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沒有假山湖水,只有幾間嚴(yán)嚴(yán)正正的屋子,院子倒是很大,只是不像是只住了一個人。
南夢微微皺起了眉,姨娘真的不會同她爭什么嗎?
“翔兒還小,便跟著她母親住在一起,我不忙的時候,也會過來陪陪他們。”司文微笑著,臉上的皺紋里洋溢著內(nèi)心的幸福感。
南夢一時有些恍惚,一路上她沒少問初念關(guān)于父親的事,心中也對父親的嚴(yán)肅苛刻的形象做好了準(zhǔn)備。
但現(xiàn)在看來,她似乎有些杞人憂天……
“干嘛這樣看著我?”
經(jīng)父親這樣玩笑的一提醒,南夢才發(fā)覺自己竟望著他出了神,立馬收回了目光。
“哈哈……走吧?!彼疚牟唤恍Γ瑤е蠅敉镒吡巳?。
后院的廚房大約比書房要大上一點,也算不上特別大,卻也寬敞,南夢跟著父親走進(jìn)右邊的廂房,就看到了正等著他們的三人。
坐在上座的是位和藹可親的老婆婆,應(yīng)該是她祖母了,靠左邊坐著的一位貴婦人和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應(yīng)該是姨娘和弟弟,兩人見他們進(jìn)來,便起身向老爺福了一禮。
“母親。”司文微笑著向老夫人點頭示禮。
南夢也像剛才給父親作禮一樣,兩手相觸,微微福身,給祖母和姨娘各行了個禮,“南夢見過祖母,見過姨娘?!?p> “好孫兒,快坐到祖母身邊來!”
老夫人似乎很喜歡南夢,待她起身便招呼著她坐了過來。
南夢笑著便跑了過去,挨著祖母將本是父親坐的位置給占了,一時讓只姨娘司翔都有些目瞪口呆。
林清抬頭看了丈夫一眼,心里做好了應(yīng)付他橫眉怒目的準(zhǔn)備,可而是想象中的怒氣并沒有來,司文反而是微笑地看著南夢和老夫人,在南夢下位,面對著司翔坐了下來。
司翔心里頓時一緊,連忙朝父親拜過,沒想到拜的太過,“砰”的一聲磕在了桌上,引來了眾人的目光。
林清一窘……
“沒事吧?”老夫人關(guān)切地詢問了過去,林清看了他一眼,連忙接過話茬。
“沒事兒沒事兒,大家吃飯吧!”
老夫人這才和藹地點頭一笑,“都動筷吧?!?p> 餐桌是長方形的,直到南夢將專注點投向桌上是菜肴時,才注意自己似乎將父親的位置給占了。
她一時囧迫了起來,訕訕地朝父親看了一眼,確認(rèn)父親并未生氣后,這才開始大方地和奶奶談笑著。
雖說她是不在乎這些尊卑之禮的,但畢竟是在這樣的時代,一些無謂的禮儀她還是會守的。
倒也不是怕言論,只是不想因為這些無謂的事給自己添麻煩。
南夢這次飯菜吃的并不算好,因為菜味道很膽怯,許是因為老人吃不了太油膩的原因,又也許是因為這個文明并沒有那么多的佐料。
司翔吃的也很不好,因為父親就坐在自己面前,板著臉,一如既往的嚴(yán)肅。
所以全程他幾乎都是吃一口看父親一口,生怕自己哪個舉動讓父親生氣。
“今日晚上,想出去走走嗎?”
司翔一驚,抬頭看向父親,卻發(fā)現(xiàn)原來他是在跟南夢說話。
南夢當(dāng)然知道他的意思,今日是母親的忌日,她該是去祭拜的,但母親的墓……能讓她進(jìn)去嗎?
“算了,待會還得去收拾房間。”南夢禮貌地笑了一笑,回道。
“也好,明日讓翔兒帶你去京都逛逛,添置些自己喜歡的衣裳,首飾什么的?!?p> 司文望著她笑道,真是覺得她那束烏黑的長發(fā)只用一支簡單的蘭花贊挽起,著實有些寒酸。
“好。”
南夢微微點了點,夾了一根菜到自己碗里,她這個動作落在司文眼中,竟又讓他臉上多了幾絲笑容。
司翔正欲去答應(yīng)下來,抬頭就發(fā)現(xiàn)父親的眼神一直未離開自己的那個姐姐,于是又訕訕地將手收了回來。
“你只管放心的買,不夠賬房要?!?p> 司翔突然一嗆,咳嗽了幾聲,而這一咳嗽卻又把眾人的目光引了過來,南夢不禁一笑。
雖然她沒見過初念口中那個嚴(yán)肅苛刻的老爺,但她知道,定然不會是今日這般的溫和。這小孩定是被驚到了。
果不其然,南夢還在思索中,司文嚴(yán)厲的目光就掃向了司翔。
“明日好好待你姐姐去逛逛,若再惹事,看我定不打死你!”
“是。”司翔立馬哆嗦著放下碗筷,拱手福了個禮。
“過兩日書樓武樓春試,你跟著你姐姐一起去試試,這兩日就去她院子里學(xué)著?!?p> “是?!彼鞠栌指A艘欢Y,這才讓父親放過了他。
老夫人看著這一幕,慈祥的笑容上又多了幾分欣慰,和藹地看向了南夢,“南兒,你多教教他,有什么不聽話的,只管教訓(xùn)!”
南夢抬眉一愣,笑著答應(yīng)了下來。
可是祖母和父親怎么就覺得自己一定能教他什么東西呢?
幸好,這家終于有個人讓她覺得是熟悉的風(fēng)格——只見林清頓時皺起了眉頭。
“南兒才剛回來,什么事還都不了解,能教翔兒什么?”
南夢對此話深感贊同,但父親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徹底逃不掉這個使命。
“想教什么便教什么,總之不會差。”
南夢差點沒有一口水噴出來,這司家,是將司翔放養(yǎng)的嗎?
“父親這……”司翔立馬被父親掃過來的眼神一嚇,慫慫地將口里的話憋了回來。
可南夢一時皺起了眉頭,“他跟著我確實學(xué)不到什么,我詩文不是很好……”
“那就不教詩文,不是還可以進(jìn)武樓嘛!”老夫人微笑著為南夢解了圍。
南夢一愣,他們怎么知道自己會武道?不過很快南夢就找到了答案。
指定是姨——父親定是知道姨教了她武功的!
不過,就她那些放養(yǎng)式的武功,她自己都不知道學(xué)的些什么,又如何能教別人?
“嗯?!蹦蠅粜χ饝?yīng)了下來??尚睦飬s將皓淼淼吐槽了三千遍!不,一萬遍……
和祖母等人拜過之后,南夢踏著月色在府中閑逛了起來,她沒讓父親差人為自己帶路,而是依著與祖母和姨娘院子的不同方向走了去。
她想自己熟悉熟悉下司府。
一路上倒是碰著了不少丫鬟小廝,他們大多都是懂禮,但并不像奴役一般卑微,這點讓南夢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