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這時,走上來兩名侍女,一左一右,隔著薄紗遞進(jìn)來一個簽筒。
舍剎鬼一齊伸進(jìn)去抽簽,嘴里喃喃:“十!絕!殿!”
拿起簽,看到上面對陣的并非十絕殿時,兩童子露出了無比失望的神情。
這簽上不僅有對手名,還有數(shù)字,若是一,那便是第一個上擂臺。
舍剎鬼手中的簽是:【五】飛云宗
不久,簽筒抽完,重慕顏感覺臺下某處刀一樣的目光殺了過來。
看這樣子,想必是抽到了“上上簽”極樂樓了
重慕顏臉上毫無撥動,對舍剎鬼道:“你們點(diǎn)到為止,別把各家各派的寶貝徒弟打死了,到時候管我要人就麻煩了?!?p> 江淮城主感覺臺下殺意漸濃,不得不站起身來,好言相勸:“各位,我們的擂臺與旁的不同,別的擂臺都是動輒傷殘,而我們就為討個好彩頭,諸位都是天南海北齊聚在此,點(diǎn)到為止,點(diǎn)到為止哈!”
鬼劍掃了他一眼,又低頭看著手里的簽,站在一旁,詢問:“主上,我讓他們隨便打打?”
蕭無夜神色平淡,嗯了一聲,毫無興致。
無夢臺上搭的擂臺很大,上面就算站十個人也不會覺得擁擠。
這時,有一些衣著清涼的美人,端著白玉盤子從每一席走過。
這白玉盤子里有押注,你看好哪門哪派,就壓誰。
不少年輕的名門弟子來了興致,紛紛在上面投注,待白玉盤子端到十絕殿席前,鬼劍皺了皺眉,只見十絕殿一欄上,滿滿登登都壓滿了。
“主上,我們好像不能隨便打打了?!?p> 萬金宴,那說明押注最低也要一萬金。若將各家的賭注換算成現(xiàn)錢,夸張到可以購下幾座城池。
白玉盤又呈到江淮城主面前,只見極樂樓那欄空空如也,江淮城主毫不猶豫將全部身價押給了極樂樓。
在場眾人皆愕然,這江淮城主簡直就是病得不輕!無藥可救!
重慕顏笑笑,自然也押給了極樂樓。
很快擂臺開始了,第一擂,兩個人身材相當(dāng),招式也相差不多。
打法都是又飄又美。
臺上兩名弟子,來回交手,瞬間將臺下眾人帶到一種緊張又刺激的狀態(tài)中。
隨著一位位弟子登臺,勝利,落敗。有人興高采烈,有人垂頭喪氣,甚至紅了眼,覺得丟了師門顏面。
“第五場,極樂樓對飛云宗——”司儀報名后,氣氛便開始截然不同了。
飛云宗席內(nèi),站起一名弟子,身形一晃,便飛掠到擂臺上。
下面引起一陣議論,甚至有人面帶羨慕。飛云宗是武陵城中叱咤風(fēng)云的名門,以出神入化的鞭法聞名天下。
大家用凝重的目光,望向左上席,猜測極樂樓會派誰。
薄紗被掀開,琉璃盞先伸了出來,接著兩個童子步伐一致,緩步走上擂臺。
“什么?極樂樓讓兩個小童過來?”
“為何不讓婆娑門殺手上來?這算怎么回事!”
各門各派都派上最優(yōu)秀的弟子,眼下這位便是飛云宗最杰出的的新秀之一。
只聽這弟子開口道:“在下只想與極樂樓內(nèi)的婆娑門較量一番!”
舍剎鬼走上臺,齊聲道:“婆娑門下無活口,連幼稚孩童都知道,你不會不知道吧?樓主派我們上場,真是給足了你們面子?!?p> 雖然重慕顏已經(jīng)聽到了他們想要下狠手,但她還是很尊重游戲規(guī)則,只為切磋,不奪生死。
婆娑門殺手的神智不如舍剎鬼,說白了就是行尸走肉。一旦聞到血腥,動起手,不殺光是不會停的。
可惜,這一番“苦心”,臺下沒人領(lǐng)情,倒覺得是極樂樓主故意捉弄,派兩個孩童上來對壘,折辱大家。
這名弟子極其輕蔑道:“我都沒聽說過你們!”
舍剎鬼并肩站著,手里還提著琉璃盞,眼神中頓時升起惱意,聲音古怪:“你竟敢沒聽說過?那該讓你好好記住我們的名字。點(diǎn)燈吧,哥哥(弟弟)?!?p> 點(diǎn)燈?
眾人聞言色變,這燈想亮起來,那可不是要倒?jié)M鮮血?
舍剎鬼眼神逐漸失焦,崩壞大笑起來,不少人站起身來,暗叫糟糕:“不好!快走!”
可話音還未落,舍剎鬼便已經(jīng)站在飛云宗弟子身后,未見多余的動作,只是將燈盞湊近他。
片刻后,只聽“呲”地一聲撕裂,陡然間,這人身上爆裂出數(shù)道血口,齊齊往外噴出鮮血。
臺下鴉雀無聲,只能聽見這人凄厲的慘叫。
“現(xiàn)在記住我們的名字了嗎?你重復(fù)一遍?!?p> 兩童子一左一右,不一會兒,盞內(nèi)便盛滿了。
霞光大盛,琉璃盞居然真的明亮起來,映得舍剎鬼的臉龐更加詭異森白。
鬼劍看了他們一眼,道:“主上,極樂樓內(nèi)無活人,舍剎鬼與婆娑門都是來自北境疆場的亡靈。”
“北境疆場后來又發(fā)生過戰(zhàn)爭嗎?”
“嗯,不過不成氣候,戰(zhàn)事打了兩三年就平息了,北境一戰(zhàn),人皇都沒有出面,不能與當(dāng)年伐佞之亂相比。其實(shí)……”
蕭無夜看了他一眼,道:“嗯?”
鬼劍臉色冷漠,可接下來的話卻小心翼翼的:“其實(shí)北境一戰(zhàn),妖姬也在?!?p> 果然,蕭無夜瞇了瞇眼,道:“她去戰(zhàn)場做什么?”
“不知道……好像是打仗……”
蕭無夜輕笑了下,語氣不緊不慢的:“她會打仗?”
“我見到她時,戰(zhàn)事已經(jīng)結(jié)束。后來您和妖姬成、成親……我就想再深入的查一查,可是卻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她在北境疆場上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查不到了?!?p> 聞言后,蕭無夜挑起一邊眉,眸色發(fā)沉,思付片刻道:“可能是那群老鬼幫她抹掉了。”
鬼劍皺起眉,心中存疑,道:“他們何必如此?”
蕭無夜勾著唇,眸光里明明黯黯。
與重慕顏接觸越深,越覺得她有趣,藏了挺多小秘密,他倒是第一次生出這種興致,想耐著性子慢慢去解密。
那名可憐弟子,被自己師兄弟拖下擂臺。舍剎鬼這招來得不可思議,雖然殘忍,但并未取人性命,臺下眾人就算想挑刺也說不出來什么,只能在心里暗罵。
誰能想到極樂樓這一局贏得如此輕巧,甚至飛云宗還沒來得及動手就結(jié)束了……
是下馬威還是……
“好!好?。【??!苯闯侵饕幌聫淖簧咸?,連連拍著巴掌。
整個無夢臺,也只有他一個人為極樂樓拍手叫好,他拍了一陣,各家的眼神如同夾槍帶棒的殺了過來,把他從頭到腳,戳了個稀爛。
他又干巴巴的拍了兩下,老實(shí)的坐下了。
“這一局,極樂樓,勝”
正在這時,猝然一個茶杯飛入薄紗,直打在重慕顏的手上。
她指間的葡萄掉落在地,滾了半米。
投擲茶杯的人,正氣的走出來,喊道:“我不服!我們飛云宗說的是要和婆娑門較量,你沒聽見嗎?”
江淮城主倏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臉色微變,結(jié)巴道:“年輕人實(shí)在太沖動,你可知道,你人沒了!”
“……”
這時,有人顫巍巍道:“你快看你后面……”
那人僵著脖子,緩緩轉(zhuǎn)頭,兩個極高的人影不知何時落在了自己身后。有兩只手死死扣在他的肩骨上,幾乎要捏碎他。
他身后所站的,正是他一直喊著要切磋的婆娑門殺手。
兩名婆娑門微一側(cè)身,只見他原來座位上,此刻坐著一襲白衣,緊坐在旁的其他人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待反應(yīng)過來,無一不驚呼著起身,倒退了幾步。
極樂樓主何時來的,怎么來的,在場誰都沒看清楚。
除了右側(cè)高席上的十絕殿。
鬼劍道:“主上,若極樂樓動手,我們該當(dāng)如何?”
蕭無夜漫不經(jīng)意的盯著,慵懶道:“打不起來?!?p> 鬼劍聞言,抬頭。
重慕顏面容遮在冪蘺下,看不清表情。
她一把扯起那人的袍子,仔細(xì)擦拭著什么。細(xì)看,竟是方才被他打落在地的葡萄。
暗紫色的葡萄被擦得晶瑩透明,像瑪瑙似的。
“喀”地一聲,這人被狠狠壓下頭來,頸椎劇痛,有只冰冷的骨手,用力地掰開了他的下顎。
眾人目光不由得看向極樂樓主。
下一刻,眾目睽睽下,重慕顏將那顆葡萄,扔進(jìn)他嘴里。
這還沒完,重慕顏從他的桌上又拿起了一大串葡萄,婆娑門掰著他下巴的手更用力了些,接著一整串葡萄塞進(jìn)他口中。
重慕顏就安靜看著,婆娑門幾乎強(qiáng)制他吃完整串,包括里面的藤。
終于咽下去后,他淚涕并流,腳底一軟,伏在地上連連嘔吐。
所有人都以為這名弟子大概要血濺當(dāng)場了,誰知,重慕顏起身繞過他,帶那兩名婆娑門回了自己的座位。
司儀老者擦了擦頭上的汗,問道:“那,可以繼續(xù)了吧?”
桃井繪海奈
哈哈哈,你人沒了。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以葡萄還葡萄 下一章,二人該交手了。