導著宣夫人去回憶這個叫瑞文的女人,她死的時候是那么慘,那撕心裂肺的叫喊仿佛還在耳畔。

  “你不要過來啊,你是不是在下面過的不好?要什么......我明天燒給你啊......”

  宣夫人緊緊捂著自己的眼睛,不敢去看那張臉,可她卻一點點在逼近,一陣冷風襲來,后背上所有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在貪婪的吞食著冷風,而宣夫人的靈魂就從這毛孔間一點點散開來。

  “下面好冷啊,我的孩子也冷了......你抱抱她好嗎?”

  說話間,不知道什么東西被遞到了宣夫人的面前!

  “啊!?。∽唛_啊,走開??!”

  驚慌失措的如雪用傘把揮打著這身著白衣的女子,卻怎么也打不著。不知是什么東西重重地跌落在宣夫人的腿上,冰涼的液體透過衣裙?jié)B到她的腿上。除了胡亂的用腳去踢,她已經(jīng)不知道該做什么來克服自己的恐懼。

  可是,那冰涼而粘稠的液體始終揮之不去。她瘋狂地用衣袖去擦,卻越擦越多。

  巡邏的侍衛(wèi)被這宮道內(nèi)的陣陣尖叫吸引過來,所有燈籠一齊照向宣夫人。太監(jiān)宮娥因極度地恐懼而癱坐在地上,渾身是血的宣夫人昏厥在步攆上,再無其他。

  “這是什么?”一個侍衛(wèi)指著宣夫人腿上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問道。

  過去的一年對肖建琛而言意義重大,他當上衛(wèi)隊長,不再是宮里無名的小侍衛(wèi),發(fā)誓要靠自己的努力一點點成長的他,算是收獲不小??梢簿褪沁^去的一年什么都讓他遇上了,自戕的朱之儀,宮道里找孩子的可憐宮女,今天算是什么呢?渾身是血的宣夫人?

  那血肉模糊的東西躺在一個敞開襁褓中,就著這個襁褓,肖建琛先把它宣夫人的腿上拿開??磥恚蛉说臅炟矢@東西有很大的關系。

  “你們四個,護送夫人回宮!”

  有他們的護衛(wèi),小太監(jiān)們漸漸平復了心緒,腳還是使不上勁,卻比剛才好多了。抬著步攆走出幾步,穩(wěn)健了不少。

  “你看著像什么?”肖建琛問身旁的侍衛(wèi),那侍衛(wèi)仔細看了看,答道:“像一個剛出生的孩子?!?p>  可,又不完全像,這東西露出一條長長的尾巴。應該是什么動物被人剝?nèi)チ似?,看著又惡心又瘆人。

  “我覺得是貓,宮里多得是無主的野貓,捉一只來剝了皮,大概就是這樣?!?p>  侍衛(wèi)們圍著又看了一陣,覺得肖建琛說得有幾分道理??墒?,誰與宣夫人有如此深的仇呢?

  “這小得可是狠手啊,莫說是宣夫人這般弱女子,就算是咱們這群大老爺們兒,只怕一時見了這東西也嚇得夠瞧的?!?p>  這倒是句實話,接下來要怎么處理呢?皇上已經(jīng)被成海攙著去了宣政殿,不知何人敲響了登堂鼓,愣是攪擾了今年的除夕宴。

  “圣上分身乏術,便只能先向皇后娘娘匯報了。不過,這東西還是先不要拿過去?!?p>  肖建琛可以想象皇后乍見此物的場景,她這些日子一直有恙在身,還是少受些刺激的好。重整隊伍,肖建琛帶著他們向棲鳳宮走去。戌時之后,侍衛(wèi)不能進入內(nèi)宮,只能將襁褓中的東西交給值夜的小公公,又將事情細說。

  “喲,灑家方才也聽得一陣驚呼呢,不想竟是這么個東西!”

  看著地上的東西,值夜的小公公打了個寒戰(zhàn),厭惡的癟了癟嘴。肖建琛才離開,幾個值夜的小公公也湊了過來看熱鬧,忘我的看著那東西議論起來。

  “咳咳!”

  有人清嗓子的聲音傳來,宮中的女人絕不會發(fā)出這樣不雅的聲音,小公公們頓時垂首立在一旁,嘈雜聲戛然而止。

  “老祖宗,您來了!”

  領事太監(jiān)趕忙迎了上去,攙著步態(tài)緩慢的謝致。

  “沒規(guī)矩,主子們要是看到你們這模樣,不一個個發(fā)落了?”謝致說著往前走了幾步,微微低頭看向地上的東西,不免心中一驚。剝了皮的貓,應該是第二次出現(xiàn)在這深宮之中了。上一次,還是永安宮懿夫人產(chǎn)子那天。

  那一胎是難產(chǎn),懿夫人疼了三天三夜,最后是拼著半條命,由著穩(wěn)婆將孩子硬生生拽出來的。先說是位皇子,可抱到魏帝面前時卻是一個長了尾巴的怪物。

  太醫(yī)院為這事炸了鍋,當時的院首繆凈始終堅持有人用剝了皮的貓換走了皇子。可副院首許問青卻說,懿夫人本就生下這個妖物。

  事實如何,多年過去早已經(jīng)成了懸案。謝致記得,繆凈不久便乞骸骨離宮回鄉(xiāng),許問青則接手了太醫(yī)院院首之職。元氣大傷的懿夫人被認為是誕下怪物的不祥人,茍且活了十天,也咽了氣。

  從那以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魏帝下令捕殺宮內(nèi)所有野貓。大約有兩年的時間,宮中沒有一聲貓叫。前些日子,不知從哪里又來些野貓,太后說宮中殺孽太重,就沒讓再殺。

  問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謝致命人挖坑埋了那貓尸,臨走前囑咐眾人:“今夜的事,誰敢走漏半點風聲,格殺勿論!”

  等候在宣政殿內(nèi)的風月白猛然站起身來,問守在門口的小太監(jiān):“你聽到了嗎?一個女人凄厲的叫喊?!?p>  小太監(jiān)點點頭,很快又搖搖頭:“宮里有的聲音,咱們聽見了也不能說聽見?!?p>  都是被強權扭曲了的靈魂,風月白嘆了口氣,繼續(xù)坐回椅子上。子時,若不是寒風吹開了身后的窗戶,風月白還且醒不過來。腦袋在支起的手肘上滑了一下,風月白動了動麻木的胳膊,又站起身來走了幾步。在宣政殿內(nèi)睡著了,多么失禮的事。即使,這里只是等候魏帝傳見的一個不大的隔間。

  “他還在嗎?”

  “在這呢!”

  兩位公公攀談的聲音傳入耳內(nèi),風月白拿起奏折,以為魏帝就要傳見自己了??沙珊LみM隔間,卻是讓身后的太監(jiān)給風月白抱來一床棉被。

  “大人,圣上除夕宴上吃醉了酒,這會兒已經(jīng)歇下了。夜里涼,奴才給您送床棉被來?!?p>  敲了登堂鼓,沒有魏帝的批準,他是不能離開宣政殿的。自己手里拿著的是十萬火急的事,可魏帝卻因酒醉而睡下了。心中難免騰起一陣失望,可這也是沒奈何的事。

  “公公,您可有向圣上說明此事干系重大?”

  真不是成海沒有跟姬宏鐸說,而是酒勁一上來,他連路都走不穩(wěn),又如何處理政務?

  “大人且稍等,敲了登堂鼓的事都不是小事,圣上自然知道,可今日確實不湊巧。”

  罷了,為難他也沒有用,風月白接過棉被,尋了個避風的角落暫且休息幾個時辰吧。不經(jīng)這一番折騰,他可能還沉浸在剛才的夢中??勺詮某珊磉^之后,他便睡意全無,心中只剩下無奈與憤懣。

  重重地將手中的奏折往桌上一扔,棉被加身卻抵不過寒氣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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