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司家家主司玄高坐在堂上,面無表情的盯著下方一眾弟子說道。
“回稟家主,吾等幸不辱家主所托,現(xiàn)已完成任務(wù)歸來”司瞳等人恭恭敬敬的站在堂下回復(fù)
“好,我知道了,都先下去吧?!?p> “是,弟子告退”
“司瞳,你留下”一眾弟子離開之后,堂上便只剩下司瞳一人。她抬起頭,看著上頭正單手杵頭閉目養(yǎng)神的司玄。話說司家這位家主,雖然實際年齡早已過了五十歲,可這身形樣貌卻一直是一副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只是膚色照常人相比略顯蒼白罷了。
可別看這家主相貌俊美清秀,這脾氣可是陰晴不定時好時壞。只要門人稍一不留神就會觸怒他受到懲罰,搞得司家上下所有人在他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過了半晌,一直閉著眼睛的司玄突然睜開眼睛說道“聽聞此次任務(wù),竟然遇到了玄靈石?可有此事”
“回稟家主,確有此事。弟子已將這玄靈石回收,請家主過目?!闭Z畢,將手中的玄靈石呈了上去。
“嗯,此事辦得不錯?!彼拘淹嬷掷锏氖^,漫不經(jīng)心的說到“近來聽聞這姑蘇城中,似有玄靈石下落。此番我已安排司楓前往,你既已完成任務(wù),就隨他一起吧”
“是,弟子遵命”
“嗯,退下吧”司玄不耐煩地?fù)]了揮手道。
“弟子告退”
從主殿出來之后,司瞳便來到了司楓的住所,與他商定好出發(fā)時間后,兩人便于次日凌晨趕到了姑蘇城外。
“想不到這城內(nèi)的妖氣竟然如此之重!”司楓皺著眉頭看著這城中不斷溢出的妖氣“看來這妖孽必定來頭不小,不如我們先去城去內(nèi)打探一番在做安排,師妹意下如何?”
“謹(jǐn)聽師兄安排”
“好,那我們先進(jìn)城”說完兩人便一前一后,往城內(nèi)方向走去。
這姑蘇城內(nèi)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熱鬧。街道上,商販的招呼聲,客人講價聲,小孩哭鬧聲父母打罵聲不絕于耳。兩人逛了半晌,竟沒有察覺到絲毫異樣。
“怪了,怎么在城外看來,這城內(nèi)分明妖氣沖天,為何到了這城中,竟察覺不到一絲妖氣?”
“師兄,你看前面!”司瞳指了指不遠(yuǎn)處衙門門口圍著的一群人。
“走,過去看看”
“哎呀,又有人失蹤了”
“可不是么,這都三十幾個了”
“我看啊,沒準(zhǔn)是哪個江洋大盜干的,就為了謀財害命”
“有道理,有道理”眾人盯著告示板議論紛紛,兩人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到了人群前面。只見告示板上密密麻麻的貼了好幾層尋人啟事,再仔細(xì)看內(nèi)容,這失蹤的竟全都是途經(jīng)此地的青年男子。
“看來這次遇到的,可能是專吸精氣的女妖精了!”司楓指著告示開玩笑的說到,見司瞳臉上還是冷冰冰的沒有絲毫表情,只好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都說這司瞳師妹,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今日看來果真如此。
“看來這妖孽的目標(biāo)很明確,都是些過路的青年男子。想來是覺得陌生人就算失蹤了也不會有人太在意,你看這告示已經(jīng)張貼許久,且到現(xiàn)連續(xù)失蹤了三十幾人在都沒有破案?!闭f到此處,司瞳突然轉(zhuǎn)過頭盯著他上下打量起來。
司楓被她這幽暗的眼神盯的頭皮發(fā)麻,小心翼翼的說到“那師妹的意思是?”
“你我兵分兩路,扮成途經(jīng)此的青年男子模樣,咱們來個引蛇出洞如何?”
“好,就依師妹所言”司楓長嘆了一口氣,常言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看來是到了他犧牲色相的時候了,想到這里還抬起頭一臉悲壯的緊了緊自己的領(lǐng)口。司瞳無語的看著他這一副好像被人非禮的樣子,看情形也不知道這師兄能不能靠得住。
兩人隨即換好衣服,等到夜半時分詳裝路過此處的外地人,兵分兩路穿梭在姑蘇城內(nèi)的大街小巷。司瞳不舒服的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只怪時間太過緊張,讓她沒辦法找到合適的衣物。
雖說身上這套男裝已然是最小號了,可就算是最小號對于女子來說也未免顯得過于肥大,不知能否騙過那妖物。
就在她七拐八拐不知拐到哪個小巷的時候,突然聽到吱呀一聲,只見前方不遠(yuǎn)處一扇木門里,走出一位身著黃杉的美艷少婦。這少婦衣衫單薄,粉面含春,手中搖著蒲扇步履輕盈的朝著司瞳的方向走了過來。
“呦,這深更半夜的,公子這是要去哪兒?。俊鄙賸D邊說邊舉起蒲扇,輕掩著嘴角笑了起來,這笑好似春風(fēng)拂面,讓人異常的心動。就連司瞳這個“假男人”,見到此番景象也不免漲紅了臉。
“這位嫂嫂,在下這廂有禮了!只因此番初來乍到途徑此處,不想因為趕路錯過了投宿時間。所以才想四處處轉(zhuǎn)轉(zhuǎn),看能不能有幸遇到尚有空房的客棧?!?p> “哎~,這位公子,奴家看你于此地徘徊許久,想來今晚是找不到住處了,能在此地遇到奴家也是有緣。不然這樣,今夜就在奴家家里借宿一宿,明日在做打算,公子意下如何啊?”
“這,這可不行,怎么能勞煩嫂嫂呢?”
“哎,公子既然喚奴家一聲嫂嫂,又這般見外做什么?”說完便伸手拽過了司瞳身手中的行李,拉著她就往前走。司瞳此時已然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于是便不動聲色計就計的跟著這少婦往前走。這少婦一路走,一路與司瞳攀談起來。
從她口中得知,這女子名喚花想容,人稱花娘,是一位寡居的少婦。這花娘相貌美艷,舉止輕浮,言語中還透露出些許意味不明的暗示。想來這城內(nèi)失蹤的男子,和眼前這位美艷的花娘多半脫不了干系。想到此處,司瞳在身后偷偷掐了指訣,放出藏在袖口的式神通知司楓盡快趕來。
片刻之后,司瞳已隨花娘來到她的住處。剛一進(jìn)門就聞到了撲鼻而來的花香,與普通香料來比,這氣味未免顯得過于濃重。司瞳皺了皺鼻子,跟隨花娘往客房走去。在花娘去去廚房準(zhǔn)備吃食的空檔,趁機打量起這房內(nèi)的布置來。
這是一間很平常的臥室,沒有太多布置。只擺了一張床,一張圓桌和些許書籍。司瞳觀察一會兒,突然聞到窗外飄近來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之氣。于是起身打算出去查看一番的時候,花娘便端著酒菜進(jìn)來了。
“公子趕了這么久的路,肯定餓了吧!奴家這里備了些薄酒小菜,還望公子不要嫌棄”說完便拿起酒杯塞到了司瞳手里“來公子,奴家敬你一杯”邊說邊往司瞳的酒杯里斟酒。
“不不不,不必了,請述在下實不剩酒力,不能飲酒,謝過花娘美意。”司瞳尷尬的擺著手
“哎,男子漢大丈夫,哪有不飲酒的道理”說完便緊靠著司瞳的位置坐了下來,舉著酒杯就往她嘴里送。司瞳趕忙伸出手推辭著,就在兩人這么你來我往互相較勁的時候,叩叩叩,門口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這么晚了誰~呀!來了來了,這么晚了叫魂那”花娘說完便不高興的站起來,理了理衣服朝門口走去。見花娘起身去開門,司瞳頓時松了一口氣,想來肯定是楓師兄接到消息趕來了。
“呦~這是哪里來的這么俊的和尚,這么晚了不知大師有何貴干那?”
和尚?難道不是師兄?帶著滿腹疑問,司瞳也來到門口,只見花娘慵懶的半倚在門框上,不時搖晃著手里的蒲扇,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司瞳順著她的目光往門口看去,緣心!他怎么在這?
“阿彌陀佛,小僧法號緣心!今日叨擾施主,實屬無奈。只小僧今日入城較晚,還未找到住處。路過此處,見施主家中還未熄燈,所以想要借宿一宿,敢問施主可否行個方便?”
“那可真是不巧了,今日奴家家里已無地方可住,煩請大師去別處瞧瞧吧”說完就要關(guān)門,誰知一只大手突然按住門扉,強行推開了院門“施主,沒有地方不要緊,小僧只需借住柴房有片瓦遮頭即可”緊接著便不顧花娘阻攔,徑直往院內(nèi)走去。
再緣心推開門見到司瞳的一剎那,突然楞了一下,隨即便恢復(fù)了平靜,沖著司瞳微微一笑往內(nèi)院走去。
“你這和尚好生無禮!奴家都說了沒有地方可住,怎的不聽!”花娘眼見攔不住緣心,趕緊慌里慌張的跟在他身后想要把他打發(fā)走。
司瞳見緣心這般不管不顧的橫沖直撞,直覺他是發(fā)現(xiàn)了這花娘家里的不對勁,于是緊跟在他身后想要探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