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紅葉
只見世子爺走到那名“野人少年”的身邊開口道:“抬起頭來?!?p> 那少年哆哆嗦嗦抬起頭后,趙燁這才發(fā)現(xiàn)少年的臉上居然有一塊黑色的胎記,剛才被亂發(fā)遮蔽,竟是沒有看見。
“你叫什么名字?”世子問道。
“紅葉?!鄙倌甏鸬奈肺房s縮的。
世子爺正色道:“紅葉,抬起你的頭看著我,在你面前的是大周慶王府世子趙燦,在我身邊的這位是我親兄弟趙燁,按照我家族的規(guī)定,我二弟可以有十名伴黨,作為他的追隨者,你愿意成為我二弟的伴黨嗎?”
見紅葉不語,世子又指著一旁的趙福接著說道:“這是我福叔,自幼就是我父王的伴黨,他年幼時和我父王一起長大,年輕時隨我父王征戰(zhàn)四方,如今,我父王又把他派給了我二弟,護其周全,是我慶王府最親的家人。
你愿意像他那樣,成為我大周慶王府的家人,鎮(zhèn)北軍數(shù)十萬將士的家人嗎?”
紅葉看了看旁邊站著的趙福,果然一點也沒有下人的樣子,還滿臉微笑的看著自己,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能吃飽飯嗎?”
世子爺笑了,笑的甚至有點狂狼,過了好大一會才大聲的說道:“可以,但我的家人沒有以吃飽飯為目的的。”
聽到這里,紅葉呲著牙跟著世子爺笑了起來,紅葉笑的時候,臉上的胎記擠在一起,像是一條黑色的龍頭。
趙燁看著霸氣異常的大哥,一股暖流順著身體涌上心頭,這種家的感覺自己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有感受過了……
世子爺帶著人離開了,離開的很匆忙,久在邊關,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匯報,哪有那么多閑工夫跟趙燁在這耗著玩?
趙燁送走了世子爺后,回頭看了一眼似乎還沒有死心,不知道犯什么神經(jīng)的江樂山,又看了一眼紅葉和趙福,淡淡的說了一句:“回?!?p> 不一會,院子里面就只剩下江樂山滿臉無奈的站在風中,江樂山盯著趙燁等人遠去的身影,神秘一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紅葉牽著馬車走在最后面,趙福和趙燁走在前面,有一步?jīng)]一步的聊著天,只聽趙燁問道:“我大哥這是剛從邊關回來?草原上一直有戰(zhàn)事嗎?”
“王爺坐鎮(zhèn)代州城,北蠻不會輕啟戰(zhàn)端,大的戰(zhàn)事不會有,都是些零零散散的小仗。”趙福答道。
“勝負如何?”
趙福笑了笑道:“老奴實在想不出這世間還有能和世子殿下為敵的人?還有能和八百血衣騎相抗衡的隊伍?
北蠻沒有,大周更沒有。”
看趙燁在沉思什么,趙福接著說道:“世子殿下常年在草原上與北蠻廝殺,幾乎沒有敗過,
不,應該是從來就沒有敗過,
可以說世子殿下的八百血衣騎就是北蠻九部的夢魘,可止小兒夜啼?!?p> 趙福說道此處時,可能怕傷了趙燁的自尊,頓了一下,偷偷的瞥了一眼趙燁,
見趙燁神情沒什么變化后才接著說道:“我說這些,并沒有夸大其詞,二少爺您知道嗎?
滅齊時,世子殿下也是第一個站在西齊都城上的那個人,同時也成就了‘血衣騎’的赫赫威名。
人稱‘北狼’的世子殿下,豈會是浪得虛名之輩?”
提及世子爺,趙福同樣露出了尊重異常的表情。
“北狼?
這稱號霸氣,想起自己‘色狼’的美稱,同樣都是狼,這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想及此處,趙燁不猶的怒火中燒,這都是托大哥那便宜小舅哥的福啊!
趙福本來還想接著說下去,但忽然看到二少爺那陰惻惻的面龐,趕緊閉了嘴,沒敢再接著說,
三人一路無言的回了趙燁的小院,
趙??赡苤雷约航裉斓哪承┰?,讓二少爺想到了什么傷心處,給趙燁行了一禮后就匆匆消失了。
趙燁坐在椅子上,瞇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紅葉看著不時陰笑兩聲的趙燁,頓時有點害怕,我這主人得了失心瘋不成?
怎么神經(jīng)兮兮的?
過了一會,只見趙燁長出一口氣,似乎決定了某事,深深的點了點頭,抬頭向外望去,才發(fā)現(xiàn)正在門外瑟瑟發(fā)抖的紅葉,
趙燁這才想起來自己差點把這廝給忘了,就對著紅葉擺了擺手示意其上前,
隨后指著外面的馬車上的籠子問道:“這鷹是你抓的?你會熬鷹?”
紅葉語無倫次的說道:“是……是……這兩只是小鷹,很好馴養(yǎng),公子若是想馴,我可以教給公子?!?p> “這么小的年齡,這熬鷹的本事誰教你的?”趙燁又問道。
“我阿爸,我阿爸是扶余最好的訓鷹人?!奔t葉自豪的說道。
“鴿子會馴嗎?”趙燁問非所答道。
紅葉猛地一怔,鴿子?不是說鷹嗎?紅葉有點跟不上趙燁的節(jié)奏。
想了一會后才說道:“鴿子應該是最好馴養(yǎng)的飛禽,性格很溫和的,聽我阿爸說……”
談起自己擅長的領域,少年似乎放開了很多,侃侃而談,不再像以前那樣畏畏縮縮了。
趙燁也不著急,靜靜的聽著紅葉說完。
“家中還有誰?”
聽聞此話,紅葉傷心道:“沒人了,本來和阿爸生活在一起,但是阿爸死在了抓海東青的山上,掉下山谷摔死的。”
趙燁上前,拍了拍紅葉的肩膀,指著院子里面的一間房子說道:“以后你就住在那屋,好好的活,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吧!”
紅葉紅著眼睛,狠狠的點了點頭。
“知道‘色狼’是什么意思嗎?”趙燁好似很不經(jīng)意的問道。
看紅葉不解的搖了搖頭,滿臉迷茫,看那面容不似說謊,趙燁這才輕輕的松了一口氣。
當然趙燁也不會相信,黑山惡水走出來的野人,豈會知道這么“高級”的詞語。
只見趙燁重新坐回座位上,還順手彈了彈衣服上的灰,才淡然道:“去,換身衣服洗個澡,今日就好好休息,明日陪著本少爺熬鷹,我還就不信了,本少爺?shù)囊庵玖€能比不過這扁毛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