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性格容易吃虧
此時,榕城機場。
鄭西江看到前方帶著一個超大墨鏡和口罩,把三分之二的臉都擋住了的女人,興奮地招手,“玥兒姐,這邊!”
女人一襲黑色一字領(lǐng)上衣配軍綠色哈倫褲,腳踩黑色靴子,身材高挑勻稱,走路帶風(fēng),煞是帥氣,見到鄭西江,她紅唇微揚,走上前道:“你怎么有空過來?我聽韓文森說,你們今天晚上要參加顧二少的訂婚宴?!?p> 鄭西江頓時垮下一張臉,“別提了!訂婚宴上出了命案,我在那邊待著也無聊,不如偷溜出來接你。”
毆玥兒微愣,皺眉道:“竟然有人敢在顧家的宴會上鬧事?阿則沒事吧?”
見她那么快就提起大哥,鄭西江心里升騰起一絲危機感,左顧右盼道:“對啊,我也很好奇,顧凜整人的手段可不是吃素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家伙吃了雄心狍子膽!”
“你剛剛不是說,你是因為無聊才跑出來的?怎么又好奇上了?”
“……”
毆玥兒眉頭皺得更緊了,“鄭西江!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阿則是不是出事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她有些心慌,這種心慌自從阿則四年前離開那個地方后,就再沒出現(xiàn)。
她還以為從此以后,阿則就不會有危險,看來,她放心得太早了!
“玥兒姐!”鄭西江連忙按住了她的行李箱,那女人可還在那邊呢!玥兒姐現(xiàn)在過去,可是火山撞地球!
“大哥沒事,他有點事回公司處理了,你剛從國外拍戲回來不累嗎?要不先回家休息?”
“好?!睔h兒看了他一眼,趁鄭西江一時不察,猛地把行李往他那邊一丟就跑。
“鄭西江,你別騙我了!你每次說謊都摸鼻子!太明顯了!”
“?。?!”
鄭西江焦急地從行李箱下爬起來,急得要跳起來。
擦!要是被大哥知道他走漏了風(fēng)聲,非得弄死他不可!
……
天色已經(jīng)全黑下來了,帝皇酒店豪華寬闊的宴會廳里,零零落落地站了幾個人。
其他賓客已經(jīng)回去了,現(xiàn)在還留在這里的,都是跟今晚的案子相關(guān)的人。
夏暖看著周圍還沒來得及摘下來的裝飾物,心里難受得不行。
她本該風(fēng)光無限的訂婚宴,就這樣被毀了,而她那個從小被所有人唾棄嫌惡的姐姐,一下子變得美麗而聰慧,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為什么會這樣!事情不應(yīng)該這樣發(fā)展的!一定是哪里弄錯了!
她天生命不好,攤上一個酒鬼爸爸,幸好媽媽見爸爸沒救了立刻帶著她改嫁,還是嫁進了一個她想都不敢想的富貴人家。
然而她的新爸爸,已經(jīng)有一個女兒了。
她說不出自己那時候是失望還是嫉妒,但她后來發(fā)現(xiàn)新爸爸的親生女兒只是個任性的蠢貨,哪里都比不上自己時,她知道自己是愉悅的。
二十年來,她拼盡全力才走到這一步,卻再次被她輕輕松松超越了,她不甘心!
她身旁站著夏偉光夫婦。夏偉光正四處查看,這時候忍不住低斥一聲,“那臭丫頭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我還想找她問問她跟霍總的事!”
吳雪梅撇了撇嘴,心里很是不舒爽,想到那小賤人被那群警察團團圍著、跟他們分析案情分析得頭頭是道的模樣,心里更不舒爽了。
要死了,那小賤人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那么厲害,跟她那個媽一樣,礙眼得不行!怎么不像她媽一樣死了算了!
夏暖看了夏偉光一眼,微微垂眸,道:“爸,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姐姐能跟霍總重歸于好,我很開心,但姐姐現(xiàn)在似乎恨上我們了。
剛剛,你還打算撮合姐姐跟董先生,要是霍總知道了,還不知道會不會報復(fù)我們……”
夏偉光的心頓時咯噔一下。
對啊,那死丫頭現(xiàn)在一副不待見他們的模樣,要是她跟霍爺真的好了,霍爺反過來找他們麻煩怎么辦?
夏偉光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死丫頭能做出來,剛剛她在外人面前叫他這個老子給一個不相干的人下跪的時候,可是眼也不眨的!要真是那樣,她還不如直接嫁給一個沒腦子的暴發(fā)戶,他還能撈上一筆!
夏暖看到夏偉光一下子黑沉下來的臉色,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嘴角微微彎起。
慵懶地倚靠在一邊墻上的霍則看了那邊的夏家人一眼,悶哼一聲,閉上了眼睛。
看來他下午的時候還是高看夏偉光了,他就應(yīng)該連正眼都不給他一個。
就在這時,大門被推開,夏至和郭宇飛他們走了進來,徑直走到了眾人面前。
宴會廳里的人已經(jīng)等了有一段時間了,早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
徐樂首先耐不住性子,不滿地道:“警官,你到底要我們在這里待到什么時候?!
那個畜生不可能是我和姐姐殺的,你問的問題我和姐姐都答了,找不出兇手那就是你們能力的問題了!不會你們一天找不出兇手,就一天不放我們離開吧!”
徐天連忙皺眉,拉了拉徐樂道:“樂樂,別這么失禮!”
郭宇飛淡淡道:“勞徐小姐記掛了,我查了那么多年案子,能力比起外行還是有一點的。剛剛因為要去找一樣?xùn)|西,才耽誤了一點時間?!?p> 說著,無視徐樂瞬間難看起來的臉色,轉(zhuǎn)向夏至道:“丫頭,開始吧。”
夏至點了點頭,走前一步,環(huán)顧了面前的人一圈,緩緩道:“根據(jù)我們對這次案件的偵查,已經(jīng)對兇手有了一些眉目。
兇手是死者的熟人,而且跟死者不是泛泛之交,從死者的言行舉止分析,他是個很注重外在形象的人,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就是很會裝。
他不會把自己狼狽或落魄的一面示于人前,因此即使他賭博輸了大半的家產(chǎn),參加宴會的人也沒幾個看得出來。
然而案發(fā)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死者,衣衫凌亂,上衣扣子解了最上頭的兩顆,兩邊的袖子擼了起來,外套也脫了,看起來就是一個焦頭爛額的落魄男人,死者為什么是這樣的形象?只有一個解釋……”
夏至頓了頓,嘴角微揚,道:“因為他知道,他即將要見的是一個知道他一切的熟人,在他面前也就沒有裝的必要!
而通過對死者頭上傷口的鑒定,兇手的身高理應(yīng)低于179cm的死者,而造成死者致命傷的,是一樣堅硬的直徑約為3cm的橢圓形物體。
因為死者致命傷附近沒有瓷器劃出來的傷痕,一開始我們也被誤導(dǎo)了,以為這是另一樣不在案發(fā)現(xiàn)場的兇器造成的。
然而,后來我們仔細觀察了現(xiàn)場的另一種瓷器碎片,也就是來自于露天平臺的瓷器獅子的碎片,發(fā)現(xiàn)瓷器獅子的頭,直徑就是3cm左右!”
所有人都微微一愣,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女子。
夏至仿佛知道他們要說什么,忽地,加快了語速道:“可是,要是兇器就是瓷器獅子,為什么死者頭上沒有瓷器碎裂時造成的小傷口?為什么瓷器獅子的碎片只是浮于死者頭發(fā)表面,仿佛只是事后倒在死者身上?
那是因為,兇手用了一個魔法,一個能把易碎的瓷器,在某個瞬間,變成堅固的殺人兇器的魔法。
而要施展這個魔法,只需要……”
夏至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嘴角更往上彎了彎,帶著一種看透一切的沉著,一字一字道:“一塊可以把瓷器包裹起來的布?!?p> 沈定舟忽地,靈光一閃,“我知道了!兇手不是直接拿瓷器砸人的!他把瓷器包進一塊布里,然后用力甩動砸向死者,因此瓷器的碎片不會割傷死者的頭皮!這也造成了死者仿佛是被一樣堅硬的物體砸到的假象!”
原本聽得有些入神的顧城看向沈定舟,嗤笑一聲道:“你這么清楚,不會你當(dāng)時就是這樣做的吧!”
沈定舟一下子漲紅了臉,夏至先是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才看向顧城,“顧二少不會是那種不管對錯,只要是自己提出來的,就要死揪到底的性格吧?這種性格容易吃虧,顧二少可要小心了?!?p> 看到顧城瞬間沉下來的臉色,夏至滿意地收回視線,繼續(xù)道:“沈定舟說得沒錯,利用這種手法,就能解釋剛剛的問題。
兇手用這個手法把死者殺死后,就把碎掉的瓷器倒在了死者身上,造成死者是被人砸死的假象。但明明直接砸,也可以把死者殺死,還能省了處理布料的麻煩,也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破綻,為什么兇手還是要這樣做?
原因很簡單,兇手沒辦法直接砸死死者,不管是力氣上還是體型上,他都不具備這個能力!然而他手上又沒有其他可以殺人的兇器,因此他只能出此下策!
我說得對嗎?徐大小姐——徐天!”
隨著夏至的話落下,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頓時唰唰唰地投向了臉色微白的徐天,皆是一臉震驚和不可置信!
做下那種暴行的兇手,怎么可能是這樣一個看起來柔弱惹人憐的女人!
好一會兒,徐樂終于回過神來,氣憤地大叫:“不可能!姐姐就算能用那個手法殺人,也不可能抱起那個大花瓶!虧你們還是人民公仆,怎么可以含血噴人!
依我看,兇手是那個最先發(fā)現(xiàn)死者的男人才對!他一樣比死者矮,一樣可以用那個手法,甚至可以抱起那個大花瓶!你憑什么說兇手是我姐姐!”
鮮妍
取標(biāo)題無能患者默默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