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盡力了?!?p> “你說謊,你從未將任何人放在心上。除你之外的其他人人,對你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p> “事到如今,你還這么想,我無話可說。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心結,但不知道你竟然這么愚昧。希望你,好自為之吧?!?p> 話音落完,等到夕寧回過神時,面前的人已經離開好一會了。剩下她一個人,靜靜的停駐在原地,一時半會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等夕寧回到家時,母親已經做好了飯,看她回來時一臉失魂落魄,但她并不準備去詢問。
“我們都已經吃過了,給你留了飯,在廚房?!?p> 雖然沒有太多情緒,但夕寧還是感受到了母親語氣里的冰冷和生硬。她默默的走到廚房,將燈打開,機械性的開始吃那些已經涼透的飯菜。
她吃著吃著不知不覺想起許仁川最后對自己說的話。好自為之?她在心里反復默念著這個詞,仿佛要發(fā)掘這個詞最原始的深意。不知不覺,她突然哭了起來,盡管只是小聲的抽泣,還是被她母親注意到了。
“哭什么哭,你現在活成這樣,全是你自找的。每天在家里看到你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簡直是受夠了!”
夕寧看著母親一邊做著家務,一邊惡狠狠罵自己的情景,回憶起自己還未成年那會,每天回到家中與親人相處的畫面。一時之間,哭的更兇了,她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錯,為什么,她現在的生活變得一團糟。
而家人看到夕寧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絲毫都沒有要去安慰的跡象,半躺在客廳角落打游戲的弟弟,帶著一絲嘲諷的神情瞟了一眼她。隨后又低著頭,專注的玩起手機。
天黑后,夕寧認真回顧這十幾年來的點點滴滴,她想知道,自己的命運,究竟是在那一刻開始,就注定要走上如今這般悲慘的局面。
而另一個家里,許仁川也躺在床上靜靜發(fā)呆,靠在他身邊的女人正在熟睡著。他現在的生活可以說是和和美美,如他自己一直以來所規(guī)劃的那般,在他所希望的領域內,一步一個腳印,也算取得了一定的成績。
看著身旁的妻子,回想起他們最近一次的談話。
“我很久從沒和你有過靈魂上的交流,你現在對我的思想很排斥嗎?
“我從來就沒有在意過別人的思想?!?p> “所以我對你來說完全沒有吸引力了嗎?”
“我從來沒有在意過這些?!?p> “那你的精神世界里豈不是沒有任何人?”
“我想是的。”
“包括我?”
“恩?!?p> “為什么?”
“因為精神世界是很單純的存在?!?p> 他從妻子的眼睛里看到了失望,沒一會,她的眼睛竟然有些泛紅。他一直以為她和自己是同樣的人,但那一刻他知道,并不是。而且他永遠也沒辦法給她想要的,在那一刻,這樣的想法就深植于他的大腦之中。
當夕寧過了這么多年,又重新出現在他的視線內,他意識到,這輩子,他都沒辦法從自己的意識里擺脫她了。哪怕今天他才剛剛下完決心再也不去與她有任何交集,但是,現在他的每一根神經都抑制不住的陷入以往那些與她有關的記憶中。
他從年少時,就一直在追逐著某些東西,那是一種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一種追逐。但他現在深刻的感受到,從青年時期就一直潛伏在他體內,后來又被自己壓制到心里最底層最隱秘的地方,現在他感覺,那東西正在蠢蠢欲動,有種漸漸在吞噬他理智的勢頭。
記得學堂時期,老師在講臺上傳授知識,他總是集中精力去吸取,他總渴望知道多一些的東西,然后再多些,更多些。他的成績總是優(yōu)異的,在老師眼里,他始終是令人驕傲的,在父母那,也從未讓他們失望過。
夕寧與他不同,她總是對學習抱有一副不以為然的姿態(tài),甚至越長大,對于學習這件事,她顯得越來越抗拒。她腦子里有很多想法,但沒有一件是和正經掛鉤的,越長大她這種特點就暴露的越多。
許仁川不知道什么時候,在回憶過往時漸漸睡著了。夢里他去了一個地方,放眼望去,四面八方全是書架,他想試圖找到出去的路,但他無論怎么走,依然被層層書架以及上面的書給封死了,他在夢里大喊。突然夕寧出現了,她在那些高高的書架上飛來飛去,好不自由,忽然她又跳到自己前方,一臉壞笑:“現在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愛讀書了吧?”
“快救救我呀,我想出去?!彼幋蠼小O庍€是那種有些幸災樂禍的笑容看著他,說:“這些書,都是你自己選擇把它們堆在這的,我可救不了你?!比缓笏阆褚恢黄鹞璧暮w走了。
醒來后的許仁川異常疲憊,時不時還會心慌,他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可是一時他將夢的內容都忘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