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為她
傅斯寧的手指劃過青年微蹙的眉,緊閉的眼、
去撥動他的濃睫,
來到他高挺的鼻梁,
然后在他的唇上流連。
傅斯寧從左滑到右,又從右滑向左,如此不亦樂乎。
直至看到唇上染了血絲,
傅斯寧忙縮回手,這才發(fā)現(xiàn)江生的唇瓣已干裂的出血。
不由暗罵自己太過粗心,那么長的時間,竟連口水也沒給人沾上。
連忙去院里的水缸舀了一碗水,
又沒有棉簽之物,傅斯寧重操舊業(yè),用食指沾點水,在男人的唇上摩挲。
先前傅斯寧摸著他的嘴唇神思放空,借著此次機會卻感受起來。
雖然因為干涸有些糙感,卻依舊柔軟。
就像他這個人一樣。
傅斯寧又出神,沒發(fā)現(xiàn)青年的眼睫顫動,微微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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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生剛醒,還有些發(fā)懵,他本能的動了動有些發(fā)干的唇。
這個微小的動作立刻驚醒了傅斯寧,她觸電一般縮回手,
四目相對,傅斯寧腦子突的一片空白。
江生啞聲喊她,“颯颯。”
這個聲音像是魔咒一般,傅斯寧猛然起身,差點撞到床頂。
江生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她,
傅斯寧這才回神,她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
“你醒了,我,我去給你端雞湯?!?p> 江生躺在床上看著經(jīng)過這些日子已經(jīng)能夠熟練燒火做飯的颯颯。
颯颯在鍋里給他舀雞湯,
好香。
他的鼻子有些后知后覺,
也許是剛醒時全部心神都放在眼前人身上。
手悄然撫上自己忍不住翹起來的唇角,
她剛剛是在做什么呢?
江生不敢深想,只是蒼白的臉頰爬上一抹紅暈,這使他的臉色比昨夜好上不少。
傅斯寧松了口氣,輕輕吹動勺里的湯,
她喂過去,江生有些赫然的偏過頭,嘴舌結(jié)巴了,
“我,我自己來就好。”
說著要接碗。
傅斯寧避開他,神情嚴(yán)肅,
“這可不行,醫(yī)師婆婆都說了,你身子弱,得好生養(yǎng)著。”
江生的心下沉了一點,
傅斯寧沒有察覺,繼續(xù)攪動碗里的湯,然后喂給他。
江生乖乖喝下去。
一時間兩人也沒了言語。
一碗雞湯很快就見底,
傅斯寧問他,“餓不餓?還要吃些什么?”
江生的胃被雞湯溫的暖融融的,并不覺得餓。
他又想起來,
“怎么會有雞湯?哪里來的雞?”
傅斯寧告訴他,
“柳杏送的?!?p> “本來我們昨日弄的飯菜可豐盛了,想給你一個驚喜來著?!?p> 傅斯寧沖江生笑笑。
江生卻覺出了埋怨,是他讓驚喜落空了。
他攥緊了被子,
“對不起,我不知道?!?p> 傅斯寧詫異的看他一眼,不明所以,
“這有什么好對不起的?你受了傷……”
她的語氣沉重起來,
“你到底怎么受的傷?“
江生盡量將事情描繪的輕松一點,
“我不是去砍柴么,我都準(zhǔn)備收工下山了,突然蹦了一只兔子出來。我想著咱們家許久沒開葷了。”
如果捉了那只兔子給你吃,你會不會開心?
傅斯寧垂眸,“所以你去抓兔子了?”
江生說是,笑意勉強起來,“只是我太無能了,也不知怎么的,明明就跟著它的,一眨眼的功夫就不曉得哪里去了。”
“回頭走的時候沒注意就踩到了捕獸夾。”
因為太失落了。
江生好不容易將那捕獸夾掰開,他氣喘吁吁的背著柴想要下山。
可是腳背上的傷實在太疼了,
他已無力行走。
江生只好坐下來休息一會。
可是傷處越來越疼,好疼啊,太疼了。
他的額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連的心里也疼起來。
他想叫人幫忙,可是已近黃昏,這處又偏,山上也幾乎沒什么人了。
就是有人,也不會幫自己的。
若是有人幫,自己也不會到這個深山里來。
江生實在太疼了,他快要堅持不住了。
他的意識已經(jīng)模糊。
他模糊著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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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寧神色晦然,恍惚想起,自己有次嘴饞時好似跟江生提過兔肉有多么美味。
的確,她曾經(jīng)最喜歡的菜就是麻辣兔頭。
這一刻,傅斯寧心中翻上無法言語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