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城的邊緣向中心來算的話,我應(yīng)該算是住在最深處吧。
我住的地方是一片被包圍在高樓大廈中的孤島,幾棟三四層高的小樓,幾間低矮的平房,就構(gòu)成了孤島的全貌。
在孤島的最東邊,有一棟二層的小洋房。其實,到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算孤島的一員。只有二層的他和周圍的高樓格格不入,白色的被漆過的磚墻又和這邊掉著紅粉的磚墻形成對比。也許這是孤島之中的孤島吧。
那里住著一個男人,看上去大概有了四十歲。不過聽父母閑聊時說這人好像只有三十出個頭,但我可不信,哪有三十多歲的人頭上就有了白發(fā)。還聽隔壁的叔叔阿姨說,那人叫什么老板。這名字挺貼切的,他真的有點顯老,還一天天皺個眉頭??赡苓@就是名字影響一個人吧。
這人從來不和孤島上的人來往,除了我。不過,也就說過幾次話吧。也就是這幾次,我才見他松開了眉,抬了一下嘴角的樣子。嘴里還說什么“小孩就是好,無憂無慮的。”
他吧,給我最好奇的一點就是,他特別喜歡對著院子里一盆不知道是花還是樹的植物說話。我在他家院子門口踢球時,看見過好幾次了。
有一次,我還同他問這盆里的東西叫什么,他愣了一下說:“這是紅豆”搞半天原來就是我吃的糧食啊,我媽還拿這給我熬過湯。
又一天我又聽到我媽和我爸聊天說,這老板的妻子幾年前在什么禍里死了,他沒一個月就長了好多白發(fā)。然后就是接連的感嘆什么世事無常啥的啊,全是些我聽不懂的話。
現(xiàn)在過去好多年了,我早都搬離了那座孤島,當(dāng)年的一些話也懂了不少。我也把那秋海棠當(dāng)成紅豆很多年了,不過秋海棠和紅豆也沒啥區(qū)別。
玲瓏骰子安紅豆,
入骨相思知不知。
沒有你的世界,如同一座孤島。而那城最深處的花木,就是對你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