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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物圖鑒之青鈴

圣物圖鑒之青鈴

楟子梨楓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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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3-07上架
  • 6278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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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 恨難平 血案疑云

圣物圖鑒之青鈴 楟子梨楓 3219 2020-03-07 15:09:00

  雨幕模糊了視線,她的手緩緩落下,雪色衣衫被雨水浸透。

  她怨懟地合上了眼睛,面前清瘦的身影在眼瞼中漸漸變得殘缺不全。

  青鈴山莊滿門被屠,玄衣男子將手中的鈴鐺擲在雨水和血水混合沖刷過的青石板上,青銅鈴鐺發(fā)出沉重的“叮鈴”聲。

  “少主,這青鈴是擁有無尚靈力的神器,就這么丟了未免可惜?!本G衣男子彎腰撿起青鈴,凝視片刻。

  “墨欒,青鈴山莊已滅,莫再喚我少主。我不想再聽到那奪命鈴聲,青鈴你拿了去罷?!毙履凶拥坏?。

  林墨欒的眼中閃過一道光,他小心翼翼地將青鈴收至衣袖,玄衣男子走至雪衫女子身邊蹲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頸部,眉心微蹙,遲疑片刻,將她抱起。

  “少……青霖,你殺了她全家五十四口,此時不殺她,他日她定會找你報仇的!”林墨欒說著抽出腰間環(huán)刀。

  幽青霖轉(zhuǎn)過身道:“殺我欺我的人已屠盡,郁凝歌是無辜的,我會用洗心丹洗去她所有記憶,帶她遠離塵世。墨欒,就此別過?!?p>  林墨欒怔在原地,望著幽青霖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你今日做下錯誤決定,來日怕是要為此付出代價。”

  幽青霖抱著郁凝歌漸行漸遠,郁凝歌的手緊攥著衣衫,雙眼微閉,滾燙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幽青霖將她安置在距離山莊甚遠的一處花海茅屋中,喂她服下洗心丹,千思萬緒涌上心頭。

  山莊花苑里,他看著她放飛傷愈的小白鴿,望著遠飛的鴿子會心一笑。

  煉丹房里,她偷偷地拿來可以小贈功力的丹藥,遞到他的手中。

  她穿上喜服,在鏡子前轉(zhuǎn)了個身,理理云鬢,他將家傳玉佩戴在她的脖子上,她嬌羞地低下了頭。

  這一切,恍若昨日。

  假如他不曾屠她滿門,此刻他們該是新婚燕爾,你儂我儂吧。

  他這般想著,幽幽嘆了口氣,走出門去。

  她睜開眼,將口中的丹藥吐出,靜靜的躺在床上,她不愿信自己摯愛之人竟是滅她滿門的兇手。

  她閉上眼,未來的路令她彷徨不安。思量許久,終于做了決定:她要報仇!

  郁凝歌身上的傷痛讓她感到疲累,她沉沉睡去。

  她在刺鼻的藥味兒中悠悠醒轉(zhuǎn),她睜開眼,眼前是幽青霖擔(dān)憂的面龐。

  她警覺地坐起身來:“你是誰?”

  幽青霖懸著的心放下:看來洗心丹真的能洗去人的記憶,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他將手中的藥碗放在一邊,扶著郁凝歌坐直,柔聲道:“凝歌,你受傷失憶了,我是你的未……我是你的知交青霖。”

  “知交?青霖?我想不起來了?!庇裟枞嘀栄ㄕf道。

  幽青霖端起藥碗,攪動藥勺,坐在床邊,將藥勺遞到她唇邊,郁凝歌猶豫了一下,將勺中的藥喝下。

  她皺了皺眉:“好苦,我想吃櫻桃酥。”

  幽青霖一怔,仿佛回到了一年前,那年一場暴雪過后,她染了風(fēng)寒,在服藥時也說了同樣的話。

  他從回憶中抽出,點點頭:“好,我去買?!?p>  因為她的一句話,他跑到很遠的城鎮(zhèn)去買她最愛吃的那家櫻桃酥。

  她的心被什么東西觸動了,隱隱的疼。

  她起身在小茅屋里四下走動,主臥墻壁上懸掛著一柄她從未見他攜帶過的古劍,她取下劍細細端詳,不曾想這劍鞘里竟然暗藏玄機。

  劍鞘上依稀可以看到字跡,每一行字上都藏有可以扭動的機關(guān),她很快發(fā)現(xiàn)這些字連起來是一句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郁凝歌按照順序扭動機關(guān),只聽咔嚓一聲,劍鞘里掉出一截金屬小管,她打開小管,里面是一張染血的紙條,紙條上的字讓她如同五雷轟頂。

  紙條上寫著:“青鈴山莊屠我全村,懇請表兄代我報仇,來世定結(jié)草銜環(huán)相報。妹枕雪?!?p>  郁凝歌想起十年前的一個雪夜,父親滿身血漬回到山莊,身后的門生每個人的衣服皆是血跡斑斑,但他們大多只是輕傷,身上的血跡一定不是他們的。

  她當(dāng)時只有七歲,嚇得躲在門后瑟瑟發(fā)抖,不敢細看外面的情形。

  現(xiàn)如今想來,青鈴山莊慘遭滅門之災(zāi),極有可能和十年前發(fā)生的事有關(guān),她不愿相信:父親怎么可能屠人全村?這一定是幽青霖故意設(shè)計迷惑自己的。

  郁凝歌將劍鞘還原,把劍掛回原來的位置。

  她感到胸口一陣劇痛,繼而什么知覺都沒有了。

  郁凝歌自己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她醒來,幽青霖伏在她的床頭睡著了,她伸出手想撫摸他的頭發(fā),觸及的卻是冰冷堅硬的頭冠。

  幽青霖睜開眼,欣喜道:“凝歌,你終于醒了,想吃什么我去做?!?p>  她笑笑:“我怎么了?”

  幽青霖的臉色看起來不好,他顧左右而言他:“你不是想吃櫻桃酥,這是我跑了三個城鎮(zhèn)才買到的,你等一下我去拿。”

  郁凝歌沉默不語,她探了探自己的脈搏,猶如湍急的河水邊毫無規(guī)律地急跳著。

  她眉頭緊皺:經(jīng)過那場惡戰(zhàn),自己的心悸之癥明顯加重了??催@病癥,自己恐怕時日無多。

  郁凝歌的目光暗淡了下來,她不知道剩下的日子里,她是該替父報仇,還是平靜安然地度過。

  “幽青霖是我的仇人,但他也是真心對我好的。父親,我該怎么辦?”她喃喃自語。

  “叮鈴鈴——叮鈴鈴——”

  正在廚房熱糕點的幽青霖聽見了遠處傳來的鈴聲,三長一短,他心下一緊,放下手中的糕點循聲追去。

  這個鈴聲對于幽青霖來說,如同夢魘一般。在他七歲時,他的父母聽見了鈴聲出門去,再也沒有回來。緊接著他就收到了表妹枕雪的字條,等他趕到時,全村已經(jīng)被屠殺殆盡。

  他抱起倒在血泊中的表妹枕雪,她的手中握著一只金鈴,金鈴上有一張字條,上面寫著:枕雪。

  幽青霖心頭一緊,一直追到小樹林里,他的胸口燃燒起熊熊怒火:“誰?出來!”

  一道黑影閃過,驚起樹梢上棲息的寒鴉,鈴聲和著鴉鵲撲棱翅膀的聲音,鉆入他的耳中。

  風(fēng)過之處,一串金鈴懸掛于樹枝上,隨風(fēng)晃動。

  幽青霖取下金鈴,這只金鈴和枕雪手中那只一模一樣,金鈴的纓穂上系著一卷小紙,他展開,紙上只有三個字:郁凝歌。

  他暗呼不好,飛速向茅屋趕去。

  茅屋空無一人,地上一片狼藉,墻壁上懸掛的古劍不翼而飛。

  幽青霖像發(fā)了瘋似的恨不得將茅屋掘地三尺,殘存的理智告訴他這么做于事無補,他走出門外,從懷里掏出自制的信號彈“火龍升天”,威嚴的金龍翱翔于天,他抬頭望著,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一個時辰后,林墨欒騎著一匹灰白色的高頭大馬,風(fēng)塵仆仆地趕到茅屋外。他翻身下馬,在茅屋前找到了神色恍惚的幽青霖。

  “青霖,發(fā)生什么事?”林墨欒按住幽青霖的肩膀問道。

  幽青霖把金鈴交給林墨欒,將自己在小樹林的事情如實相告,墨欒皺眉:“難道青鈴山莊有漏網(wǎng)之魚前來復(fù)仇?”

  幽青霖面色如雪:“怕是我尋錯了仇家,屠村殺父的兇手另有其人?!?p>  “不可能,青鈴山莊的莊主并沒有否認,枕雪的字條上也寫著屠村者就是青鈴山莊的人?!绷帜珯璺瘩g道。

  “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找到凝歌,不能讓她重蹈覆轍?!庇那嗔匮劭粑⒓t,聲音顫抖。

  林墨欒拍了拍他的肩,神色沉重。

  郁凝歌在一個昏暗的山洞醒來,一名黃杉女子背對著她,正在煎藥,女子聽到動靜回頭:“你醒了?”

  女子繼續(xù)說道:“我叫沈雨山,你暈倒在山下,我就把你帶到這兒來了。”

  郁凝歌使勁回想之前發(fā)生的事,卻什么也想不起來,就連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來了。

  她報以禮貌的微笑:“沈姑娘,謝謝你救我。我……我好像失憶了,我忘記我叫什么名字了?!?p>  沈雨山將藥端來:“這是車前草熬成的汁水,你昏迷之際一直咳嗽,喝了它會舒緩些?!?p>  郁凝歌接過碗,一飲而盡。

  沈雨山放下碗,把洞口的柴火往里面搬,郁凝歌起身幫她一起搬,沈雨山阻止道:“你歇著,我一個人就可以?!?p>  郁凝歌沒有停手:“我已經(jīng)沒事了,這么多柴火我們一起弄會快些?!?p>  沈雨山堅持不讓她幫忙,兩人推讓間,沈雨山腰間的掛飾掉落,

  郁凝歌拾起:“好漂亮的金鈴。”

  沈雨山一把奪過金鈴,見郁凝歌一臉無措的表情,她解釋道:“這只金鈴是母親留給我唯一的念想。”

  郁凝歌忙致歉:“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個金鈴對你有這般意義,以后我不會碰了?!?p>  沈雨山勉強一笑,繼續(xù)搬柴火,兩人一時無言。

  幽青霖找來郁凝歌的衣物,驅(qū)動“千里尋蹤”探尋她的下落,林墨欒嘆了口氣背過身去,從腰間取出在青鈴摩挲著。

  沈雨山正在采摘野果,腰間的金鈴發(fā)出微光,她解下金鈴摩挲著,一臉憂愁。

  這一切,被隨行的郁凝歌看在眼里。

  她想起在劍鞘中的字條,和那天自己聽到的鈴聲,如此看來,幽青霖一家的血案和青鈴山莊的慘劇,怕是和沈雨山脫不了干系。

  其實她并沒有失憶,只是不知沈雨山是敵是友,佯裝失憶迷惑對方,雖然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做。

  她第一次看見那個金鈴的時候,特別留意了一下,雖然沈雨山時常會摩挲著金鈴若有所思,但是金鈴的表面看起來嶄新,不可能是沈母的遺物。

  沈雨山為什么要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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