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唯有心事不可欺3
木肅被他抓的有些疼,但也沒躲,笑著說道:“我還沒有老糊涂到真心假意分不出的地步,溫玉并非常人,他日定非池中之物,如果我不趁現(xiàn)在把他教好,往后就當(dāng)真禍福難料了?!?p> 戚校尉的表情有些猙獰,仿佛在強忍著什么:“你當(dāng)真要這么做?難道我不如他?”
“這怎么會有對比呢?你們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木肅笑呵呵地說道,“你也這么大年紀(jì)了,人世看透了一半,誰沒了誰都能活,過兩年你又能記得木肅是誰呢?找個安分些的女人吧?!?p> 戚校尉抿唇不語,他的確欣賞木肅,相比那些吳儂軟語玉軟花柔的女子,木肅更讓他自在,更能讓他知道如何相處,而且她驚人的見識和才思敏捷也是世間少有。
傾慕?愛意?欣賞?也許都有一些,可他們都是一群出生入死的人,情啊愛的在他們眼里比起性命實在不值一提。
“好,我明白了。明日你照常去城里,至少把藥買夠。”戚校尉拿起錢袋交到了木肅手里。
木肅只覺得消受不起剛想推掉,戚校尉就展臂抱住了她。
木肅渾身一僵,耳邊響起低沉有力的聲音。
“拿著吧?!逼菪N菊f話的時候,整個胸腔都在跟著低音發(fā)出有力共振。
聞言木肅笑了笑,心里也釋然了:“那多謝了?!?p> “是我該謝謝你?!逼菪N境樯矶?,平靜地看了看木肅,“明天自北門送你進(jìn)城,我們自城外繞過,城南門駐扎,你從南門出城就來找我們匯合?!?p> 木肅點了點頭:“好,那我們城南郊外見?!?p> “嗯。”
兩人談完之后已經(jīng)是深夜了,木肅回到自己營帳前的時候發(fā)現(xiàn)里面的燈火還亮著。
走到帳前木肅伸手掀開帳簾,溫玉正坐在案前點著一盞油燈細(xì)細(xì)看書,微蹙的眉頭能讓人看出他的心思有些緊促。
木肅和戚校尉談的時間不算短,可這么長時間,溫玉不過翻了寥寥數(shù)頁。
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溫玉立刻有所察覺,抬頭看向帳簾處。
還未等木肅開口,溫玉展顏就笑了:“你未免去的太久了?!?p> “和戚校尉商量了明天的行程,耽擱了一些時辰。你怎么還不睡?”木肅解下身上的外袍,隨手搭在了身旁的兵器架上。
溫玉緩緩起身,看著那件搭在一旁的外袍皮笑肉不笑道:“我今日才知,原來肅兒不僅博古通今,裙下之臣更是前呼后擁啊。”
才進(jìn)門的木肅正端著一只海碗喝水,溫玉的一句“裙下之臣”差點讓她嗆死在碗里。
“咳咳……”木肅順過一口氣,拿手背抹了抹嗆出來的水,“你怎么了?這么陰陽怪氣的?什么叫裙下之臣,不準(zhǔn)亂講?!?p> 溫玉拿著那件外袍似笑非笑:“肅兒不信?那你看這外袍啊,若是你少穿一些出去逛一圈恐怕回來的時候都能過冬了吧?!?p> “你……”木肅張了張嘴,憋得臉都紅了愣是一個字也沒蹦出來。
算了算了,她不和小輩計較,脫了外衣木肅一言不發(fā)的滾到了塌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就打算睡覺。
溫玉一把拎起木肅:“你身上這都什么味道?起來洗洗?!?p> “我剛洗完的!你怎么還讓我洗?”木肅急了揮開溫玉道。
“一股男人的臭汗味,趕快起來洗洗?!睖赜癜櫭嫉?。
聞言木肅想起了戚校尉抱她那一下,莫名有些心虛。
可回過頭想想這有什么可心虛的,不就抱了一下嘛?
“不洗,不愛聞你出去睡啊。”木肅梗著脖子跟他叫板。
溫玉輕笑一聲,譏諷道:“沒關(guān)系,肅兒不愿動那就由我代勞罷。”說罷就作勢去解木肅身上的衣服。
木肅死死捂住自己的腰帶和領(lǐng)口,卻沒想到溫玉一手握住了她的腳踝,一只手隨著小腿順勢而上,根本什么都攔不住。
木肅到?jīng)]什么過多特別的感覺,不過他這一下手自己差點癢死是真的,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邊阻攔一邊求饒道:“溫玉!溫玉!你聽我說!”
溫玉的手停在了木肅腰間,一手握著她的腰,另一只手按在木肅肩上,昏暗的燈光里笑得妖冶而又危險。
“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我洗去,我這就去洗,你先放開我?!?p> “我改變主意了,肅兒勞累了一天,這點小事還是由我‘代勞’吧?!?p> 木肅連忙按住他的手緊張道:“我不同意!你可知道這可是要被拉去坐牢的?!?p> 溫玉扯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一雙淡金色的眼睛危險地盯住木肅:“不急,這夜還長得很,我會讓你心甘情愿‘同意’的?!?p> 說罷一只手順著脊背探了上去,入手是干凈軟滑的觸感,臉頰感受著木肅發(fā)絲間特有的毛絨絨的質(zhì)地。
不知怎么了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他忽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受,此刻就想緊緊抱住她不再松手。
木肅徹底慌了,她野獸般地直覺告訴她,這次溫玉是來真的,慌忙之間她伸手去擋。
溫玉若能被她擋住那前十幾年就白活了,三下五除二就把木肅扒了個精光。
就當(dāng)溫玉瞇起眼睛笑著去解自己的腰帶的時候,木肅喘上一口氣來,立刻福至心靈,忽然問他一句:“我給你看的那本書你都讀明白了?”
溫玉挑了挑眉,頓住了手里的動作。木肅一看有門,立刻叫嚷道:“你看不明白還不快去看!”
“光看有什么用?肅兒沒有心教,我看了就能懂?”溫玉歪了歪頭,眼睛里有些不耐的意味。
“你看不懂告訴我……我教你啊。書都讀不明白還滿腦子想著這些有的沒的!還不滾去讀書?”木肅色厲內(nèi)荏地喝斥道。
沒想到她這一番話,溫玉反而笑了,低頭湊近她耳邊:“那這么說,只要我書念好,掌柜的就同意了?”
木肅拽過衣服圍到身上緊張的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你……你先讀好再說。”
溫玉笑了笑,撣了撣衣襟就側(cè)身下榻坐到桌邊去了,拿起那本書回眸看了木肅一眼:“那,肅兒請吧?!?p> 說實話,木肅害怕么,她還真的害怕了。到不是害怕溫玉來硬的,而是害怕自己當(dāng)真如溫玉所說把持不住,若真是這樣那她罪過可就大了。
至于溫玉有沒有那個本事讓人對他把持不住……
剛剛那幾個動作就已經(jīng)說明一切了,若溫玉鐵了心的來勾引,結(jié)局是什么恐怕誰也說不好,再加上她身上的蠱對陽氣就有一種難以克制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